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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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深遂的眸中有着一丝笑意与探究,他走到顾琳琅的身边学她随意的席地而坐,就这样望着顾琳琅。
    顾琳琅眉头轻扬,问道:“有没有吃的”?
    佟瑾自衣兜内掏出一个油纸包,一阵香味扑面而来,那是葱油饼的味道。顾琳琅接过佟瑾的葱油饼狠狠咬了一口,有些口齿不清的说道:“真好吃,看在你这个时侯给我送葱油饼的份上,以后你就是我顾琳琅的朋友了,不过,不可以出卖我,要不然我会让你死的很难看”。
    她的话取悦了佟瑾,他哈哈笑了起来,学着他的样子说道:“不过,不可以出卖我,要不然我会让你死的很难看,哈哈…”。
    顾琳琅对于前世的伤害,还是心有余悸,她有些恼羞成怒的推了他一把,说道:“我说真的,不信你可以试一下,我讨厌被出卖”。
    佟瑾收起笑容,认真的说道:“我答应你就是”。
    顾琳琅满意的吃着手里的葱油饼,顾晨一脸羡慕的看着谈笑风生的两人,她就像一个透明人,根本插不进一句话。顾琳琅大口大口的吃着佟瑾带来的葱油饼,顾晨咽了口唾沫,真的好想咬上一口,她强迫自己别开眼神。也许是肚子太饿,也许那葱油饼真的有魔力,最后她的眼神又落到油饼上,眼看着饼渐渐消失在顾琳琅的唇边,她再次咽了口唾沫。
    顾琳琅一边吃着佟瑾带来的葱油饼,一边和他聊天,她从眼的余光处观察着顾晨,见她一直盯着他手里的饼,一时起了恻隐之心,她也只是个孩子,现在也受到了应有的惩罚,只要她以后不再来惹他,他也不会再为难她就是。
    他把吃剩的葱油饼放回油纸包内,打了个饱嗝说道:“好饱,半夜三更的你爹娘不会查你的房”?
    “我自然有办法应付,也不早了,我明天再来找你”。佟瑾望了望窗外,屋外漆黑一团,夜色越来越深。
    佟瑾站起来从窗口跃出,和来时一样,来无影去无踪。他还真是一个言而有信的人,由始至终,他都没有正眼望过顾晨一眼。
    顾琳琅用衣袖随意的抹了抹嘴,靠着墙角继续闭目养神,不一会儿传来均匀的呼吸声。顾晨见他已睡熟,她动了动早已麻痹的双腿,待腿上那阵麻意过去,她站了起来,轻手轻脚的走到顾琳琅的身前,见她仍熟睡着,这才拿起他身边刚吃剩的几个葱油饼,大口大口吃了起来,并未发觉顾琳琅那如扇子般轻颤的睫毛,还有唇角那微微上翘的弧度。
    顾晨吃完手里的葱油饼,赶紧把手里的油纸和地上的果核收了起来丢出窗外。她呆立窗前深思起来,今日佟瑾对她的不理不采估计与这大白痴脱不了关系吧?为了以后能顺利的当上佟家的大少奶奶,她决定以后好好和顾琳琅相处,只有和他好好相处才能真正的接近佟瑾,佟家大少奶奶的位置是她的,是她顾晨的。
    顾琳琅并不知道顾晨的想法,她一直暗中留意着顾晨,见她并无加害他之心,最终敌不过睡意,梦周公去了。
    夜寂静无声,两道身影快步向祠堂方向走去。
    “吴嬷嬷,快点啦,天气这么冷,寒儿都不知受不受得了,老爷怎么就这么狠心呢,连寒儿也一起罚”?纳兰走在前头,心急的催促走在身后吴嬷嬷。她不相信顾晨的话,寒儿不可能会游水,如果能掉到湖里去的话,别说救人,自身都难保。
    “是,夫人”。吴嬷嬷抱紧手中棉被,一双小脚快步跟着纳兰。
    纳兰整个心牵挂着顾琳琅,并没有看前方,在园中交叉路口与心事重重的艳娘碰了个正着,俩人发出一声惨叫,随后骂开了……
    顾海天烦燥的在书房内渡步,两房之间明争暗斗也是常有的事,最令他忧心的是连孩子间都搞的互相残杀起来,这事无论是真是假,都无法令他视而不见。
    “老爷,早春的天气这么凉,他们下午泡了水,我担心二小姐与三少爷会受不了”。顾管家有些担心的说道。
    这也正是顾海天所担心的,他停住脚步,回头正对着顾管家问道:“难道你也觉得我做的不对”?
