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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那洞深藏崖腰山腹之中,只洞口一带约有三丈方圆稍微平坦,再往里去洞更高大,地势突然下降,内里洞穴甚多,高低不一。前后共有数十亩方圆,到处都是天然生成的峰峦岩峨,景物奇诡。二人每来都是忙于打猎,无心仔细游玩,上月沈鸿觉着洞中景物太奇,特制了几根火炬游玩全洞,用功心切,无暇留连,走马观花匆匆一看便同走回,由此不曾深入。这时见洞口左角山石旁边生着一堆柴火,火己快完,因有两段极耐烧的巨枝,火还未灭,余者业已成了灰烬,姜飞人却不见。仔细察看,那火明是姜飞在此避雨所生。旁边并还放着一只小山羊,业已洗剥干净,切去一条前腿,火旁还有吃残的羊腿骨,焦香气味尚还未尽,好似刚走不过半个时辰左右,洞口还有两处带有水泥的脚印未被雨水冲去,脚尖却朝崖尽头来路一面,不像顺着崖腰险径往前走去。那羊也未带走,照他为人不应如此,何况家中缺肉之际。雨势已住,又是一只小羊,决不会丢在这里空手回去,可是所用兵刃暗器一件也未留下,别的也看不出什么痕迹。越想越奇,往洞外细看了看,因下面谷中水势高涨,水面上还浮有儿只野猪、肥鹿之类野兽,被崖角大树挡住,不曾往外漂去。
对面和正面崖上都挂着大片水帘瀑布,被大风一吹,宛如玉龙夭娇,匹练卷舒,凌空飞舞,玉溅珠喷,打在水面之上叮叮咚咚响起一片繁音,与雷轰电射洪瀑之声相应,仿佛黄钟大吕之中杂以无数清音,宫商自协,听去悦耳,声势却极骇人。那雪崩也似的洪流巨瀑更是冷气森森,逼得人身寒体战。这等形势自然无法下去,先已生火烤肉,并还吃了一只羊腿,不像遇险神气。如走来路上风一面,天未黑透,凭双方的目力必能看见,何况沿途呼喊未停,稍微隔近彼此都要警觉,决不致错过,如因不放心自己,雨住之后急于回家探望,走往归途一面,一则所留残火照着平日经验这类耐烧的大木条约有半个时辰好烧,自己由崖顶寻来。雨势刚止不久,相隔这近,就是风大路险,行路艰难,至多也仅顿饭光景,怎会毫无警觉?二则归途这条崖腰栈道已被洪水冲塌,崩裂了几处,好些地方均已中断,并有极大瀑布阻隔,无法飞渡,此外更无道路,连想中途攀上崖顶都办不到,如何过去:所留脚印又向崖尽头来路一面,偏会不曾遇上,是何原故?
再往归途走出不远,以前所走过的那条山径果然崩塌了七八丈,由崖顶挂下来的急流粗若巨绳,银光如电,蜿蜒飞舞,大小二三十条,料知不能由此过去。由背后吹来的西北风实在冷得难耐,肚又奇饿。心想,二弟也许看见雨住,往上面探路,在我未上崖以前走往归途,故此锗过,先在下面曾闻崖顶有人说笑,口音虽不像是他,也许听错。
洞中火还未熄,附近山石后还有平日存放的大量木柴,这山羊少说也有四五十斤,共只烤吃了大半条前腿,洗剥得这样干净,明是想要带去,尚未取走。归途口外地势低凹,初来之时已有那大水势,难于飞越,经此半日大风雷雨,想己一片汪洋,洪涛险恶,二弟无法过去也要回来,便是有路可以绕越,也必将这山羊带走,不会就此回去。越想越有用。此时饥寒交迫,实在禁受不住,不如回到洞中,加上柴枝,烤些羊肉吃上一饱,就便取暖,先把饥寒挡住,等他回来想法回去。如其暂时不能,有这许多木柴枯枝,崖上下树木又多,冷已不怕,这条小羊省一点吃也能度上好几天,早晚终能想法回去。只日里卧眉峰顶萧声有异,不知师父和崔老前辈是否在内?如其有意相召,为此耽搁,错过机会,实在可惜!
既一想,如是师父,既用萧声示意接引,我二人这数月来的诚心毅力和平日为人必早知道。为了弟兄义气,冒着风雨山洪奇险来此接应二弟回去,当无见怪之理。下面己是如此冷法,卧眉峰高出云表,罡风凛冽,峰顶之上必更高寒,师父异人奇士自然无妨,我二人如何上去?初听萧声时曾想用套索悬缒而上,没有如愿。第二次往上抛套索时,好似被人抓住掷将下来,并非挂在崖角上面,万一真是师父所为,不久定必下来,这一耽搁,不知何日才得相见?心中愁思,人早回到洞内。近火之后,身上温暖了许多,忙取柴枝把火添上,再将羊肉切上一块挂向火上烧烤。那生火之处本是一个天然石凹,形如一个大盆,洞中本存有一副铁架和一根烧肉用的铁叉,原是上月卧眉峰用剩之物。姜飞说:“我二人常在谷中打猎,这类野兽出没无常,为数又多。野猪野豹之类均极凶恶,往往等上半日才能打到,大哥因其路远,耽搁用功,不许常去,我们以后不去则已,去到便要多打一些回来,索性另备一份烧烤用具,连盐放在那里,打到之后先在当地吃饱再回,免得和以前那样,每次因来多是饥疲交加。”沈鸿自然赞好,非但用具齐备,并有一种不知名的木柴和带有油性的山藤,一个耐烧,一个易燃,洞中也存有不少。
沈鸿自从上次和姜飞同来,打了两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