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回(2) 欢喜晤良朋 酒绿灯红愿言不尽 殷勤搀素手 山深路险蜜意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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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老贼之后,也全仗此一来,小和尚才未遭毒手。
    “这老少二人一明一暗,把这两个五台余孽和一起由后追来的贼党引逗戏侮,闹了一个不亦乐乎。这还是车老三看出两老贼都是强敌,心有顾忌,恐小和尚万一受伤,才未明做,否则依他脾气,早已上前动手,至少也将那几个追来的帮凶除去。因他觉着除这两贼不是容易,凶的不杀,却杀那些帮凶的蠢牛,违背他平日的信条,所以中途便向小和尚暗中警告,指点路径,令其急速回去,身后敌人也被引远。我听他师徒戏弄敌人许多滑稽情节,真个可笑。
    “小和尚早就觉着追他的敌人不是寻常,后又发现内两贼更是厉害,但是每到追近危急之际,形势必有变化,内有两次无路可逃,他藏在一旁业已打好主意准备硬拼,贼党忽被引走,对方也似一个幼童口音,仿佛那人假装自己引逗敌人,但决不是他所交的那两个好友,越想越怪,早就疑心车、雷二兄暗助,边逃边在仔细窥听,车三兄那样快的动作竟未将其瞒过,敌人退前,被他看出形迹,胆气越壮,正想公然现身与敌动手,好将师父引出,忽听车三兄在他头上发话警告,虽然假装童音,仍被听出,一面低声答应,冷不防往崖顶悄悄掩去。车三兄正在遥望敌人去路,又听他在下面满口答应,一时疏忽,竟被看见,也不问敌人尚未走远,刚一照面便急喊师父。车三兄气他不肯听话,假意发怒,骂了几句便往回走。
    “等到和我相见,想起他的宝贝记名徒弟,和他昔年初出道时行为好些相似,知他平日胆大包身,刁钻疾恶,当时欺侮恶人,好些外来贼党无意之中由解脱坡前走过,往往被他借故戏弄,打不过的吃眼前亏,厉害一点的自不甘休,见他逃进茅篷,以为手到擒来,老和尚不在,看出对方昔年威震江湖的那两件兵器和信符,惊退回去还是便宜。
    因这小和尚淘气顽皮,嘴又能说,不怕责罚,对师虽极敬畏,性子一来照样闯祸。要是老和尚在家,追将进去认出是他,进退两难还在其次,最厉害是老和尚见人追进,必要追问双方争斗原因,小和尚因背师规在外惹事,不问来人善恶均是犯规,虽然不免责罚,但对来人也决不肯轻易放过,定要喊住,追问来历姓名,所行所为,来到本山寻找什人,为了何事。这些贼党,除却偷盗凶杀,残害善良,有的还要勾结贪官恶霸,做朝中亲贵爪牙,代约同党,增加威势,怎会有什好的路道?当然不敢明说。老和尚偏是神目如电,间得更细,贼党的来踪去迹,是什门路,全都知道,瞒他不过。老和尚虽是温言细语,极有耐心,仿佛好朋友做了恶事被他晓得,尽朋友之义好言劝告,只不愿人隐瞒,非说出不肯放走,神情极为诚恳,不现分毫敌意,可是所说所问都是贼党心病隐恶之事;如其不耐盘问,恼羞成怒,想要动武,简直送死,打是打不过,自己的恶迹又实无法出口,又窘又怕,周身发烧,无可如何,终于被老和尚逼得说出真话才罢。老和尚听完不假,来人多大罪恶他也宽容,只诚诚恳恳劝告一阵,放他上路。有那天良没有丧尽的,非但当时自供罪恶表示愧悔,甚而痛哭流涕,由此改邪归正做了好人。据说老和尚问时,无论对方怎么愤恨发怒,只不动手,从无疾声厉色;便是动手,他也照例手都不还,可是来人只一近身必受内伤。有那只是闻名多年初次见到的,都说老和尚不知怎的另具一种极奇怪的力量,看去没有一点威风,词色那么和善从容,有条有理,轻易不说一句使人难堪的话,偏是不敢对他抗拒,便是怒极恨极,也不敢伸手为敌,始终说不出是什么原故。他这感化劝告之力实在不小,多恶的人一遇到他,便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不久故态复萌,当时也有一点警觉。近两年来吃亏的越多,互相传说。有那未经老和尚感化,或是改了又犯旧恶的,均把他师徒恨到极点,对老的不敢奈何,却把小和尚当成仇人。
    今日被我所杀的恶道、凶僧,便是他的仇敌。
    “这几天常有恶贼人山,往冯村赴约,解脱坡乃前山必由之路,他孤身回去难免遇上,方才又在贼巢惹事,好些可虑,何况老和尚久出未归,他一人在家也是烦闷,别时气得要哭。车三兄由不得心生怜爱,想起他所交好友狄龙子和沈煌均在寒萼谷内,何不将他引来;使他们小弟兄聚在一起,免得走单,吃了贼党的亏,就便还可向诸老辈求教,学点本领,也不在他辛辛苦苦诚心诚意做这记名徒弟。和我说完便追了去,走前并说他那平生惟一忘年至交黑衣女侠晏瑰,家住青峰顶,离此只十多里,多年未见,不知她昔年所发雄心大愿。事业如何、归途也许还要访她,就便同来。这位女侠最善烹调,酒菜极好。托我转告,主人不必等他师徒,大约再有一两个时辰也快到了。”
    雷四先生接口笑答:“这位黑衣女侠方才已来过了,她还要到别处去有事,车老三十九扑空。好在我们都不会饿,等他师徒来了同饮,多一酒友,兴趣还要好些。只小和尚说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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