    “不敢,我只是担心二小姐与三少爷的身体”。顾管家恭敬的答道,他从小在顾家长大,与顾海天有着非一般的友谊。他们名义上是主仆,实际上却早已超出了主仆的界线。
    “我们去祠堂看看吧,希望他们真的知错了”。顾海天叹了口气,他又何尝不担心,但现在不管教,以后只会更加的不得了。
    两人刚走到通往祠堂的园中关叉路口,远远听见女人的叫骂声,顾海天皱起了眉头,走近才认出,她们正是他的两房夫人。
    “反了,你们俩个造反了是么”?
    纳兰收住手,头发顾乱,就连衣襟也被撕破一块,哪还有一点端庄贤淑的仪态。艳娘也好不到哪里去,脸上被抓破好几道口子,头上的珠钗歪歪斜斜,摇摇欲坠,整个人看上去就是一个市井小妇。
    “老爷……”。俩人就像做错事的孩子,站立两旁,双眼却狠毒的瞪着对方,恨不吃对方的肉,喝对方的血才解恨。
    “你看看你们,哪里像个知书达礼的人,简直就是个骂街的泼妇”。顾海天气的青筋直冒,头,你们为什么在这”?
    “我,我想去看看寒儿,寒儿身体本来就不好,下午又泡过冷水,我担心他会受不了”。纳兰纳纳的说道。
    “那你呢”?顾海天瞪向艳娘。
    艳娘细长的手指无限风情的撩了一下有些顾乱的几缕青丝,这才说道:“我担心晨儿,所以,过来看看”。
    “你们…”。顾海天无语了,他自己不也是因为担心那两个孩子这才过来看一下么?他再次叹了口气:“走吧,去看看他们知错了没有”?
    顾管家提着灯在前头带路,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向祠堂走去,门‘呀’的一声被打开,顾琳琅与顾晨各自卷缩在屋子的一角,同时被开门声惊醒。
    顾琳琅揉揉惺忪的双眼,见顾家长辈全站在屋内,你妹的,罚饿罚睡祠堂不说,难道还想找麻烦不成,她的火气正在一点一点聚升。
    纳兰已经小步跑到他的身前,拿过吴嬷嬷手中的被子包裹住她,眼泪就掉了下来。顾琳琅一头雾水,好像受罪的是自己,她哭什么?
    “老爷,求你原谅寒儿吧”。纳兰转过头‘咚’的一声跪在地下,求顾海天放过顾琳琅。
    顾晨了已经醒神,正被艳娘用被子抱住,艳娘同时转过身跪倒在地,求顾海天原谅顾晨。
    顾晨见艳娘为了她受罪,她哭着抖掉身上的被子,跪倒在顾海天面前哭着求道:“爹,晨儿知错了。今天晨儿说了谎,掉下湖后是寒弟救了我,我因为觉得没面子,才会冤枉寒弟,但我真的没有故意推他下水,爹一定要相信我。求爹给我机会,以后我一定好好疼爱弟弟,再也不会做出欺负弟弟的事来”。
    “晨儿,你…”。艳娘细长的手指指着顾晨,简直是恨铁不成钢。
    这是顾晨昨晚思虑过后想到的台词,打死她也不会认推顾琳琅下水的事实。她说的情真意切,令人动容,原本一腔怒火的顾海天怒火明显消了一半,能够令到他们姐弟和睦相处一直是他的心愿,他伸手扶起地上顾晨:“晨儿,你只要记住,寒儿是你的弟弟就行,姐弟之间一定要互敬互爱,知道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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