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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自气愤。林莺看出妹子窘急,借故将其支开。林蓉刚一避往后房,便听内一老女贼要代贼党作媒,乃姊正在设词推托。正急得心里怦怦乱跳,巴贼便陪来客走去。心想这里都是豺狼,不可久居,再不设法脱身,性命难保,勉强陪着乃姊谈了一阵,打算试探着明言心事,乘着夜来观赏花灯,假装陪了乃姊下楼看灯,稍有空隙便同逃走。
巴贼忽然走上楼来,先朝林蓉上下打量,看了又看。林蓉料知不怀好意,方要告辞回去,竟被巴贼拦住,笑说:“妹妹这样美貌,真比你姊姊还要好看,如肯嫁我,连你姊姊老来也有照应。如其看我不上,嫁我的好友也是一样,由你自己挑选,你看如何?”
林蓉闻言心胆皆寒,正想拼命,忽听林莺朝着巴贼急呼:“你这样逼她不行,须要听我的话。快些过来,我有话说。”巴贼原因平日为林莺所制,不敢动强,又经双方言明,只不逼他妹子,以后随便纳妾不再过问,觉着从此可以随意行乐,耳根清静,林蓉又随时戒备,难得与之对面,这才保得无事。可是巴贼的心始终未死。林蓉平日都是粗衣粗布服,脂粉不施,虽然容光不掩,不加修饰到底也好一点。当日因是八月中秋,柔云心中烦闷,打算夜来赏玩花灯,再三劝说:“今日中秋佳节,我们又不往人前走动,有何妨碍,如何连衣服也不换一件?”林蓉知她一向任性,不愿人家违背,只得勉强答应。
柔云强着她换了两件新衣,刚刚穿好,林莺便令人来唤去,致被巴贼看在眼里,不由勾动前念。加以林莺重伤残废,业已变心,哪还有什么顾忌?本想客去之后向其调戏,不料会被同党淫贼看中,姊妹二人这一推托正合心意。将人送往前厅,立时赶回,因欺林莺残废,竟不由分说,当面调戏起来。
林莺本党丈夫无良,常时悲愤,再说这等淫凶狂暴,越发咬牙切齿,心中痛恨,知道妹子天性贞烈,外和内刚,对这姊夫畏如蛇蝎,屡次以死自誓。照此情势,早晚难保。
想起幼丧父母,在江湖上奔走多年,受尽艰难辛苦,因觉苦乐不均,杀人太多,当时优疑。仗着容貌,打算嫁一圈外的人,免得将来事败,身受官刑,所以许多绿林中的英俊少年向其求婚均未答应。后来遇见巴贼,百般献媚,虽然是个二房,但以正室之礼相待。
心想,对方富家公子,这样情深,可以终老。所居又在深山之中,样样合意,便嫁了过来,没想到上了大当。丈夫虽非绿林中人,所行所为竟比强盗还要狠毒,贪淫好色,横暴已极。心虽不免悔恨,无奈木已成舟,不能挽回。总算巴贼爱她美貌武勇,还不敢十分任性,强抢民女都是偷偷摸摸。先还勉强相安,后见丈夫无法管制,再要吵闹下去必生恶感,又听妹子苦口力劝,只得认命。双方说好,任凭丈夫抢人纳妾,不再过问,但不许对妹子无礼。初意自己这一生业已拉倒,同胞骨肉只剩这个小妹,正打算遇机借故带往山外,为她物色一个佳婿。不料打猎受伤,跟着又遇刺客,重伤残废,早就料到丈夫昧良,以后光阴更加苦痛,意欲求死,哪再见得巴贼当面胡为、不禁怒火上攻,把心一横,决计拼了性命保全妹子清白,忙喊巴贼过去商量。
巴贼色迷心窍,以为林莺自知残废,不能再得自己欢心,想拿妹子讨好。又料林蓉网中之鱼不怕她逃上天去。以前不过受制悍妻,不敢妄动,此时已可为所欲为,就被溜走,也寻得到。闻言便把房门一关,走将过去,哈哈笑道:“你早就该答应我姊妹二人同事一夫。你如劝她好好答应,以后待你还是一样;如另娶一人,你就打入冷宫,就吃苦了。我的脾气你还不知道么?”林莺见巴贼答话那等凶狂,业已气得心里都抖,表面却不露出,从容笑道:“你坐到床边来,她年轻怕羞,照我所说必有指望。”巴贼初意林莺不会答应,必要吵闹,虽然欺她残废,色胆包身,到底前面来客好些均与林莺相识,还有一点顾忌。及见事情顺手,心花怒放,又见林莺下半身盖着一条薄被,伤处业已遮没,斜倚枕上,笑语如花,还是那么美艳,多日未见,也自勾动旧情。暗忖:连日追敌待客,连新抢来的美女均未成事,已有两日不近妇女。可惜她一腿已断,臂已受伤,否则,此时先拿她杀一杀火。心中寻思,便往床边坐下,心想安慰几句,稍微与之亲热,以便为他出力劝说林蓉答应。刚把头一低,往脸上亲去,哪知林莺死志已决,身虽重伤不能行动,一身武功尚在,自备伤药又极灵效,已养过好几天,除腿断不能跳纵而外,别的多快复原,和好人一样;又是立意拼命,想要保全妹子,一动手便是辣的。巴贼往前一凑,正合心意,口方喊得一声“亲亲”,猛瞥见林莺玉容惨变,两条臂膀往上一抬,冷不防便将巴贼连肩带臂一齐抱紧,口中急呼:“蓉妹,我与这禽兽拼命,你还不快些开门逃走!”巴贼闻言知道上当,暴怒如雷厉声喝骂,一面挣扎想下毒手。无奈林莺是个行家,上来没有防备,用的又是死力,一开头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