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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是卖力啊——”冷酷无情的声音将墨悠的视线从即将吃糖的童话少女身上拽回黑暗的现实，“所以那时候我说了让你去死了。”
墨悠的思绪呆滞了片刻，他的瞳孔在骤然间聚焦在一起，看着那几乎是突兀间出现的男人。
他想呼唤系统问一问，可他做不到，系统消失了。
系统说过，一切都要靠自己，哪怕是无法承受的一切。
这时，才能发现，视角无形间已经发生改变。
对面，是表情呆滞，提着一根手指的白衣少女。
少女有一头垂至腰间的紫发。
墨悠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女孩。
不知为何，浑身上下笼罩在一层粘稠的鲜血中。
那是白衣，但更像血衣。
听着男人于黑暗里响起的话语，手指头掉到地上。
随即，黑红色的纹路出现，将肢体包裹吞噬。
少女无神的目光，转向站在逆光处的金发男人。
男人穿着一身黑色的机车服，金色的锅盖头。
猩红色的眼睛里，折射出冷酷而轻蔑的光芒。
“金光闪闪的……真漂亮……”少女的身体不自然的颤抖着，扭曲着，她伸出手指向不远处散开的金色光晕，发出近乎梦呓的低语。
声音轻柔，柔弱。
墨悠有些心悸的看着不远处的少女，她似乎还沉寂在梦里。
和刚才的童话少女绝对是同一个人，但没有白色的公主裙了。
白色的睡裙，被血污覆盖，黑色的、红色的。
应该是……
有不少人死了吧？
对，他的视角竟然被系统切换了，切换到了这个金发的男人。
二人于小巷里对视，周围只有密密麻麻的管线、空调主机，以及灰色的、衬托出阴暗氛围的墙壁。
墨悠没有闭上眼睛，他选择以稚嫩的心灵承受这一切。
他察觉得到。
男人的身后，出现了一个灿烂的金色漩涡。
一柄金色长剑自漩涡中射出，轻易洞穿了少女的手臂。
“铛——！”
长剑钉死在墙壁上，一只断臂流着鲜血摔下。
断臂的少女，神色呆滞的看着自己的伤口。
那里喷溅出血花，哗啦啦，哗啦啦，洒向地面。
“缓刑期结束了，你就当做这是我对你的仁慈吧。”
男人缓缓道。
他的身后，一个金色光晕已经化为了十几个的复数。
锋利的武器从光晕中浮现，璀璨的光芒给周围的墙壁染了一层金色，也让那金色的锅盖头更显金闪闪。
随后而来的，是无数锐利的宝具，击中少女的身体。
那一个个光之漩涡，投射出了堪称致命的武装。
少女毫无抵抗力，被这些武装轻易击中击穿。
身体被切裂了。
脚踝也被切断了。
经脉被切开了。
咔嚓、咔嚓——每一声，都代表着被利器贯穿身体的痛楚。
很痛。
非常痛。
大片大片的鲜血，以最触目惊心的方式从伤口洒向地面。
那是……刺眼的鲜红。
她，早已体无完肤。
少女在大片大片的血泊中踉跄几步，终于无法支撑了。
她无力的倒在血中。
在墨悠的眼前倒下。
就像睡着了，趴在血泊里，身体却依旧微微的颤抖着。
她的嘴中，似乎在咀嚼什么，微微开动且一张一合。
“什么，还活着吗？”
有些惊讶的声音响起，男人看见了在少女身上发生的一切。
“没想到不只是影子，连身体都已经产生了变化。”
他继续说道。
金发黑衣的男人缓缓向少女倒下的血泊走去。
忽然，他脚步一顿，身体竟然诡异的向前倒下。
一声微不可察的“咔嚓”声，是造成了这一切根源。
他的手，在距离地面还有十几厘米时停止了，他缓缓将手抬起来，阴郁的目光看向自己的脚下。
以及身后。
脚下，黑色的裤腿正在滴血。
身后，一截断腿，扭曲着，被黑红色的诡异纹路吞噬。
是啊。
他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而感受着同样痛楚的墨悠，下意识想闭上这具灵体的眼睛。
但闭不上。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一切，任凭呕吐的味道在胸腔里翻涌。
这样的场面，无疑和之前的美好幻梦形成了残酷的反差。
“竟然想让本王跪下！”
男人猛然回头，表情狰狞，猩红色的瞳孔中折射出血腥的光芒。
那是彻骨的杀意！
而少女的嘴中，依旧在咀嚼着什么，吞噬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