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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舒儿只有纳闷,心说:
“这事情,真是奇怪已极,难道,有什武林能手,与公门中的人,互有瓜葛不成?”
中立老者,突然大声冷笑道:
“老夫行年八十有余,这点装神扮鬼的阵势,谅还吓我不倒。”
话未落音。
那悬空的吊钟,又是当的一声,而且寺门两旁的破墙壁上,突现无数闪光,若夜雨秋坟,磷火四布,赫然现出一十二个大字。
“七七幽门佛事,超渡怨鬼孤魂!”
三位老者不由一呆,身后武生,竟低低叫出声来!道:
“难道人世间真有鬼火?”
“噤声!”那中立老者,满面怒容,续道:
“江湖十多的是鬼蜮之技,烁火留光,不过是下五门所习的玩意,有何惊奇之处?”
他缓步朝着腊烛走来。
那人臂粗的巨腊,火花突然爆起老高。
老者也是武林高手,蓦然中止,后退牛步,右掌朝腊烛一扬。
闪闪欲熄的烛光,似乎被一种力量制使,火苗朝下一坐,清光大来,又复原状。
舒儿也不由佩服老者的功力。
突闻劈拍一声巨震,离腊烛不远,位当正西一具红漆棺材,棺盖竟被掀开。
这种突如其来的怪事,使老者心神一惊。
蓦地一股狂风,挟着一团白气,从棺口狂卷而出,朝老者身前奔来。
左边老者,原屹立未动,此刻似乎大为激怒,高声咤道:
“妖人敢尔!”
手提长剑,朝前一指,似有一股无形力道,把白气挡住。
旋闻呼声震耳,白气如飞砂一般,自行飘落,舒儿目力汲强,从暗里往明处观,一切看得清楚,那白气,竟是风挟石灰,原来,江南一带的习俗,人死人棺,棺底必盛着许多陈年石灰,以免尸首腐臭,也不知是种什么怪风,连棺里垫死人的灰物,竟也吹了出来。
两老互视一眼之后,不约而同,齐把目光朝棺中望去。棺中现出一位女尸,头上顶着纸钱,面如黄腊,发长披肩,因为尸布业已掀开,整个尸体全貌,都可入目,寿衣寿鞋,一片猩红,艳彩夺目,但配着那付黄腊全无,血色的死人脸,在暗淡灯光照射下,使人立觉鬼气森森。
老者身后三位武装汉子,此时业已忍耐不住,大踏步走到老者前面,同声愤慨道:
“既有尸妖作怪,弟子们也待把它毁掉,以免碍眼。”语罢,三人不约而同,竟发出九口苗叶飞刀,直朝女尸砸去。
说也奇怪。
那烛光,又是无风自晃,地下棺盖,无缘无故,平飞而起,朝棺上一合,待苗叶飞刀来,一一都插在棺盖之上。
刀落盖揪,奇迅无伦,烛光大明,女尸仍现,那三位壮年武士,白白地送了九口苗刀,对尸妖仍毫无作用。
中立少年怒道:
“我偏不信邪!”
大踏步朝棺前走去,离棺旁约有五尺来远,突闻哎哟一声,少年如中蛇蝎,两手掉头,扑地不起,直挺挺的伏在地下。
三位老人,都大感吃惊,还有两位少年式土,正待往前援救,右边老人,却大声喝阻道:
“范元、范矩,切勿鲁莽,严防中计!”
忽闻嗤的一声冷笑道:
“就是这么一点能耐,居然敢来落魂谷里,为官家撑腰?”
那声音,冷峻里透着抚媚,似不从一处发出,震得山谷皆鸣,袅袅金音,荡漾不绝。
左边的老者,也冷笑发话道:
“老夫秦真,和师兄齐钰,师弟苟凡,奉两湖巡抚之命,缉拿偷窃库银,杀死巡捕大盗,老夫业已搜集证据,此处正是恶盗浴踪之所,难道这点阵势,就可难倒老夫兄弟么?”
突闻半空里,似有人娇笑道:
“姓秦的,你少吹大气,姑娘受人之托,帮助朋友,来作佛事,你乱打乱撞,做了怨鬼孤魂,还有什么说的,就请人棺罢!”
又是劈啪数响。
围着灯光十来口棺木,棺益无故自动掀开,里里的尸体有男有女,还有四五口棺木里,似乎盛着满布鲜血的死人,吡牙裂齿,状至可怖。
有音无人,死尸裂棺,这些都非常事,来的这三位老者,正是天山派响铮铮的人物,人称天山三隐,老大秦真人称鹫老,老二齐钰,人称奔雷手,老三苟凡,个性最傲,人称鸷老,大约以鸷鸟难驯,惹他不得,故大江南北,只要提到这三老的名字,莫不敬畏三分。
身后的少年,正是三老心爱弟子,仆地的一位,为鹫老首徒,川东人氏,姓黄名超元,其余两位,为湘中一对亲兄弟范元、范矩,业为奔雷手和鸷老所授。
黄超元与两湖巡抚黄睦,具有家族叔侄之谊,天山学艺之后,即为族叔所罗致,旋因官府与武林结怨,黄睦又颇敬重三老为人,故天山三隐,和范氏兄弟,都一齐作了巡抚的武宾。
这次库银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