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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我命人对狄老三说,我在何家还要多住些日,实则上前天便发现秃贼和铁扇子,到处寻你,便约老刺猖尾随下来。先见铁牛可爱,怕他吃亏,两次想要下手,均因拿不准你的心意。好在是往黄山,想等见你之后,试明心意再说。方才听你背后的话,果然我未把人看错,你还知道好歹。我知秃贼必败,不肯打落水狗。故未出手。风子就要回来,查老二许还气我不过,你怎不进去?”
黑摩勒已将石笋如言移动,果现出一条井形入口,大只尺许,下面似颇宽大,并有铁链下垂,忙催童兴、铁牛先下,并仰面向师父道:“师父真个多心,我如贪看热闹,过了日限,岂不冤枉?查二叔不是寻常,那风子也颇厉害,师父只一个人,可要我来帮你?”葛鹰低喝:“放屁!如何会要你帮?这又不是真正对头。我料秃贼前劫去的宝物必在身上,方才匆匆,不曾寻见。此宝关系不小,务要留意查看。我们未到时,不可解开。”随又侧耳向外一听,惊道:“风子已回,我还要代你复原。快走,快走!”
黑摩勒也听远方有人说话,并有查氏弟兄在内,料知两起人相继寻来,忙即纵下,援着铁索,向上仰望。先见黑影飞坠,跟着石笋微响,入口封闭还原。仗着天生目力,往下一看,上面洞口只容一人上下;地面厚只丈许,以下却甚宽大;索长十余丈,便到地底,铁锈甚多,似不常用。再看左壁,还有一条人工凿出来的盘道,直达洞口,连那丈许厚的石地也被打通,上下极易。初下时暗影中不曾看清,倒闹了一手铁锈泥污。童兴、铁牛已早到地。前面果有一条甬道,忙将宝剑拔出,照路前进。地势越往前越高,快把甬道走完,前面已现天光。刚看出凶憎赤身卧倒在地,所穿黄葛僧裤已被撕裂,鞋袜也全脱光,只剩半条破裤子。忽见江明同唐素玉飞驰而来,才一对面,便听来路洞顶怒喝之声。
索玉慌道:“二哥还不同诸位哥哥抬起凶僧快走!如被庄大叔追来,你们尚未入境,就麻烦了。庄大叔最喜欢我,万一他今日生了大气,你们不可和他强。哥哥劝住这位黑哥哥,我迎他去。”江明来时,本听两小兄妹说过,闻言应诺,立催快走。
黑摩勒师徒刚把凶僧分头提起,走出甬道,便听身后来路素玉和人争论。空洞传音,听得颇真。来人似怪葛鹰师徒欺人大甚,说:“明知中间有人,不会不容走进,何故恶闹,坏我昔年所立信条,此事决不甘休!他既有本领把秃贼和门徒偷送进来,必能原样救走。至于峡中,世外桃源,一向安静,没有凶杀之事,倒不相干。一则秃贼罪恶如山,我虽与他无仇,我二十年前遇见两人游山来此,一见投缘,成了好友。往来了数年,忽然不见。后有一人寻来,说另一人已为凶僧所杀,他也成了残废,求我复仇。我当时气忿已极,本来寻他,无如昔年出山生事,归时受了家母教训,曾经当众立誓:除非真有能人,在我终日防守之下走完甬道,入了兵书峡腹地,决不离山一步!有此例规,那朋友又是直性人,不会取巧行诈,失望辞去,至今想起还觉愧对。有人给他报应,再好没有。何况我早料到你母子三人早晚有事,自从上次小黑鬼迫虎来此,便为你们另开了一条洞径,与外相通,并可随时隔断,只你母亲一人知道,未对你兄妹说而已。如往洞中处死秃贼,正好合用。这些全不相干,只恨姓葛的可恶,他走后壁老虎出入的路也好一些,偏走我起过誓的这条路,如何放他过门?”
素玉笑劝,说:“他必是见我们这些孤儿女可怜,仇敌太凶,知你老人家本领高强,想激大叔出山相助,决非恶意。还望看在侄儿女份上,莫与后辈计较。”说时,那人已走出甬道,正是童兴、铁牛前遇的瘦长子。
黑摩勒正朝凶僧身上查看,见有人来,并未答理。瘦长子笑道:“你就是老偷儿徒弟黑摩勒么?你师徒竟能不得我的允许,私人兵书峡禁地。别的不说,小小年纪,有此胆勇,已是难得。此时我已明白过来,决不再和你一般见识。我为唐家母子奇冤悲愤,时代不平,无如昔年曾有盟誓,不能改悔,至今气闷。我能由此践言出山,为这两家寡母孤儿出一点力,也是佳事。不过,我这入口通路共有三条。先来两小娃误扳石块所现洞穴与后壁一洞相通,中间要经两处虎穴,又极黑暗。莫看你们武功不弱,黑暗之中骤遇虎群四起猛扑,也是难当。另一条近年才刚开辟出来,连素玉我均未告知,又与唐夫人所居相通,地最隐秘,外人决不知道。只你来路一条容易被人发现,但我常年防守,封洞石笋既极重大,移动费事,我那住处又在洞左石窟之内,设有望筒,来人还未走近,已先发现,地底甬道又有千斤闸与飞石之险;你师徒初来此地,竟能私自出入,还把秃贼送入洞中,甬道中的埋伏机簧又被拆卸,是何原故,肯对我说么?”
黑摩勒本不知乃师闹些什么花样,先听对方口气不善,还自暗中戒备,打算斗他一下;及听话风转变,卧忆狄遁所说,好似早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