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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
“你再叫一句试试？”
窗外的月色渐起，一转眼好像是闹了大半天。
杨清雅叫唤连天的说是多惨多疼，这会儿反倒是舒舒服服的抱着抱枕，没见着什么动静。
周王尊抬着她的脚，叩手照着她的脚底涌泉穴按了两下，又是让她哎呦了两声。
“太老了，完全打不开。”
“屁~我路都没走过，脚底都没茧怎么就老了？”
说话间那姑娘动了动脚趾，说是俏皮却让周王尊有些无语。
她的脚认真说起来的确是不大，差不多也就一个巴掌都不到的样子。
说是肉肉小小的颇为可人，只不过他也不是盯着她这双莲足来的。
“我说的是你体内的气脉穴关，枉你还是古武世家，竟然二十多岁了还没有打开过脉门。这几十年你都过哪儿去了？”
“我上学去了行不行？”
“那你就好好上学，别来找我教你。”
说话间，周王尊把她的脚顺手一推，没想到她还挺闹性，回头又把脚给伸到了他怀里。
“你就试试看嘛，我也知道小时候没搞这些，但是我真的很想学。”
“这些东西是你想学就能学的？人人都想长命百岁，家财万贯，为什么还是会有一个高下评判？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众生安乐皆以自取，旁人怎么帮得了你？”
“你说了这么多还是不想教呗？”
她故作懒散的回头看了他一眼，话语之间那双眉眼之中的戏谑，真是惹得周王尊暗自挑眉不已。
“教，我可以教。不过你现在已经过了黄金年华，如果非要重新开脉，必然是得吃些苦头。”
“我愿意！”
“愿意什么？”
“我什么苦头都愿意吃！”
说是不积极，这会儿看起来她心里还是放不下这件事。
杨家昔日名言一方，便是在这广袤九州都有一定的名头，杨清雅想要重振杨家的名声，自然也需要这些传承。
周王尊拿着她的脚顺手捏了捏，淡然道。
“针灸按压都不行，只能内服药物了。这件事你得去准备准备，我答应帮你，但是成不成还得另外说。”
或许是因为他话语诚恳，杨清雅好奇的回头看了他一眼，奇怪道。
“姓周的，你为什么愿意帮我？”
“因为你哥是我的兄弟，我照顾你实属应该。”
“他是你兄弟，你还来泡我？！”
“这个不影响。”
“不影响你妹！”
……
夜风阵阵，凌晨的街道上不说人烟寥寥，便是猫狗都很少见着半只。
昏黄的路灯光影之下，一双黑色的高帮帆布鞋踩在了路沿上，随着一根烟头落下，火星也随之而起。
“把人带回来，其他的事不用管。”
“就带个人就给这个数？”
街边严缺随手扯了扯风衣的领口，一回头免不了还对一旁的男子玩笑两句。
那男子闻言从阴影之中走了出来，单单只是一双黑色的皮靴，看起来的模样倒是没什么讲究。
只不过这个人出的价码，实在是豪爽至极。
“什么名字，在什么地方？这一趟我都想自己干了。”严缺搓了搓手，看起来他都有些迫不及待。
“李小妍，翠柳南岸。”
其实名字说完，严缺脸上的笑意就淡去了几分，等到说出了地点，直接就沉下了脸色。
“你是在逗我玩？翠柳南岸现在住着谁，你不知道？”
“把人带去李家，开个价。”
“你说开就开？我要一百，你给得起吗？”
严缺顺口说了数，没想到那其貌不扬的男子直接就抛出了一袋钱币，只听着叮当脆响，鼓鼓囊囊的一大袋子估计得有百十来枚。
“人带回去。”男子给了钱也没给严缺多嘴的机会，直接又提醒一句，径直转身离开。
独独留下严缺看着手里的黑布袋子，一时无言。
一百枚龙币是什么概念，其实真要说起来严缺自己都没什么概念，毕竟他接触的人一般都是按着一块两块来打发的。
一百枚分散开来，约摸能召集百十来人，说多不多，说少却也不少。
重要的是，如果这一百枚龙币只求一个人的话……
严缺想着想着，嘴角不自觉的开始上扬。做了好些年的经办，但是一分一厘都有用处，从来没有自己使唤的余地。
其实这一百枚龙币，他还真是有个好去处。
……
“小妍，你还没休息？”
“尊少爷。”
坐在阳台发呆的李小妍客气一句，饶是现在寄人篱下这姑娘身上那种竹青苍劲的气魄还是丝毫不改。
甚至于周王尊走过来问一句，好像都被她压了一头，感觉跟个跑腿的仆人似的。
“想回去了？”
“……不回去。”
李小妍暗自咬了咬牙，因为这件事她连电话都没打一个回去。
周王尊见状心下暗自轻笑摇头，不过对于这姑娘他也没什么心思，留在家里做个摆件看着就行了。
他想要的是后面的大鱼，不是这朵干净的小白花。
“说起来，一直没和尊少爷好好聊两句。”
“没关系，现在也可以聊，一会儿晚上的时候你也可以跟我聊，反正也不耽误事。”
“尊少爷您说笑了。”
听着他话语之间的意思，李小妍饶是知道他只是在开玩笑，还是不自觉的脸颊微烫。
周王尊随手把茶几搬开，直接拖着藤椅凑到了她旁边，自顾自的坐下，说道。
“杨清雅是我昔日战友的妹妹，当年的事情你也清楚，很多人从出生起就在战场上，根本没有回来看一眼的机会。我代他回来看看，顺便照顾一下杨家人的生活。”
“日常起居也要照顾？”
“李小姐也会开玩笑了？”
李小妍掩嘴一笑，话语之外好像是越发投缘了些。
周王尊看了看天边的乌云隐去的月影，接着说道。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这些事都是没办法的事，有本事的主宰命运，没有本事的只能随波逐流。”
“……你是在安慰我？”。
“不算安慰，毕竟要不是我把你讨来，这会儿你还在李家宅子里喝咖啡才对。”
他的话语简单随性，李小妍的眼中反倒是越发欣赏，甚至于都没来得及深究前些日子的是是非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