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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外望内更难发现。少年东张西望,满脸惶急之容,知为救己而来,两次想要开口,均因平日性做,先在石牢又向辛良等三人说了极难堪的满话,骂得对方分文不值,如今落在危难之中向人救援,怎好意思?欲言又止。
来人正是李善,先听柳青说完,寻到辛良,别了潘宏,便朝文珠去路追赶下来。因听辛柳二人说文珠牢中答话可恨,心甚不快,本不似以前心热,只想追出一段,发现文珠出了险地,避开弥陀寺一面,便各回店,明日仍由文珠去路起身,遇上危难,仍就帮她,但不再为注重,也不与之相见。辛良回顾四外无人,悄告李善,昨夜小老头正是泰山所遇黑衣大侠,因所穿藤鞋形制奇特,与泰山所见相同,便留了心。方才文珠遇救逃出贼寨之后,黑衣人重又赶回,忙抢上前相见。辛良原是心细机警,知道文珠多不好,李善已人情网,决不肯视死不救;到了外面,便拉着潘、柳二人商计,想把牢锁打开,再行退出,逃否听便,总算把心尽到,以便回复李善。柳青还不愿意,正争论间,忽然云破月来,发现地面上有人头影子一闪,暗中偷视,身旁不远假山石上站有两人,正在低声说话,内中一个背向自己的正与泰山黑衣人一般打扮,便和潘、柳二人打手势,改变口风,假作负气,一同前行。到一山石后面隐身回顾,黑衣人已往牢中驰去,只看到一个背影,另一个头蒙纱巾似一女子,已然不见,疑是同入牢内救人,忙换地方藏起。
一会,便见黑衣人带了文珠跑过。辛良见那山石颇高,可看墙外,一同上去藏起,又见黑衣人匆匆赶回\前往盗马,同时发现淫贼踪迹。柳青早听人说过淫贼一枝花的来历,想起祖父前年曾说,门人子女无论何人遇见淫贼,必须杀死除害,不可放过,并还分了一些专破各种迷香的解药,行时无意之中带了一小瓶解药在身上,竟会无意之中不期而遇。当时便告辛良,说有一要事,匆匆追去。潘宏恐其年幼无知,胆大惹事,尾随在后。
辛良不知李善业已暗中赶来,觉着黑衣人难得遇到,意欲拦路相见;又想,潘宏同往,当可无事,便未随去。等其走过,突然出现,黑衣人见他如此机警灵巧,笑说:“李善已来。文珠此行稍一疏忽必与凶僧路遇,可告李善,好人须做到底,不可半途而废。”
又夸奖了辛良几句,姓名面目仍未吐露,便自拉马走去。
辛良说完前事,李善心情本来矛盾,闻言更可借口,便不听柳青的劝,一同向前急追。正走之间,猛瞥见文珠那匹爱马由远方树林中狂窜出来,人却不在马上,料知文珠出事,由不得情急起来。三人都不认路,又须避开两处贼党耳目,好容易绕近庙旁,忽又为火所阻,无法再进。柳青力言:“此时到处皆火,风向略转,或遇旋风吹来的火星,当时燃烧起来。这等乱闯实是危险。好在刘家二贼远未警觉,文珠如其遇险,必在弥陀寺一面,在老贼黑天雁未来以前,至多被人擒住,决不妨事。这类不知好歹的女人吃一点苦也是应该,何必如此心忙?”李善因柳青年纪虽轻,武功甚高,将门之子,颇有见解,所说也颇有理,文珠这等对人难怪不平,强笑道:“老弟不必多心,愚兄一则受人之托,欲罢不能;再则浦女侠对我疑心,无非误会我是浮浪少年、纨挎恶少,就此袖手,反道我所求无望,坐食前言。不如好人做到底,助她平安到达。脱险之后,再不顾而去,使其有些回味,知道李某并非如她所料,岂不是好?”柳青还未及答,忽听道旁崖顶上有一少女低声笑道:“此话果然不差,我也爱惜此女,她被凶僧擒住困人后洞,现留给你做好人。可由右侧崖坡上去,再往左转,越过一条山沟便可寻到。我暗中助你成功便了。”李善忙问:“侠女贵姓?”辛良、柳青已往崖顶援上。那崖离地约四五丈,并不甚高,二人轻功又好,到顶一看,崖上乱石错列,哪有人影?李善也相继援了上去。辛良料是黑衣人的同伴,便照所说走去,果然相隔颇近,只有一条火刚烧完的山沟,翻越过去就是弥陀寺后山一带。
三人均是初来,先只看出那土山与先前遥望所见相同,还拿不准山前是否弥陀寺。
事有凑巧,正走之间,忽见前面两个短衣僧徒抬一死人走来,忙藏石后,等其走过,突然扑倒,擒住一问,得知此庙以前清规甚严,自从凶僧法朗来此占据,原有和尚死走逃亡。法朗召集徒党,全数落发,全是江洋大盗借此隐身,真正出家的并无一个。常时出外打劫,杀人甚多。近年又来了一个淫贼,更是如虎生翼,无恶不作,一面供出文珠被擒经过,所抬尸首便是方才被马踢死的贼党,奉命掩埋等语。辛、柳二人间完经过,本想杀死,被李善阻住。辛良笑说:“这类恶贼留着害人,恩主心慈,不忍杀死,待我给他点了穴道,再绑树上,以免后患。此后只一跑动,便气喘汗流,再做本行是无望了。”
说时李善问出文珠被困之所,已自惶急,不等把人绑好便往前跑。刚过山顶。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