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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要探询,见庞浩笑问:“师父可许我们前去?”公达先暗使了一个眼色,笑答:“我还不曾探师父师叔的口气,就叫我来传话,连寇兄夫妇都未及看望呢。”二人心刚一动,伊萌、石野儿业已望见三人同声急呼,纵下虎背。红-再由竹林上面纵落,会合一起,引上楼来。
因人已到,带得有信,便未再问,由公亮将信接过,大家凑在一起同看,一面听伊、石二人说那来意。才知众人走后,公明恰巧回村与众商计,因料贼党连受重创,仇恨越深,业已势不两立。虽然来贼无一生还,贼胆已寒,但是内中还有好些著名凶人决不服输。女贼婆萧五姑若要病好,更是多年盛名,自从昔年一败,销声匿迹,费了多年苦功,练了好些凶毒的暗器,满拟手到成功,报仇泄恨,不料所投主人连遭惨败,自家师徒还未正式对敌,便先损兵折将,派去几个得力徒党,竟会全数失踪,无一生还,病好起来定必急怒攻心,想起毕生成败,能否挽回昔年盛名只此一战。照女贼婆平日性情,宁死也决不后退,何况还有许多厉害同党,另外几个五台、华山两派余孽也还未到,人又诡计多端,或明或暗必要由她主持,选些本领高强的党羽来此窥探,甚而借此示威,阴谋暗算,乘机杀伤些人都在意中。和众老少英雄商计了一阵,初意只把留守的人再分两个能手沿途接应,仍打着不令入境,迎头堵截的主意。
不料公明同了蒲芦正往换班接应,石野儿忽然赶回,中途相遇,一谈当日经过,才知侯元昨日一怒而去,乃是故意做作。实则侯元叔侄来路途中便听传说,桐柏山红雁岭的几个异派凶孽原是异姓同门,结为兄弟,本已洗手,隐居山中,拥有大片田地,打算享那晚年之福。无奈儿孙徒党众多,又都有一身本领,闲得无事,均不安分。始而还守为首五恶老贼之诫,只在山中打猎,偶然三五为群去往热闹城镇中游玩,也和寻常纨绔子弟一样,除到处饮酒宿娼,浪费金钱摆阔而外,仗着老贼弟兄五人家中豪富,子孙徒党各有大片田产,表面合在一起,内里却早分开,互有界限,每年均有富余,决用不完。
当中一大片为五恶夫妇所有,每年都有不少出产,自家子孙用起来更是方便,无须在外抢劫。除偶因争风吃醋,倚势横行,或明或暗将人打伤以外,并不再作绿林生涯。五个老贼先因为恶数十年,看出许多同辈逐渐伤亡,惟恐恶贯满盈,生了戒心,后又发生两件非常之变,乃师惨死,同类调残,好些比他本领更高的异派中人均被正派中人诛杀,心虽恨毒,越看越怕。自家崆峒山中又藏有大量金银珠宝,这才悄悄离山,暗中偷运出来,隐居桐柏山中,连道装也都换掉,隐姓埋名,不问外事,专享晚年之福。后因五恶每人均有不少妻妾,大半都是民间抢来,年久无事,虽向不许与娘家人通信来往,自己又都还俗,不致走漏风声,但这班姬妾生有好些子女,有的连孙子都快成人,娶了妻室。
后山这片盆地虽极广大,种田的人多是从小买来的穷人之子,从小经过训练,非但耕作勤劳,体力健强,更有极严厉的山规,只把事情做完,一切均可随意,与寻常土豪人家做法不同,但从小到老决不许其离山一步。因是恩威并用,赏罚严明,除对老少主人无论何事不许违抗而外,因不受官差欺凌,山中又不纳粮,所得虽只十之一二,比起山外那些农人的日子反倒好过。加以多年细心教练之下,对于主人畏服已惯,从无一人背叛,有的还更忠心。因为规条极严,别的均好商量,只一私离山口犯者必死。这多年来从无一人敢于私出。只有各家子孙人数越多,少年喜事好胜,又有一身家传本领,只管再三告诫,均是阳奉阴违,最后集众宣说:“我们江湖上仇家太多,难得山中这好地理,经我五人细心密计,把两条山口隔断,另外养上几只虎豹等猛兽,使樵采人不敢涉足。通往全山的要口路上又派了几个心腹,假装山中猎户土人,以作耳目,来人稍有可疑当时杀死,再使虎豹吃上一半,留下残尸以为掩饰,寻常游山樵采的人便设法吓退回去。终日苦心用计,才得多年无事。你们的田产也越来越多,吃用不完的再由地道秘径偷偷运往山外贩卖,换成金银存放积蓄起来,目前业已富逾王侯。你们只肯守成,吃上十世也用不完。这大一片土地不令外人涉足,山中每年这多出产,还要设法运出,去换金银珠宝,事前事后还不使人看出一点痕迹。虽然每年只有一次,其中随机应变,察看来去道路的形势,种种戒备要用多少心力。山外几处大镇市上并还终年开有好些行栈,都是我们多年心腹。自一归隐,看清地理,开张之后,他便算作本分商人,非但平日本领丝毫不露,便有时遇到可恶的官差和左近土豪恶霸欺压,也是一味忍受,表面从不与人争执反抗,就是对方欺人太甚,当时情愿吃亏,一面由我老弟兄五人轮流出去,等事过后再下毒手暗算,哪怕杀个鸡犬不留,外人也决看不出一点可疑形迹,年轻人贪玩,喜欢酒色,在所难免,为此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