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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土少,最是荒僻,九公无事,连自己人也难得见到。少时命人问候一声,有事自会前来,无须往见。”黑摩勒只得罢了。宾主多人畅饮说笑,相见恨晚,高兴非常。中间想起丁氏弟兄尚在船上,命人往请。一会归报,说:“要看守伊华,不敢离开,师命专为迎送黑师叔,未令上岸,不敢违背,敬谢主人盛意,并请原谅。”主人只得命人送了许多酒食前去。吃完,又请水云鸿夫妇去往湖边空地,施展飞鹰十八扑手法。水氏夫妇人甚忠实,知无不言,不特尽心指点,两家子弟纷纷求学,也都应允。黑摩勒暗中留意,见他果有独到之处,自己又得了好些妙用,才知多闻多见,均有进益。各位师长个个高明,尚且如此,由此越发虚心,随时留意不提。
水云鸿练完之后,黑摩勒经众请求,也将两种掌法,就着方才所得演习了一遍。众人纷纷喝彩,掌声如雷。水云鸿见他经过自己一说,当时便有进益,知是天才,越发惊奇。跟着,阮氏姊妹又令铁牛取出扎刀,借着演习为由,加以指点。众人才知那是刚柔乌金扎,乃昔年寒山诸老故物,削铁如泥。龙腾、伊茂不知来历,骤出意料,一个又是心慌情虚,自然难敌。水云鸿骨肉情长,知道兄弟和伊茂已然换好衣服,停尸待殓,几次想往凭棺哭奠,因宾主双方均在练武,高兴头上,不便走开,爱妻陈玉娥知他心意,又在暗中劝止,后来还是几个主人见他虽然随众说笑,面上时现悲苦之容,知为乃弟而发,方始分人领去。陈玉娥恨极这禽兽兄弟,不肯同往,水云鸿也未勉强。黑摩勒推说了氏弟兄尚在守候,意欲先行。小妹见众再三挽留,从旁代劝,并说:“葛师今已离开芙蓉坪,何必忙着起身?如因都阳三友新交,不好意思令了氏兄弟久候,不妨令其先行。好在我们有船在此,后走无妨。”主人也说:“这里快船甚多,随便应用,并还无须送还。”
黑摩勒生平不喜妇女,独对小妹最是敬重,吕不弃女中剑侠,也极佩服,又见主人情意殷殷,只得谢诺。主人大喜,又在湖边设下坐席,拿出许多果点酒看,连同湖中新打起来的鱼虾,一同赏月。这一会直到子夜将尽,方始送客安眠。
水云鸿夫妻以后要在洲上久居,另有住处。丁氏弟兄也经黑摩勒师徒亲往通知,请其先行,并谢他师徒盛意。伊华绑在船舱之内,甚是狼狈,被擒之后,始终未出一句恶言,一味哀求苦告,说是伯父老南极,多年威名,人最义侠,弟兄二人只此一条根,乃父两面神魔伊商已死敌人之手,伯父老南极和各位师长老前辈多半相识,就是不能放他,也望保全一二,代向师父青笠老人说两句好话,见了黑摩勒,也是这一套,并说:“宝剑得自贼党手中,这样神物利器,谁见了也不舍得还人,只为一念之贪,闹得弟兄二人身败名裂。因知黑兄来历,本领高强,不敢相抗,方始勾结龙、郁两家好友相助抵敌。水氏弟兄和诸贼党,实是巧遇,想要利用,并非甘心叛逆。如真从贼,当地离芙蓉坪不过千里之遥,早已逃往,何必将剑沉入蛟穴?现在才知黑兄带有家师铜令符,如早取出,也早俯首听命,没有此事,家兄也不至于惨死。还望看在彼此同辈,小弟老母在堂,格外恩怜才好。”
黑摩勒素来服软,方要开口,丁建气道:“师叔不要听他鬼活!这两兄弟常时背师作恶,家师久意想要除他,均因青笠老人性情古怪,恐其多心,又生枝节。难得自寻死路,再好没有。师叔如将铜符先行取出,他必想逃,不等送往小孤山,我们已将他结果了。这厮一肚皮的坏水,千万不可理他!请想,师叔是他杀兄之仇,他会忘个干净,反而满口乞怜,说尽好话,这还像个人么?我们早已想好主意,此去路上,他只敢稍出花样,我们一举手,先把他脚筋毁去,放乖一点,是他便宜。天已不早,我们连夜开船,将他送往小孤山,不等师叔同行了。”黑摩勒还未及答,铁牛急喊:“师父快看!这厮真不是好人,嘴里说好话,暗中咬牙切齿。二位哥哥路上留意才好。”丁建笑答:“无妨。我知他那一套,不怕飞上天去。师叔师弟,请回去吧。”
二人谢别走回,在湖边和主人谈了一阵,想起芙蓉坪贼党既已出动,定必源源而来,昨日水贼虽然杀光,后来的贼寻水氏弟兄不见,必生疑心,也许尚在湖口一带探问。水氏弟兄在此往来多年,船又易认,一问即知,莫要路上生出事来。心方悬念船已走远,又想伊华和昨夜群贼新交,后来贼党均不相识,丁氏弟兄精明强于,水性本领无一不高,遇上必能应付,心念微动,也就罢了。谈到夜深,便由主人引往安眠,连日奔波,睡得甚香。
醒来日色已高,主人早来看过两次,因看水云鸿面上,龙腾、郁文等又念朋友之情,将两具死尸分别礼葬,并在湖边搭棚设祭,宾主双方均往行礼,已然先去。黑摩勒师徒忙即赶往,到了湖边,云鸿正在临水哭奠,并向宾主双方答谢。两家主人均把男女诸小侠奉若上宾,另在宾馆备有盛筵,祭完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