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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必须入定,入定之前,必敲一杵。
这时,突从燕子山上,飞来一条白影,不久,死亡石前,立站着一位貌相清癯,身着月白僧袍,手持九环锡杖的老和尚。
这位年老高僧,白眉覆眼,举止之间,宛如一座古佛,极显得宝像庄严,一到石前,立把双眸一睁,两眼神光,直射丈余。
他似乎对每一事物,都不轻轻放过,尤以大石四周,无草无木,与别处迥然不同,老和尚似乎诧异万分,但闻他喃喃自语道:
“谢家台地(按即燕子山附近),本是人间乐土,曾几何时,却变为死亡之地,顽石不除,此间无宁日矣!”
突闻一丝破空之音,从身后林中激射而出,这声音,极其微细,本似冲天而起,立又折转而下,无巧不巧,却对着老和尚的头顶射来。
这位清癯的老和尚,突把衣袖朝上一卷,呼然一声,劲风刺耳,九环锡杖带起一阵仓琅,人即斜身后退,朝左一横,虽然面不改色,但已引起极大惊奇,袍袖卷来之物,竟未看清,却具如此威力,立把袖子展开,白白的大袖里,除了一叶松针,破袖洞肌以外,依然不着微尘,空无一物。
老和尚,不免异常惊震,因然来人这种功力,直闻所未闻:
一叶松针,破空不奇,使人惊异的,倒是余力未尽,却能临空折转,自认穴道,一拂之力,洞袖穿肌,松针纤细脆弱,却能敌住自己七十载苦炼修为,这使他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光。
错愕间。
他朝林子里合什为礼道:
“何方檀樾,驾临此间,却和老僧开了这么一个不小的玩笑!”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突从林子里,走出四条瘦小人影。
那是四位丐童,一个个,都是鹑衣百结,首如飞蓬,发长覆眼,连颜面也分辨不出,颈子上,却盘着一条又长又毒的百步蛇,一律拿着一根青竹打狗棒,叫化袋圆鼓鼓的,长几及地,这种奇形异相,使人寒从脚起,直透顶门。
四人僵直着身子,慢慢朝这位年老高僧走近,接着东南西北,每方一人,低眉垂目,不作一语。
老和尚一怔神,白眉上挑,寒光逼人地朝四人掠了一眼后,却朝正北面的童子问道:
“小施主你是何人,可否见告老僧?”
那丐童和死人一般,垂着首,毫不理睬,倒是他项上那百步毒蛇,突把头部一抬,昂首作势,嘶的一声,突从口中喷出一股毒涎朝着老和尚激射而至。
这东西,奇毒无比,只一沾皮,立即中毒,不到半时,即拯救不及。
老和尚宣一声佛号,响澈云霄,袍袖交展之下,罡风掠地而起,砂石飞扬,势如排山,周围树木,似受到一股无形劲力,朝外便倒,那喷来的毒雾,立吹得纷飞四散,可是这四个鹑衣披发的怪童,劫毫不为煞风所动,依然垂眉合眼,屹立如山。
清癯的白眉老僧,不由大吃一惊,缓缓朝后一退,月白僧袍,飘然地掠起一阵微风,暗自度道:
“如此年纪,不论他们的性情,生得怎样奇怪,要抵御老僧的玄门罡气,却非数十年的火候不可,这几位丐帮人物,怎的会有如此厉害?”
思虑间,突闻身后有人冷笑道:
“闲云旧友,想不到,会在这块顽石附近,遇上我这化子么?”
这声音,对白眉和尚,并不陌生,但急切问,可想不出-此人为谁?而且以自己的功力,来人落到身后。竟丝毫察看不出,不由泛起一阵羞惭。
他缓缓把身子一转,朝来人一看,不由惊退两步,忙合什为礼道:
“恕老衲眼拙,施主到底是谁?”
原来前面立着的人,身子不到四尺,干瘦得像具腊尸,头发衣着,和四位童子一样,叫化袋显得特长,赤着一双脚,脚腿上,黑毛纠结,又长又粗,手指上的十根指甲,少说也有三寸来长,看得使人份外碍眼。
他项下没挂着蛇,取而代之的,却是一只带链的铁锤:
此物少说也有三四十斤重,碗口粗细,闪闪生光!
老叫化听和尚一问,便似一阵夜枭争鸣的怪笑,笑声中,还夹着那破锣似的怪音道:
“闲云老和尚,你还是假装糊涂,抑或真的不识?想当年西凉道上,一位耍蛇的人,被你打了一掌,那正是我负伤之时,故隐忍未曾计较,念晚算是冤家路窄,死亡石把你我都召了过来,先还不知是你,这一声阿弥陀佛,唤起了我当年记忆,你我都是年近百岁的人,也该死得了,就在死亡石前,找个归宿,谁死谁活,还不一样么?”
不待白眉老僧开口,那四个童子却一齐接腔道:
“师傅,他配和你老人家动手么?让给弟子们为你代劳就得!”
闲云禅师,闻言一惊,当年西凉道上,他确实和一位耍蛇的化子动过手,那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因为那化子和一位年老镖头动手过招时,竟利用百步毒蛇,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