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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言无忌。你不是疑心我师徒是奸细么?万一被你料对,却没本领将我擒住,随便逃走一个,不问是否芙蓉坪老贼一党,传说出去也是后患。何况人心隔肚皮,就算伊家两小贼往来日久,现在犯规叛师你们还不知道,那两个假装渔人、往来江湖、专作者贼耳目的惯贼都不是你们自己人,昨日才得见面,来历底细又都知道,你们受人之愚,谬托知己,妄泄机密,此时被他溜走,已是未来隐患,再要把这未三句信号听了去,逃往老贼那里讨好,你就不怕父母尊长责罚?死后有何面目去见两家祖宗呢?要我说出来历容易,请将你们九公和诸长老随便请来一位,寻一静处,自然照实奉上。我因你二人气势汹汹,不可理喻,明知话一出口便可无事,本来打算说的,继而一想,那两个叛师小贼只要把话说明,我固不怕他们飞上天去,你二人就是不分善恶贤愚,想要帮他也办不到。另外两贼深浅难知,多少要费点事。万一你再不知轻重利害,出头作梗,我师徒二人能有多大本领和这多的人对敌?如被逃脱,固然与我无干,我仍不能不顾大局。顶好照我所说,请来一位长老,由我面告机密,彼此省事,你看如何?”
话未说完,伊、水四人首先激怒,加以做贼心虚,听出敌人口气拿稳,必是胸有成竹。自己四人,一是青笠老人门下,往来年久;一是平日形迹隐秘,虽是芙蓉坪心腹死党,平日往来江湖,借着游玩山水浮家泛宅以作掩饰,因有老贼年送重金,轻不出手偷盗,江湖上只当两个隐名异人,不知来历,偶与老贼所派徒党相见,也都背人密谈,不令人知,主人多半不致生疑。无如事关重大,龙、郁两家来历真相已由龙腾自行泄漏,正是老贼多年查访、不知下落的两个对头隐患,再将四句信号得去,立是奇功一件。先还想强忍气愤,听敌人说出真情,然后相机行事。后来越听口风越紧,不特不肯再说,并将弟兄四人的心病当众指摘,大有密告两家长老、突然发难、一网打尽之意。眼前这班少年男女人多势众,如被看出虚实,反脸为敌,已是难当,再将凡个长老惊动,更是凶多吉少。这一惊真非小可。水氏弟兄仗着一身武功和极好水性,虽然惊疑情虚,还好一些;二伊本就怀着鬼胎,又深知青笠老人和这两家长幼人等的厉害,更是心惊胆寒。如非四人都是深沉奸诈,机智过人,几乎变了脸色。
水云鹄和二伊急怒交加,两次想要发作,均被水云鸿暗使眼色止住,故意低声笑道:“小贼乳毛未干,竟有一张利口。我们不知主人底细,只觉龙、郁诸兄慷慨好友,一见如故,冒昧登门。本想明日回去,并约主人同坐我们小舟去往洞庭一游,小贼这样血口喷人,本来事关重大,人心难测,说不得,只好照方才主人的盛意,在此厚扰些日,等到是非判明再起身了。此时且由小贼狂吠,如与计较,小贼明知诸位长老不会见他,更说我们想要杀以灭口了。方才主人又曾说过此间规矩,不是长老有命,外人不能出手。反正小贼多么狡猾也难逃生,由主人擒他拷问也是一样,我们何必多事?由他去说好了。”三贼会意,同声附和,哪知越描越黑。
郁馨和两个至好姊妹本在注意来人言动,想要相机解劝,心中愁急,不曾留意到他们。四贼一说,这班少女何等聪明,一任四贼装得多好,面上神情终有一点不自然。一经细心查听,立生疑心,暗忖:这四人果然形迹可疑。黑摩勒虽是他们对头,难免说得过分。如非知道他们来历,胸有成竹,不会这样口气。至少姓水的来历不明。郁馨对于伊茂、水云鹊又是心中厌恶,先有成见,疑念一生,格外留心,忙向同伴四女示意,去往一旁商计,暗中戒备。对于二伊,因是青笠门下,还好一些,对于水氏弟兄,却是丝毫不肯放松,准备稍现破绽,立时下手不提。
四贼见敌人只管说得厉害,龙、郁二人反更愤怒,大有一触即发之势;旁观诸人,有的还朝自己这面看上一眼,多半不曾理会;几个最投机的,反恐自己多心,相机过来劝慰,认为敌人无话可说,有心离开,心中略定;郁馨等几个本领最高的侠女,对他们注意,一点也不知道。
这一面,龙、郁二人始终感情用事,认定青笠老人法严,二伊是他门人,怎敢叛师降敌?水氏弟兄虽是新交,不知底细,但那气度武功、谈吐识见,无一不好,一点不像江湖中人,如何会是贼党?非但不信对方所说,反当有心狡赖,离间朋友。大怒之下,并未细想,同声怒骂:“无知小贼!别人是否奸细,与你无干。在场除你两个小贼,都是我们自己人,不怕泄漏,更不会放你逃走。你既知未三句信号,便非说出不可。否则,我们不客气了!”
黑摩勒因觉两家长老都是智勇绝伦,文武双全,子孙如此任性胡为,哪有不管之理?龙九公的举动也太不近人情,内中必有原因。再见郁馨连使眼色,暗中示意,分明她和辛回交情甚厚,虽然一人不便违众,但她自从方才一说,便同了几个佩剑少女背人耳语,跟着散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