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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其意甚诚,你也不必过于卑下,把公子二字去掉如何?”辛良原因黑衣人似想借此试他,为践前言,一任李善劝说,始终不肯改口;闻言细一盘算,也觉无聊。好在李善十分投缘,人又极好,随口应了。二人并骑了一阵,又问出好些事来。
李善虽听辛良谈起柳渔威名和柳青那等说法,不见到人,心终不放,一上马背,便朝前面加急飞驰。正行之间,马的肚带忽然跑断,只得下马收拾。因见前面二人刚顺小路转折过去。心想相隔不远,也未呼喊。等到收拾好了肚带,二次上马飞驰,不料马行太快,这一停顿,两下相差已有里许来路,那转角之处有一岔道,两崖对峙,中藏山沟,沿途均是高树垂杨,人口一带又多野麻,因这条路比较难行,寻常无人经过,前面一条却是平整宽大。辛、柳二人在前,谈得正在高兴头上,没想到李善中途下马,以为尚在身后,而那条路又是去往张店贼庙的秘径,好些地方均可掩藏,不致被人看见,信马急驰,且谈且行,忘了回身招呼。李善过时,又因心急前行,遥望前面有尘头飞起,路又正对,不曾发现右侧树荫下还有一条小路,只当二人在前,连忙飞马疾驰,朝前赶去。
一口气赶出七八里,觉出途径弯环,由西北偏向东北,与柳青途中所说好些不符,前面二人也未追上,方才尘土飞动之处已早赶过,沿途冈岭起伏,景物荒凉,到处衰草凌乱,好似难得有人由此经过神气,心中奇怪。暗忖:“前段只是一条野路,地势平坦,草也不多。这一带地面崎岖,到处都是野生树林,冈峦起伏,高高下下,共只见到两处荒村,人家房舍十九坍倒,有的还有火烧痕迹,始终不曾见到人影。先前下马忘了招呼,就算前面二人马行太快,中途回顾,见我落后,也必回马相待,如何不见?莫要把路走迷不成?”心中一急,见附近有一土坡,便纵马往上驰去,打算登高四望,查看前马踪迹。到顶一看,当地除了几处小山,便是涧谷林野。山虽不高,路却难行,又有林木断崖掩蔽,哪看得见人马影迹?心正愁急,那马似知主人迷路,忽然昂首骄嘶了两声,待往坡下走去:猛想起此马性灵,也许知道途径,正想对马诉说,试令其往寻同伴,猛瞥见相隔半里树林之中有人走动,觉着马多聪明也是畜生,既有土人,正好向其询问,便朝侧面驰去。那马连嘶了几声,几次偏头作势,似欲退回原路,均因那人相隔甚近,以为只要问出柳青途中所说的两条路,便可赶到;同时,又想起柳青曾说张店侧面八里坡有~小山,可以望远。两下分开时久,必要寻来,已快到达,还是向那人间明途向再走为是。那片树林偏在西北,转眼便到,中途遥闻空中似有异声飞过,沿途多是高林,回顾不见,急于问路,也未在意。
李善初意方才所见必是当地土人,及至赶到林中一看,原来那片树林在一高坡之上,林中一所孤零零的房舍,倚崖而建,崖旁流水潺潺,瀑布下垂。门前空地之上有一大圆石,两个石墩相对分列,石旁一株老松,夭矫如龙,荫蔽数丈,宛如一片曲柄华盖,将那圆石罩住,阳光正照其上。两旁各坐一人,正在对弃。一个前朝山民打扮,自发红颜,衣冠高古,身材也颇伟岸。对坐是个瘦矮老头,打扮得非僧非道,头上挽着一个发髻,貌相清秀,拿着一个棋子在石上微微敲打,发出金石之声,与松风相应,清越娱耳。棋子似是金铁所制,颇有分量。本意问路,及见二人丰渠冲和,所居房舍不大,但极清洁,旁边小畦两方,种有不少菊花,秋光冷艳,五色缤纷,亭午松荫,悠然对弈,又穿着那种难得见到的服装,意态萧闲,在在显出高人雅致,自己走到石前,竟如未见。料是山中隐居的高士,人家正在构思之际,不便贸然惊动,想等对方开口,再行请问,便立旁边恭候。以为自己牵马在侧,主人断无不同之理,谁知二老全不理会,那棋下得又高,顿触夙嗜,先是无心观看,只想对方开口,略问几句就走,没打算多延时候,及见二老棋艺精妙,从所未见,越看越有意思,不禁看出了神。
刚悟出好些道理,猛觉手中一动,那马忽然挣脱了缰往林外走去,匆促间不知何意,回身想要赶去,忽听上首白发红颜、胸飘银髯、山人打扮的一个唤道,“少年人回来,那马不会远走,必是跑路大长,有些内急,恐污了我的地方,一会自回,不必多虑。我看你也似会家,何妨多看一会?”李善见那老者须发如银,慈眉善目,笑语温和,看年纪当在八九十岁之间,面色偏是那等红润,声如童婴,又清又脆,心虽奇怪,因忙赶路,好容易看到对方开口,忙即躬身长揖,笑道:“后辈因事去往张店,中途迷路,同伴不知何往,意欲寻人探询,因见二位老人家在此对弈,不敢惊扰,侍立在此。身有急事,难于久停,还望指示一二,改日再来求教。”下首瘦矮老头接口答道:“少年人不晓事,这里近年毛贼甚多,方才曾放响箭,必又出动。你已把路走错,如朝原路退回,难免遇上,不如看我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