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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走来,脚底甚快,知道踪迹已被看破,躲避无用。邰森立命二子迎上,自己避向大树之后,相机应付。不料这两人都是以前相识,和邰氏弟兄颇有交情,此举也非存心。因是二人一路不曾合群,又未多带行李,见三人藏处风景颇好,又有几株大柿树业已红熟,一时乘兴,绕路走上。双方见面甚喜,就在当地叙阔,谈了一阵别去。邰氏弟兄和来人有交,探出巴贼好些虚实,因不知东山这面是何光景,父子三人力量有限,并无多大助力。彼此素不相识,不知深浅,就此登门也觉冒昧。正在气愤,打算分出一人赶往东山香粟村送信,相机相助,力量出到哪里是哪里。邰氏弟兄觉着父亲辛苦一世,近年虽然隐居山村,衣食温饱,无奈老人家性情古怪,终日耕种勤劳,不要子女儿孙服侍,没享过一天福。再要老来为了自己一时喜事,惹出什乱子牵涉在内,问心越发难安。正在劝阻,就去也是两小弟兄出面,不要乃父过问。
忽听身后有人笑声,邰氏父子都有极好武功,老的久经大敌,耳目更灵,有人掩到身后,事前毫无警觉,不禁大惊。邰氏弟兄深知对方能手甚多,不是易与。方才来这两人是否有心窥探也拿不准,心有成见,刚纵起便被邰森止住,同时认出来人正是乃父老友至交天寒老人棘荆,不禁喜出望外。双方一谈,棘荆也说事颇凶险,并且多他父子三人并无用处,连棘老均不必参与此事,随说乃子棘开日内也要赶来。巴家庄恶霸巴永富勾结贼党,准备大举,和东山诸侠一决存亡之事全都知道。四人谈了不多一会儿,棘荆忽说:“女贼婆萧五姑师徒快要赶来,女贼练有极阴毒的暗器,必须上来先挫她的威风,稍微警告,以免娄、秦弟兄还未得信,不及防备,受了她的暗算。二位贤侄如愿看我下手,不妨跟去,但是相隔要远,不可露出形迹,万一同来还有能手,我如与敌人动起手来,你们只作不识,各顾各回家,至多被她看破。她多少人也无奈我何。”三人随即起身,仗着连日天好,月色清明,三人先往西山路上觅地埋伏。
女贼婆师徒苦练多年,又收了石野儿一个异人做徒孙,连同几个得力徒党,得意非常,满拟所练暗器曾下多年苦功,断无不胜之理。本来本领高强,在江湖上行辈又尊,花、刘二贼等所派贼党再一极力恭维,越发趾高气扬,旁若无人。师徒男女十余人连巴家派去的轿马都不要坐,说要踏月前往,千万不使对头知道,最好出其不意到了已家吃完夜饭,冷不防突然赶去,当时便可成功。内中几个男女徒子徒孙更是骄狂任性。入山以前,因听已贼命人来报,说起接连失利之事。女贼固是大怒,力言无妨,不问敌人多少,有什高明党羽,我只一到便给他一个下马威。这几个徒子徒孙连石野儿在内,因见来人面色忧疑,说接连两三次去往东山的人全数失踪,意似敌人厉害不可轻视,心中不服。竟暗中打一手势,当着来人逞能,耀武扬威,推说观察形势,施展轻功,当先赶了下去。女贼婆虽还端着身份,不肯这样轻浮,故意说门人不应骄敌,早晚斩尽杀绝,何必忙此一时?一面同了几个年纪稍长,准备到时师徒合力,各用所练毒针向敌夹攻的心腹得力门人,正在边说边走,满口大话,说之不已。眼看相隔巴家庄只二十来里。
师徒一行连巴贼派来迎客、中途相遇的同党共是八人,正走之间,忽然一阵风过,风并不大,可是女贼婆师徒五人忽然机伶伶打了一个冷战,好似吹了邪风,走不几步,人便有些头昏寒热,不大舒服。又走里许,巴贼和几个为首贼党得到信息,震于女贼师徒多年威名,宛如救兵天降,惊喜交集,慌不迭大举迎来,不料人已生病,好生扫兴。
当风起时,由一列大树底下轻过,左面是片山崖,相隔还有数丈,女贼婆萧五姑觉着这样微风怎会打什寒噤?虽然有点疑心,为了好名心盛,凭自己的耳目本领,敌人竟敢暗算,事前毫无警觉,丢人大甚。心料敌人既敢下手,必要现身,想等发现形踪再说。又见沿途地势均非埋伏之处,并且同行八人,只随行四个徒弟说是和自己一样,打了一个冷战,头脑有点发昏,来接的三人俱都无事,想了又觉不像。后来越走越不对,越想那风越怪,自己体力最强,从未病过,怎会如此?方始生疑,事已过去,当着外人不便再说,非但不好意思出口,更恐对头得了便宜卖乖,突然现身叫阵。此时周身寒热交作,四肢无力,好些吃亏,一个不巧,丢人更大。只得发令将前行门下喊到身旁,假说我们吹了邪风,人不舒服,这里形势险恶,如有敌人,容易埋伏,务要留意察看,免其漏网,小心戒备。同时已贼等也大举迎来,因敌人始终未见一个,也未有什可疑之迹,时候一久便忽略过去。暗中被天寒老人用罡气打伤成病,一点不知,以为事出偶然,真个中了邪风,人虽病倒,照样骄狂。直到几个未生病的男女门人同了石野儿往探东山虚实,一去不归,方始心生惊疑,表面仍不输口,以致已贼等为首诸贼情急心慌,除原约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