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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人了。
姜帅爷这一死,“风堡”中定是人心惶惶,一片惨雾愁云。
丁香对自己这样好,她有什么特别的企图?
小师妹被自己气走了,她会做出什么事来?
自己已经成了断根飘萍,无依无靠,真是“何处是人家”?
现在,急着要做的,是查出“凤凰庄”杀人放火的真凶,替小秀子一家复仇,事了之后,自己又如何?
虚幻,一切都是虚幻!
过去的,不堪回首,未来的,一片空茫,人生是什么?
人生如棋局,落了子,便身不由已,直到分出胜负为止,分出了胜负之后又如何?他不敢往后想,这使他头脑发胀,愈想愈不是味。
为什么要走上武士这条路呢?
做一个安份守已的普通人该多好?
口口口口口口
大眼睛,又是大眼睛,从枝缝叶隙漏下的月光,圈圈点点,投在地上,像无数双明亮的大眼睛,看得人头晕目眩。
大眼睛,碎梦的裂痕!
仿佛,小秀子就在林间飘忽游走,身影很模糊,只有那对大眼睛特别清晰。
碎了的梦,无法再拾取,留下的是无止境的悲哀与惆怅。
人,如果像兽类样没有思想,饥食渴饮,便不会有烦恼,一切由本能去操纵。生而为人,的确也是一幕悲剧?
当然,这种古怪偏激的念头,只有穷途末路的人才会有。
风从林间吹过,拂在身上有些凉意。
这是晨风,距天明已是不远。
田宏武两条腿都站得僵直了,他感觉自己似乎永远没有天明,展现在眼前的,是无边无际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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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是亮了,宇宙的运行是永不止息的。
田宏武搬动发麻的双腿,走出林子,眼前有很多路,大路,小路,阡陌小径,他不知道哪条路属于自己,该走哪一条?
月亮还在半天,太阳已经升起,月亮成了个残缺的白面饼。
田宏武不知不觉,走上了官道,官道上有很多人,有车也马,但他觉得仍是孤独的一个人,蹒跚在无尽的荒漠。
“满俊的一个人,怎会有这大的刀疤?”
“江湖人,谁知道?”
路人的叽嘲他听得多了,根本无动于衷,他不能禁止人家不说。
一个蓬头赤足的怪老者,拖着杖,一路歪斜地迎面而来。
“嘻!你怎么改了装?”
田宏武心神归窍,一看,“宇内狂客”胡一奇已站在跟前,忙拱手道:“原来是胡老前辈,您早!”
“宇内狂客”像是一辈子都没清醒过,醉眼迷离地道:“老夫正找你,到客栈扑了一个空,你小子是找夜食去了?”
田宏武冷寂地一笑道:“找晚辈有事么?”
“宇内狂客”抖动着绕颊虬髭道:“当然有事,我打听到了个消息……”
田宏武急急道:“什么消息?”
“宇内狂客”前后一顾盼,道:“皇甫明的女儿,皇甫秀可没死!”
田宏武的双眼睁大了,面上的剑疤也发了红,激动无比地脱口道:“前辈是说小秀子?”
“宇内狂客”点头道:“不错,不错,那妞儿小时候是叫小秀子。”
田宏武栗声道:“她……她怎么样?”
“宇内狂客”偏不急,慢吞吞地道:“老夫说她可能没死!”
田宏武一把拉住“宇内狂客”的衣袖,激声道:“她人在哪里?”
“宇内狂客”拂开了田宏武的手,道:“你小子养气的工夫不够,还得多多学习,老夫这件土蓝布大褂已经朽了,经不起撕拉,扯破了你得赔付新的!”
田宏武不由啼笑皆非,但情绪仍十分激动,小秀子不死,这可是天乐纶音,做梦也不敢想的事,努力吞了一泡口水,道:“她真的设遭劫?”
别人急,“宇内狂客”偏偏不急,抓了抓头上的乱发,道:“好狗不挡路,我们站到路边去。”
田宏武无队奈何地耸耸肩,一个箭步,抢到了路边,他像是一分一秒也不能等。
“宇内狂客”慢吞吞地走了过去,好整以暇地道:“你先沉住气,听我说这消息未必正确,还须要证实。那妞儿老夫整十年没见过,十年前,她爹把她送给一个异人为徒,一年难得回家省亲一次,老夫去,她不在,一直没碰头……”
田宏武迫不及待地道:“什么异人?
“宇内狂客”瞪眼道:“老夫要知道就早告诉你了,还等到今天?当初老夫也曾问过,皇甫明说那位异人是个女的,不愿人知道她的来路,隐居在伏牛山中,老夫当时也不便追问,说说便过去了。六年前老夫远游关外,回来时事情已发生了,她是否出师返里,遭了劫数,不得而知,昨天会晤到一位远友,谈起三十年前传说已被‘中原八魔?杀害的‘素女飞剑’秦香琼隐居在伏牛山中,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