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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的情形。因此,尽管认为这个词用得不当,也只好权且一用。
白素坐在她的身边,见她醒过神来了,便非常轻柔地问:“你在想些什么呢?”
这时候,多多说了一句话,让白素猛地一惊。
在白素问过之后,多多便轻轻地叹了一叹,那叹气的神态,绝对的成人化,这本就已经够让白素吃惊了,她不明白,像多多这样一个孩子,心中到底有着什么样的苦恼,竟会有着一声如此苍桑的叹息。
接着,多多便说道:“我去看我的孩子,可是,他们都不认识我。”
如果不是知道了她的种种怪异之处,白素定会吓得从那块石头跌下去,说不定由此滚下山坡也是可能的。就算她早已知道多多是个绝不普通的孩子,可是听了她这种绝对成人化,而且是一脸忧患的神情说出那样的一句话之后,白素仍然是惊得差点叫了起来。
当时,白素有一种非常强烈的感觉,她这种感觉是从多多的语气和神态中获得的,她感到,面前这个孩子,除开她的实际年龄因素以外,别的任何方面都显示她是一个成人,她有着只有成人才会有的那种非常复杂的感情。
只有一个在日夜思念着自己的孩子的母亲,才会说出那样充满急切和忧虑的话来。这样的一种情感,白素可以说是太熟悉了,我们的女儿红绫很小的时候被她的外婆悄悄接走,后来,红绫一直在苗疆的大山中与几个灵猴生活在一起,以至于自己也变成了一个女野人,直到她二十岁以后,才因意外的因缘巧合,我们将她找了回来。
在失去女儿的切年中,白素可以说每天都是在这样的特别情感中度过的,以,她对这样的感情非常的熟悉。
然而,这样的感情,竟会出现在一个五岁的孩子身上,谁又能够相信呢?
这时候,白素对她说了一句,使得她们之间的距离一下子拉近了许多。
白素对多多说:“等一会,我带你去坐飞机,说不定,你会从飞机上看到你的家。你去不去?”
多多听了这话,便以一种异样的目光看着白素。
白素发现,此时的多多,眼中射出的是一种非常惊喜而且迫切的光,这绝对不是孩子似的好奇的目光,而是一个成人似乎在看到某种希望之后才会出现的目光。
多多于是对她说:“如果你帮我找到了我的孩子,我让他们给你嗑头。”
当白素介绍到这里的时候,我忍不住又打断了她,我证实多多所说的确是磕头以后,便对白素说:“她前生的那个家似乎应该是在中国,只有中国才会有这种奇特的礼节。”
白素道:“不错,我当时也想到了这点,但这对我们找到她前生的那个家似乎并没有太多的帮助?”
我不同意白素的说法:“怎么会没有帮助?至少,我们可以推算一个大致的时间,像嗑头这种礼节,现在是早已不时兴了,那也就是说,她前生那个家以及她记忆中的那些事,应该是三四十年前的事。”
白素听我如此说,却显得不以为然:“你这是一种典型的都市思维,虽然你的见识是越来越多,但对这一点,你似乎还不是很懂。不错,在中国的的绝大部分地区,已经看不到磕头这种礼节了,但如果说要完全绝迹,我看为时尚早。这是其一,其二,因为中国曾有过这样的一种礼节,所以中国人的语言习惯中便有着这样的一个很特别的词,他们在说着这样的话时,并非表明一定要磕头,而是一种对感激之情的表达方式。也就是说,这仅仅只是一种表达感情的方式和语言习惯,而并不代表一种行为方式。如果是第二点,现今中国农村中还有许多人在说着这样的话,这个范围就非常广了。”
我知道白素所言极对,所以不再就此事讨论下去,由她继续介绍与多多交往的过程。
吃过饭以后,她便带多多到了那块草坪,两个人一起登上了直升飞机。
这时,多多显得兴奋异常,就这时她的表情来看,她又似乎确然是一个天真烂漫的孩子,对这个精巧的飞行物,她充满着孩子似的好奇,她甚至问白素:“这个飞机怎么会没有窗户呢?”
白素说到这里,我连忙叫道:“等一等,等一等。”
她停下来问我:“你又有什么问题?”
我道:“你说多多上了飞机之后,说了第一句话,她是怎么说的?”
白素便将那话重复了一遍,两次复述全都一样,一字不差,这时我才相信多果然是那样说的。
我看了看白素:“这句话中有些信息,你注意到没有?”
白素道:“她的话中,信息可以说多得很,如果她说每一句话,你觉得其中包含着什么,而又打断我的话,我相信,我这个介绍三天也讲不完。”
我所说的信息包括两点,一是她在谈到飞机时用的量词是个而不是架,当然,她是一个孩子,一个孩子用这样的量词并无任何特别之处,孩子还不知道中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