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三 回(2) 客馆独开樽 夜雨秋灯 欣逢侠女 松林同对敌 刀光鬓影 不见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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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起敌人归途全要遇上。
    李兄不露面决可无事,到时只一拔刀相助,你帮不了她的忙,自身还要惹出事来,岂非不值?就要帮她,最好过了黄河,等把这班对头应付过去,你再出手,便好得多了。”
    李善听出文珠好似遍地荆棘,危机密布,宫氏兄妹竟似对头一面,虽在无意中为心上人兔去几个强敌,但她一个孤身女子独行长路,跋涉关山,到处尽是虎狼危机,不由得心生悬念。暗忖:“关中诸侠原命我随时留意,暗中助其脱险,听此女之言,泰山之行文珠既有强敌环伺,如何置身事外?只管来人好意,毕竟初次相逢,素昧平生,即便所说是真,到底无什交情,也不应向其吐露心意。”起初只想敷衍几句,无如关心大切,终想问出一点虚实,一面举酒劝饮,一面仍自设词探询。琼华见他表面应诺暂时不再多事,话却问之不已,关切之情现于辞色,不禁暗中好笑。后为李善至情所感,笑间道:
    “李兄真个情种,方才你我初见时神态何等安详,自闻贵友前途有险,便似失了常态,你对她如此关切,人家恐未必知道呢。”李善闻言不禁脸上一红,带愧说道:“实不相瞒,小弟本奉父命进京读书,因浦侠女有一位长亲世交,另外还有几位小弟的好友,说起她此次北行,难免上人圈套,令小弟北行之便,就便随时略效微力。虽知武功平常,无如良友好意,受人之托,不得不勉为其难,沿途访问,并未相遇。我尽我心,原不在乎对方知与不知。蒙贤兄妹一见如故,加以指教,心虽感谢,但她一弱女子尚且出入虎狼之境,行所无事,小弟身为男子,对浦侠女为人又极敬佩,如因前途艰难便即胆怯而退,日后何颜再见朋友?如蒙见告,固所感谢,否则,小弟虽然无能,也必惟力是视,任何险阻艰难皆非所计了。”
    琼华见李善慷慨激昂之状,始而星波晶莹,注目相视,眉宇之间似有妒意,听完略一沉吟,慨然说道:“李兄真个丈夫,浦侠女此时一意孤行,恐还未必识人。本来我与她虽无仇怨,终是她那命中魔星一面,本来不应舍彼助此,但为李兄痴情所感,说不得只好强着田四兄与我一路,纵不便公然相助,遇事我三人也必为力。我想贵友外温柔而内孤做,决不喜见外人。李兄须听关中诸侠之言,暂时不可与见。泰山之行当在雨住之后,此时她住东首未一家内,那是本山居民,婆媳二人以前受过她的恩惠,她每由此经过多往她家寄居,方才大雨,十九回转,不过她夜间行路,头上夜明珠便是标志,江湖上人一望而知,对头方面早就料定她那泰山之行必不可免,行藏一露,立有敌人暗伺。
    如在别处,早已发难,只为后山茅棚内住有两位异人,是她师执,这两人性情古怪,轻不下山,但是寻她的人向不许人侵犯。贵友每来泰山必往拜见,双方虽然情意不投,毕竟是自己人,真假两面敌人虽知贵友来此是为访友,不过顺道拜谒,终恐犯了那两位老前辈的规矩,生出枝节,故此不肯先发,以防对方挑眼,生出事来。李兄真非寻她不可,且等天晴雨住,你由大夫松右侧山道绕行到半山松林之内。林中有一片空地,不妨隐身山石之后,暗中守伺,多半可以见到,到时量力而行便了。”
    李善谢了指教,转问宫氏兄妹家居何处,以便日后拜访。琼华见他满脸感谢兴奋之容,方笑此人痴得可怜。官方平自从入座,便埋头大吃,口到杯于,忽然把桌一拍,笑道:“田四弟专喜感情用事,不计是非,此次托我相助,本非所愿,偏生日前有人代简老三向江湖人传话,谁要参与此事,便是他们对头,我如不听田四弟之言,还当我欺软怕硬。方才舍妹欲寻李兄争论,已觉此举好些不合,不料竟会如此投缘。既有舍妹出头,李兄不期而遇,偶然萍踪遇合,便成知己。此事原有,不足为奇。如今已有话说,无什顾忌,我兄妹三人与李兄已成良友,放心前行,说好便罢,否则,似黑天雁那样险诈小人不过因友及友,本非至交,这类瞒心昧良的人交与不交无什相干,谁还助纣为虐不成?”话未说完,忽听窗外一声冷笑,宫氏兄妹面容立变,方喝:“朋友有话请进来说,鬼头鬼脑做什?”未句话刚一出口,只听当地连声,面前寒光连闪,来去分飞,宫方平手中酒杯已被打成粉碎,宾主三人立时纵身而起。到了外面一看,雨下越大,四面檐溜和瀑布一般,轰轰之声杂以雷电,竟比方才雨势要大得多,院中水深尺许,哪有一点人影,只厢房中有一人影飞出。李善身旁带有几枝钢镖,出时顺手摸出,琼华在后防他出手,忙喝:“那是田四兄,不可妄动!少时回来当可分晓。这厮不知何人?雨下大大,也难追上,且回房去,看有什东西没有。”
    李善方要答话,忽然一阵狂风暴雨迎面扑来,刚吃了几杯热酒,吃冷气一逼,几乎把气闭住,打了一个寒噤,忙即退回。琼华已先退步,正同转身,方平先前一到门口便拔下腰间铁笛,激如箭射,冒着风雨朝对面房上飞去;忽由檐间飞坠,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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