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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馨也伸手拭去额头上浮出的汗水。不知怎么地,心情变得十分愉快。这种感觉就像是脱下了紧身的衣服,换上自己的居家服一样感觉格外轻松。
这时阿绪手里拿着卸下枪托变短的阿鹰步枪,将身子移到副驾驶座上。阿绪旋转并卸下灭音器时,脸上表情虽然呆滞了一阵子,但不久后又像是想起什么似地轻轻“啊”了一声,随即匆忙系上安全带。
“你平常都这样吗?”
“这不是交通规则吗?”
她们笑了。虽然这似乎不是什么好笑的事,但就是觉得好笑。她们就像是在说某人坏话似的,毫不保留地大笑。
虽然事情和计划有着相当大的出入,但她们还是将车朝车站开去。阿馨的阿鹰步枪及她们的旅行用品都早已在昨天放在车站内的柜子内。
她们向过去的生活说“再见”。然后向两人的新生活说“欢迎”。
阿馨眼前的红绿灯转成了红色。阿馨老实地将车停下,然后边笑边绑上了安全带。
阿绪这时似乎笑到肚子痛似地用手按着腹部,只见她一边用手擦去眼角浮出的泪水,但还是边笑边“话说回来。”地开了口。
“馨,你什么时候去学开车的?”
“嗯?在电玩店学的。”
阿绪的笑容消失了。
“这还真惨呢。”
穿着西装的高个子年轻人,看着阿谷爱车的残骸这么说道。
“少啰唆,如果你不是敌人就给我来帮忙,混蛋!”
阿雅在嘴上抱怨的同时,也动手将扭曲的驾驶座车门撬开,将阿谷被埋在安全气囊内的身子拖出车外。
虽然车身前半都已经扭曲变形,但不知是运气好还是阿谷刻意躲避,主要毁损的大多是在副驾驶座的部分。
阿谷在和悍马相撞的时候明明已经踩了煞车,但仍像是被怪兽一脚踢飞似地飞向路旁。
如果真的面对面相撞,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高个子男人让被拖出车内的阿谷躺在距离车体有一段距离的地方。而另一个金发男人则说要用手机打电话给公司之后,便不见踪影了。
阿雅在驾驶座底下发现阿谷的governnt。阿雅心里闪过一个念头,接着灵巧地只靠右手将那把枪的滑套稍微拉开,然后从排弹口朝里一看。不出所料,药室内没有子弹,就算将鼻子凑到旁边闻了几下,也闻不到雷管引燃火药时的气味。阿谷不仅是一枪未开,甚至可能从一开始就没有开枪的打算。
阿雅叹了一口气,接着将governnt收进昏迷的阿谷胸口的枪套中。
在这种状况下不知该如何行动的阿雅,选择用手机通知阿岛现在的情况,还转达逃走的黑色悍马,以及那两人的服装等等情报。阿岛在电话那头咋舌一声,然后说道:“别无选择,只好变更计划。反正目击者应该不少,因此就用一般的警察手段逮捕她们吧。”
阿雅听了这些,明白他和阿谷似乎已派不上用场了。
就阿岛的说法,警方将把阿馨视为重要关系人,除了在附近一带派人搜索,也会将照片发下去。由于在这个阶段断定阿绪就是使用步枪的枪手,会泄漏阿岛违法调查的事实,因此决定暂时先不管阿绪的部分。
等两人都逮捕之后,为了在审判中赢得有罪判决,到时他和阿谷恐怕都得要站上证人台吧。阿雅挂断电话之后在心里这么想道。
感受到强烈疲劳感的阿雅,坐在仍然昏迷不醒的阿谷身旁用手抓了抓脑袋。
“对了,你们到底是混哪里的?”
闲在一旁的高个子男人被阿雅这么一问,也伸手抓了抓脑袋。
“我们是干保镖的。这次算是失败了,而且败得很彻底。”
委托人八成是阿馨的双亲吧。这样说来的确是彻底失败。那两人通通死亡,而且还让杀害他们的凶手给跑了。
那人递给阿雅一张名片。他似乎是隶属于工藤商会,名字叫河东田。
“在这种状况下把名片交给身为警探的我可以吗?”
他们多半是合法持有枪枝,作保镖工作的事情应该也是真的。但就算说是工作,追击杀害客户的凶手并开枪的举动也都是明显的过当防卫。换句话说就是违法。
河东田想了一下,然后说了句“还是还给我吧”,便从阿雅手中抢回名片。
“我还是新人,所以对这类状况还没有多少经验。”
“是吗?你们公司的新人教育可真夸张呢。”
阿雅拿出口袋内不知何时已经皱成一团的云雀淡烟,将一根烟叼在口中。正当阿雅打算拿出打火机的时候,河东田便先帮阿雅点烟。“你不介意的话。”阿雅回礼般地拿出一根云雀淡烟,而对方也不客气地将烟叼在口中,并点上火。
阿雅想不到任何该做的事,于是便和似乎一样没事干的河东田专心埋首在将云雀淡烟变成烟灰的作业内。
虽然双方之间没有对话,但却不可思议地没有任何尴尬的气氛。虽然不久前在楼梯间撞见时一度举枪相向,但只要一起哈一管,似乎就能和对方毫无阻碍地疏通彼此的想法。这也是香烟的魔力之一吗?
从远方传来警笛的声音。或许是警车和救护车吧。
当整根烟化成烟灰之后,这次换成河东田从怀里掏出特级淡烟,接着像是回敬阿雅的云雀淡烟似地点好火,将烟递给阿雅。就在那根香烟的半数化成烟灰的时候,金发男人回来了。
“回去了。我们的工作以失败作结。剩下的事得交给那边的警察负责。”
“这样就完了?就这样认栽吗?可是,上次不是?”
河东田瞄了阿雅一眼,同时有些尴尬地在话说到最后时含糊起来。
“请便,你们可以不用顾虑,尽量聊。”
虽然阿雅这么说,双方都清楚这是不可能的事。
金发男子有些含糊地说道:
“上次我们确实是无庸置疑地吃了憋。而这次只是我和你出纰漏。就副董事长的说法,大姊急忙弄出的文件里原本就有很多漏洞,因此总是有办法搞定的,我们走吧。”
河东田简单示意一下,接着阿雅便目送着那多半是被海棠家的人的血给弄脏的西装背影从阴暗的停车场中离去。阿雅在香烟烧到只剩滤嘴前取出第二根云雀淡烟,将新的烟点上火之后便将之丢到一旁。
就在这个时候,阿谷发出声音。看来他似乎是醒来了。
“被撞成那样还能四肢健全,还真有一套,恭喜啦。”
阿雅视线望着铁栏杆外的街景,用不带感情的语气这么说道。阿谷撑起上半身,在看到半毁的爱车之后又再度躺下。
“感觉怎样?”
“到了这种地步,包含身体的疼痛在内反倒都让我觉得爽快不少。”
“那可真不错。我真是羡慕死了。”
“我昏了多久了?”
“大约是两根香烟的时间。”
“我记得作了个梦。是个有关老家的梦。我的老家是在山里,不管朝哪里看去都是一片绿,如果爬上高处俯瞰,那更是美。”
“但是现在已经被人开发了的故事吧。这我已经听你说过八次啦。这次是第九次。
要是还有下次,就为十次纪念来庆祝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