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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点过后看热闹的人倍增,今天是校庆之夜,来围观的人大概很多都是喝醉的学生吧。阿萌一直占着金子旁边的窗子,这是可以看清楚实验室玄关的头等席,金子似乎已经厌倦外头的骚动开始进行制图,但是除了他之外,没有其他同学回去做作业。
“一定是有人被杀了。”阿萌喃喃自语。这件事一直盘据在她的心头,是谁?被杀的到底是谁?
“你怎么知道?”金子边画着图边问。
“不是的话,警察不会来这么多的。”阿萌向他解释。“鉴识组也来了好几辆车。”
“你满清楚的嘛。”金子笑着看向阿萌。“你坐这好啦,如果又因为贫血昏倒,可就糟了。”
金子将放在窗边小桌子上的烟灰缸和罐装饮料拿走。
“谢谢。”阿萌坐上桌子。
“有趣吗?”金子说。
“不可能有趣吧。”阿萌眼神仍旧盯着窗外说。
“和坠机的时候一样。”
“咦?”阿萌转过头去。
金子面对桌子,正画着图。
“你是什么意思?”
“不,没什么。”金子面无表情地回答。
阿萌心想,难不成金子知道自己的双亲是死于空安意外。这件事虽然她对全班保密,但知道的人还是会有吧,毕竟当时她父亲是n大的校长,而且姓阿园的人在那古野也没几个。
是啊,那时候自己看着熊熊燃烧的机体时,也曾经想要痛殴周围那些看热闹的群众,如果阿雅当时不在那里的话,她绝对会这么做的。
“不可能有趣的。”阿萌低声地说。
“是啊,一点都不有趣。”金子看着阿萌,摇了摇头。
外面围观的人群鼓譟起来。从实验室的玄关走出两个抬着担架的男人,被床单所覆盖的,很明显是一个人。
“快看快看!”阿萌再次站了起来。
“真受不了你。”金子无奈地站起来往外面瞧。
“我还是去一下好了。”阿萌说完,便从窗子直接出去,虽然金子想阻止她,但还是晚了一步。
阿萌跳出窗外,冲进人群里,担架被运往停在空地的车上,人群则往两边让出一条路,让担架得以通过。
“喂,是谁被杀了?”阿萌对抬担架的男人大叫,但他却是一言不发。
阿萌看担架被运上车后,便折回实验室,她越过封锁线,跑到玄关,警察见状,立刻出来制止她。
“我是阿杉的朋友。”阿萌大叫。“请让我见她!”
这时,刚好三浦刑警从玄关走出来。
“三浦先生!”阿萌大喊。站在阿萌面前阻挡她的警官,看了看三浦的脸。趁着这个空档,阿萌从他身旁钻进去,跑上玄关的阶梯。
“是谁被杀了?”阿萌问三浦。
三浦默默地放她进去,屋子里有一大堆人。阿萌马上就在左手边的柜台中,发现洋子的身影。
“是阿杉。”三浦低声说。
“啊啊,果然……”阿萌声音也很微弱。
虽然这是她预料中的事,但她仍突然觉得全身无力,好想找个地方倒下,她退后两三步,靠在墙壁上,双手贴在额前,低头往地上看,她看到自己的鞋子。
“还好吧?”三浦问。
阿杉死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的意志力消失到哪里去了?一颗水珠掉落在鞋子旁边,那是什么?她觉得不可思议,原来是自己的眼泪。
“我们约好要见面的,傍晚碰到她的时候,明明都约好了。”阿萌的声音很沙哑。
“是什么时候?”三浦厉声问她。
“六点左右。”阿萌惊讶于三浦声音的魄力,而抬起头来。那是和平常不一样的三浦,他锐利的眼神,象是因愤怒而燃烧似地,充满战斗的决心。
这是双充满崇高意志的眼睛。她一瞬间忘记自己的情绪,在自己眼睛里打转的东西,已经跟普通的水一样了,她调整呼吸开始思考。
“最后见到结城稔的是你,阿园小姐。”三浦说。
“咦?为什么?”阿萌问:“鹈饲先生你们不是……”
“我们完全被摆了一道。”三浦昨了一下舌头。
从里面传来呼唤三浦的声音。
“你要待在这里没关系,不过请别到处乱晃。”三浦说完,便往走廊深处跑去。
阿萌再次往柜台内看,里面大约有十个人,但其中四个人是跟警方毫无关系的人。有傍晚跟阿杉一起的女学生,还有好朋友洋子,至于另一个人因为用手肘撑在桌上抱住自己的头,所以没办法马上知道其身分。他服装虽然跟阿萌傍晚时在理学院看到的结城稔一样,但头发却是黑的。是结城宽先生吗?就在他抬头的时候,阿萌才能确认,结城宽被三个男人包围。
鹈饲刑警从里面走出来,他马上发现阿萌,轻轻点头向她致意,然后他找到门廊的烟灰缸,把烟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