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5章 骨案(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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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饮弹自尽。”
    名为善平的人生来坎坷,年纪轻轻便尽失一切,最后以手枪自我了断——我想起二楼展示的那把旧手枪。
    “你对这本书有兴趣?”
    “咦?”
    听到说话声,我才发现自己身旁不知何时,来了一位军装挺拔的伯伯。
    “啊呃,我只是对内容有点好奇,到书店想找书却发现绝版了,所以才会来这里。”
    “是啊,毕竟这本书意境很深,不是什么好读的作品。”
    前来攀谈的应该是这里的馆长,他先要我在原地稍候,随后带了本书过来。那本书里不只有《寄生木》的故事,还记载了作为主人翁蓝本的那位青年半辈子生平。
    “这本书应该比较浅显易懂,就借你带回去吧。”
    “咦?真的可以吗?”
    事发突然,我惊讶又恭敬地道谢。后来提到校外教学那天请假的事,馆长甚至带我参观了一遍,似乎把我当成是勤学的高中生。
    来到二楼,我问了有关手枪的事,他说那把是后来的新款枪枝,善平用来自杀的比那更旧一些。
    芦花和肠,看来夏子小姐的诗就是仿自此诗。这首诗真是每次都让人毛骨悚然。见我皱起眉头,馆长似乎看透我的想法,缓缓摇头说:
    “不是的。你可能因为善平是自杀死的,就觉得这诗听起来骇人,但其实善平是死在故乡宫古,这首诗也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的脸映在光亮的刀身上,眼睛诧异地眨了两下。
    “诗中的断肠,指的是别离的苦楚与哀伤使人悲痛万分,到了肝肠寸断的地步。”
    “咦?”
    “芦花想必很喜欢善平这个人,在碑前忆起善平抱恨而终,回顾他一路走来的人生,于是以断肠二字来表现这份凄苦。”
    “肝肠寸断。”
    “我认为他肯定是个诚恳率直的人,让芦花也不禁为他的坎坷境遇抱屈,怎么了吗?”
    “啊,没事。”
    看到我站着发愣,馆长纳闷地问,我赶紧回神兼回话,肋骨底下的心脏却不安分地鼓动着。
    听完馆长的导览,我离开北镇纪念馆,跨上脚踏车踩起踏板。回程的天气远比来时要冷得多,我中途决定绕路去买个鲷鱼烧。那间店历史悠久,最早是在旭川车站前,还记得小时候天冷等公车时,奶奶总会买给我吃。
    “有什么不必等的吗?香蕉烧或鲷鱼烧都可以。”
    只要是旭川市民,没人不爱这里的鲷鱼烧,另一个香蕉烧说是旭川人的精神食粮都不为过,大家一买就是二十甚至三十个,鲷鱼烧更荣登我家冷冻库里的常备品,足见这间店有多受欢迎。因此,这家店的东西不是想买就立刻有,有时甚至还得先电话预约。
    “鲷鱼烧的话,现在有两个。”
    “喔,那就都给我吧。”
    今天很幸运,刚好有两个现成的。
    “好烫!”
    暖和的食物同样能温暖心房。一离开店铺,我赶紧拿了一个刚出炉的一口咬下,又甜又带着微咸的豆馅从缺口处鼓起,但偏薄而烤得香脆的外皮并未过度彰显存在感,而是稳稳承接着豆馅,与其相辅相成。
    我不怕舌头烫伤,一口接着一口,没几下就吃完了一个,本来打算继续吃第二个,想想好歹也该好好品尝剩下的这一个,于是到超商买了茶饮,来到银座仲见世大道前,找张长凳坐下。
    我小心翼翼不让鲷鱼烧弄脏手,并从包包里拿出借来的《寄生木》,掀开阅读。这确实是个悲哀的故事。
    内容由主角的父亲蒙冤入狱开始,而主角有幸得到某位将军的资助,得以读书识字,后来爱上了被将军视为继承人的上校之女,两人进展到订婚阶段,却由于种种原因,让女方家属最后解除了婚约。
    主角善平后来进了士官学校,分发至第七师团,不久战争开始了,命运依然没善待他,尽管跟未婚妻相思相爱,却不被周遭人们所接纳,付出的努力尽成流水,最后善平受了伤,罹患结核病,回故乡拿起手枪饮弹自尽。
    他的一生有太多徒劳,承受太多的苛待。读着读着,我想起名为夏子的女子。
    “断肠。”
    我想起芦花的诗。我之前把夏子小姐的诗当成怨怼,但如果那只是参考了芦花的诗,以肠字代表肝肠寸断之意呢?
    吾尸恍若寄生木,肠之上,水芭蕉繁似锦。
    虽然我的一生就像槲寄生那样身不由己,但这份哀伤之上,如今已花开遍地——开花一词,似乎是指她的人生不全然是伤悲。我虽然就要死了,既难过又不甘心,但一切都已过去,今后请别再为我牵挂了——这或许是夏子小姐留给春间女士的遗言。
    “我得还给她才行。”
    这星期已迈入十月,日落时间不比初秋,恐怕不久就要天黑了。
    但我还是跨上脚踏车,认为不该久拖。
    见我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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