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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P>
蔡根走到了病床前，把外卖包放在了床头柜上。</P>
开始往外掏饭。</P>
“不是，是一个外号叫苍蝇的男士，给你点的餐。</P>
他祝你早日康复。”</P>
闫如玉听到是苍蝇，竟然笑了。</P>
只是笑容里没有任何温度。</P>
“你朋友不错，挺关心你的。”</P>
“呸，他是怕我死了，没人还他钱。”</P>
嗯，这算是对上了。</P>
蔡根放下饭，正想找个其他借口。</P>
闫如玉双手支撑着，缓缓的坐了起来。</P>
“大哥，能帮我倒一杯水吗？</P>
我下地，有点不方便。</P>
每次做完透析，都像是死过一次似的。”</P>
蔡根赶紧给他倒了一杯开水，放在他的手里。</P>
闫如玉双手抱着保温杯，好像感觉不到热。</P>
一口一口的喝了起来。</P>
虽然他不怕烫，但是开水的温度，不是假的。</P>
几口热水下去，他苍白的脸，有了一丝红晕。</P>
“大哥，坐吧。</P>
专门来找我，有事吧。”</P>
嗯？</P>
蔡根一愣。</P>
难道这段时间，没有送餐。</P>
业务上已经不熟练了吗？</P>
气质上发生了什么改变，一点也不像送餐员了？</P>
“啊，我是送餐的啊，不像吗？”</P>
闫如玉又喝了几口热水，才放下了水杯。</P>
“你确实像送餐的，中年潦倒男，背负生活的压力。</P>
问题是，苍蝇那个人渣，不可能舍得给我点餐。</P>
你这个借口找的不好。</P>
可能你不了解苍蝇是啥样人吧。”</P>
蔡根听到自己仍旧像是个送餐的，心里有点小气馁。</P>
可是，对于苍蝇的人品，他的看法与颜如玉一致。</P>
“呵呵，苍蝇那个人渣，确实无利不起早。</P>
我有点含糊了，下次注意。”</P>
突然，闫如玉眼睛一瞪，精光四射，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P>
“我日子不多了，没时间浪费。</P>
直接说事，别绕弯子。”</P>
蔡根坐在了椅子上，习惯性的掏出了烟。</P>
刚想给闫如玉一颗，就绝对不太合适。</P>
谁承想，闫如玉接了过去。</P>
等着蔡根给他点火。</P>
“抽烟对身体不好吧？”</P>
“我现在的身体，抽烟已经影响不大了。”</P>
这话说的挺实在的。</P>
蔡根给他点上以后，决定开门见山吧。</P>
“我本来应该是，因为苍蝇背上的小朋友来的。</P>
可是，见到你以后，我觉得，你更重要一点。”</P>
闫如玉没有意外，很淡定。</P>
“噢，你是苍蝇请的哈利波特？”</P>
“不，我是你大爷。”</P>
终于，闫如玉的脸，更红了。</P>
显然有点激动，让他咳嗽不止。</P>
“你咋还骂人呢？”</P>
蔡根也是顺嘴说的。</P>
毕竟，曾铁军死的时候，确实没有他岁数大。</P>
一直跟曾铁军叫老弟来着。</P>
无论是多少年前，他的岁数应该也停留在那个时候了。</P>
所以，蔡根自称是闫如玉的大爷，没毛病。</P>
“我没骂你，这个事情有点复杂。</P>
我跟你爹，有点渊源。</P>
曾经兄弟相称，所以...”</P>
闫如玉眼色逐渐冷了下来。</P>
“你认识阎立本？是阎立本派你来的？”</P>
蔡根抽了口烟，故意吐在了病床另一边。</P>
“不是你后爹，是你亲爹曾铁军。</P>
你不会不记得了吧，曾如玉。”</P>
曾铁军三个字，让曾如玉很吃惊。</P>
这个名字，距离他很遥远，遥远到一时间都想不起来。</P>
这个名字，距离他也很近，他这一生的悲剧，可以说全是曾铁军所赐。</P>
“噢，没什么区别。</P>
亲爹后爹，都一样。</P>
每一个好东西，对我都不咋地。”</P>
咦？</P>
话要是这样说，蔡根可不答应。</P>
“小子，你不能这样说曾铁军。</P>
他是为了你们娘俩过上好日子，才去遭罪的。</P>
最后，也留给了你们一笔赔偿款。</P>
你咋这么没良心呢？</P>
即使你不感恩，也不应该怨恨啊。”</P>
闫如玉无所谓的冷笑了几声。</P>
“呵呵，为了我们娘俩？</P>
要不是因为那笔赔偿款。</P>
李梦真也不会，把八岁的我，卖进大山里。</P>
你说，我应该感谢曾铁军吗？</P>
我恨曾铁军，有什么不对吗？”</P>
这个...</P>
还真让石火珠说着了。</P>
现实的残酷，人性的扭曲，确实超乎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