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天际响雷,满场皆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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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挡,生怕到堂晚了一点后儿被新县令当作吓唬猴子的鸡给杀喽。
    众百姓在公堂门口的栅栏外挤的水泄不通地听堂,里边儿杜兴山躺着。四个儿子站在旁边,弘威静堂之后,唐成一拍惊堂木沉声喝道:“跪下!”。
    随着唐成一声喝,两厢公差齐声呼喝,手中的水火棍在青砖地上顿出整齐的声响,站在煌煌公堂之上,杜家四兄弟扭了两下后终于还是按规矩跪下身去。
    眼前这景象跟前任县令们应景儿时的升堂明显不一样,见杜家兄弟跪下之后。栅栏外的人群里颇有些齐整的赞了一声,“好威势!”。
    “来呀,把这四人给我绑了”。
    这一下把堂内堂外的人都听愣了,这是怎么个意思?率先跳起来的是抖着一脸横肉地杜家老大,梗着脖子道:“草民们是来伸冤的。大人凭什么绑我们”。
    唐成没理会杜老大及外面人群的聒噪,但只一个字“绑!”,再次令下,当即便有四个公差取了绳子过来。咬着牙的杜老大刚要耍蛮挣扎,便听两边公差又是一声齐喝,刚刚停下的水火棍猛然敲在地上。
    看看公差们手中地水火棍及公案后唐成鲜亮的官衣后,杜老大冲几个弟弟吼了一声,“让他们绑,这么多街坊乡邻当面,大人总得给我兄弟一个判词”。
    那四个公差干起这活儿着实利索,三两下就将四人绑了个结实。
    “绑你们是因为尔等不孝”。端踞公案的唐成手中一指杜兴山,“汝父年迈,兼且重伤未愈之身,数九寒天正该卧床静养以期早日痊愈。然则尔等为逞意气全不顾念于此,只看汝父此刻疼寒交加,本官判尔等一个不孝还冤枉了不成?”。
    躺在床板上的杜兴山又疼又冷面色青紫地哼哼不停,看着着实可怜,听了唐成的判词这老汉怕牵连儿子强忍起呻吟之声。如此以来脸上的表情也就益发痛苦。见他如此,栅栏外人群的聒噪声顿时小了许多。县令大人说得对呀,杜兴山又老又有伤,这么冷的天气里怎么遭得起这罪,虽说是为了告状,但杜家兄弟这做法委实也是欠思量,总不能单为了出恶气告状连老人的命都不要了吧!尤其是人群中的老人听此判词不免连连点头,唏嘘不已。
    杜老大一见如此嚷声道:“草民们是为伸冤,不得不如此”。
    “还敢狡辩”,唐成猛然一拍惊堂木,“汝父有子,似他这般身体何需亲自来公堂?若疼病如此仍需出面诉冤,则其生养尔等四子又有何用?尔等扪心自问,抬父告状究竟是不得已还是图逞意气?若再敢塞责狡辩,本官便成全尔等一个忤逆之罪”。
    一听到“忤逆”两字,不仅是杜老大全身一震,栅栏外人群也陡然倒抽了一口凉气,虽然不孝和忤逆都是一个意思,但在轻重上的差别可就太大了,即便是这些百姓们读过书地少,却也知道忤逆是跟造反一样的十大逆重罪,这样的重罪可是板上钉钉要杀头的!
    听到这个就连杜兴山都按捺不住了,挣扎着就要从床板上起来,唐成见状忙伸手和煦声道:“你这几个儿子意气太重,本官只是略做薄惩以儆效尤,老丈不需担心”。
    至此杜老大再无别话,“我等服了”。
    “尔等如此罔顾老父,是为不孝,本官依律判尔等笞十以为惩戒,可服?”。
    “服”。
    眼见杜老大瓮声答服,那负责记录的书吏手中虽没停,眼睛却忍不住向公案上瞥去,伺候了好几任县令,他是个懂门道儿的,这个把月杜家的事情都闹成啥了。支持的人越多杜家这几个好勇斗狠地兄弟就越气盛,刚才在县衙门口一见杜家兄弟抬了人来而县令又喊着要升堂时他就在心里叫了声糟。
    但凡是当过几年官儿地都知道这样地堂是最难升地,告状的人占着理,外面又有那么多听堂的百姓同情支持,不便用非常手段的堂官一个处断不好就难控制局面,十个有九个得被听堂的百姓们看了笑话儿去,真到那个时候,任堂官此后如何努力补救。在百姓的嘴里即便不是昏官,至少庸官的名声算是彻底坐实了。
    所以一般遇着这样棘手地案子,堂官们多是能拖就拖,即便拖不过去实在要问也不会放任百姓听堂,闭门撤栅慢慢磨才是正经。瞅着新县令如此作为,文吏原已认定唐成是个年轻的啥门道儿不懂的懵懂官儿,却没想到他竟然有这手段,揪住杜兴山的伤病不仅彻底打掉了杜家兄弟来时的强横气势。而且还让那些听堂的百姓们点头称是,一举稳稳的控制住了整个公堂的“势”和节奏,能把本对自己地不利的事情利用的如此恰到好处,有本事啊!
    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听堂的百姓们不懂什么是“势”和节奏,他们只是觉得这新县令年纪小是小但说话在理儿也入耳,该硬的硬改软地软并不只会一味拿刑签子吓唬人,总而言之就是一句。跟前面那些个县令软哒哒的升堂比起来,这个唐县令的堂干净利索的听着有劲儿!
    唐成并不知道这些人地想法,就是知道现在也没时间想这个,“尔等既服,笞十且可延后再做执行”,“啪”的一声惊堂木脆响,他略提了两分音量朗声道:“现在开问汝父当街被打致重伤一案”。
    刚才前面的戏肉都不算差,此时到了正题更是让人期待呀。一时之间堂外的嘈杂声迅速平息,众人迫不及待的想看表现不俗的新县令怎么问这个注定会引火烧身的案子。
    杜家兄弟等了这么久可不就是为的这个,耳听唐成此言一出,憋着一口气地杜老大猛然挺起身来刚要说那番月来琢磨了不下数十遍的话,不料他这还没张口,县令大人先已摇了摇手,“此案案情简单清楚,顾念汝父不宜久留公堂。本官事急从权。但只问你行凶者可是居于本城西街的龙门县人氏兀都?”。
    杜老大就为了今天这番呈辞请教了多少读书人,准备了多长时候!来来回回心里不知背了多少遍。就在适才来的路上还刚刚温习过的,可怜见的花费了这么大功夫做的准备到唐成这儿竟然彻底没用了,这就如同攒足了全身力气准备的一拳却打在了棉花包上,那种发泄不出地感觉甚至比打在铁板上地反震更难受,偏偏还说不出口。
    杜老大真是不知道怎么搞的,期待了近一个月,今天早上雄赳赳气昂昂而来地这次升堂咋就彻底变了味让他如此难受呢?
    “是”,与此前预想中的完全不一样,杜老大这声答应实在说不上有什么气势。
    闻言点了点头的唐成没有一句多余的话,目光一扫堂下跪着的杜家兄弟及外面众百姓们后,清晰的声音一字一顿道:“来呀,带凶犯”。
    这句话的声音并不大,语调也极沉稳平缓,然则这平平淡淡的一句话对于堂下堂外所有人而言却不啻天际响雷,满场皆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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