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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取得自然收获,无一非义之财,因其功在国家,为人民造了许多福利,受到举国人民敬爱,便是所得稍多或是受到国家优遇厚酬也是应该。并且这时人民全臻安乐之境,年有盈积,劳作之余,想得一点好的享受也全办得到,算起来不过名望较大,别的仍和众人一样生活,并无过分高低之差,有什相干?因无私自操纵,一意孤行的人,举国一心,同登乐土,自然家给民富,各安所业。大家一样,更无妒忌羡慕,也无争斗抢夺,人民都知守法,以自私自利为耻,久而六合一家,世界大同,连外邦远土也闻风感化。凡是人类都相亲相爱,同力合作,从此永远和平安乐,哪里还有凶杀争斗之事等语。说时,阮莲笑他欲望太大,说来容易,真要做去,真比登天还难。阮菡在旁,便不以妹子之言为然,说移山填海,有志终成,前古人民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本极安乐自由。自从有了帝王,人民方始落入苦境,几个有野心的凶人只顾富贵享受,自私自利,好容易兵连祸结,把亿万人的天下霸占成了私产,便一意孤行,为所欲为,并还创出许多不近人情的愚民之谈,不是皇恩浩荡,世受国恩,应当如何尽忠报主,为他奴隶,便是君命臣死,臣不敢不死,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任凭宰割残害,哪怕灭门九族,也不应该出一句怨言。最可笑是临死还要谢恩,做鬼也要为他出力,想出许多花样,不能自圆其说,偏是大言不惭。请想一个人生在世上,不问士农工商或是做官,哪一个不是以本身志能劳力取得所获?如说食人之禄,无论何种行业,均有主从。皇帝等于一个大地主和一家大商店,不过他把广土众民霸占以为己有,仗着极大暴力压迫人民,不许再有第二家存留,由他独吞而已。做了伙计的人本是合则留,不合则去;臣子好坏贤愚姑置不论,便在他那十载寒窗一举成名,再凭资历磨到老死,使千万才智之士消磨志气,受他牢笼而不自知之,也无法摆脱的历代愚民政策之下,做了他的官吏并非容易。虽然此举无谓,也是心身交瘁,并非不劳而获,为什么到了他这皇家那里,便要雨露雷霆均为恩泽?讨得他的欢喜,便是高官厚禄,不次之升,做了公侯将相,再把那一套抄了底方,又去压迫比他小的官吏和大多数人民。稍有不合,或是看见民生疾苦,说上几句公道话,犯了逆鳞,或是说错了一两句话,违背一点繁文缛节,再不喜新厌旧,看那奴才不大顺眼,立时便加惨杀,危及妻子,甚至连累无辜亲族一同遭殃。哪怕死得冤枉,不明不白,还认为是理所当然,违背君心,先是死有余辜,偶然事后想起杀得冤枉,问心不过,稍微加以昭雪,加点虚荣的封赠。死者何知?毫无所得。一班头脑冬烘的史家和许多捧臭脚的奴才,便认为是君圣臣贤,千秋佳话,一时称颂,侈为美谈,真个滑天下之大稽!从上到下,大家口是心非,一律混蛋。当皇帝的做了害人的大恶事,还要博得美名,固是便宜被他一人占尽,下面的臣民明知虚伪,还要歌功颂德,永无一人敢说一个不字。这还是人虽凶横残忍,稍微还能分辨善恶的暴君所为,如是那些人既凶横残忍而又愚昧无知、冥顽不灵的独夫,更连这套假面具都不会做。所以那些心里明白,名利之心较淡的才智杰出之士,明知这班读书做官的人,为了一点富贵功名,把整个心身送于别人,做那终身奴隶,实在蠢得可怜,这几千年相沿未改的帝王专政由来已久,积重难返,自己只管明白,无奈本身力量与必有的条件学识不够,不能联合人民将它除去,更无这大胆勇。本心不愿长期受人压迫凌辱,可是一为平民便受许多欺凌苦难,只得逃人深山去做自了汉,好歹落个逍遥自在,无拘无束,不问贫富劳逸,到底心身安泰,少受麻烦侮辱。所谓名缰利锁,红尘烦恼以及伴君如伴虎等传说,多是过来人的说法,而自古及今许多高人隐士,也多半是由此而来。明明深山荒野比城市中生活刻苦得多,就是风景多好,日用衣物也有许多不便,好些必需之品更非个人之力所能生产,为何人山惟恐不深,甚而避世若仇?是什原故呢?那一心向道,意志坚定,专一苦修,心神别有寄托的有道之士本是凤毛麟角,又当别论。同是一个人,苦乐劳逸反其道而行之,以独居深山,离群索居,形影相对为乐,哪有此理?假定没有暴君专政,人人安乐,各以才能劳力取其所得,事情一完,自在逍遥,各随性之所喜,没有欺凌压迫,不论城市山林全是乐土。就是性喜登临,那些名山胜景都成了大家暇时随意游赏之地,也不会老死深山不履尘世,专一度那凄凉寂寞的岁月了。因暴君专政,生杀由心,人的富贵穷苦只在他言语指顾之间,贫富贵贱自然不均。加上那些得意奴才和连带的亲友再一作威作福,鱼肉人民,善良的忍气吞声,受到苦痛剥削;好恶的和无业游民便想出种种方法猎取功名财富,巧取豪夺相习成风,上行下效无所不至,于是生出许多贪官污吏、土豪恶霸,看了皇帝的榜样,觉着所用的人也无异于自己的私产和人民奴隶。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