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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再做什么，龚平顺着墙坐下，眼眶黑的可怕，脸色苍白，却强撑着，他依然在笑。
“不去……找他么，我们这边已经结束了。”
邱正翼站在他身侧，往后面倚靠着：“不用去，那边已经结束了。”
“恶魔帮的忙。”
“帮得上就行，你也是找恶魔帮的忙。”
“呵，你倒是学会变通了。”
“不是变通，不过是知道那个女人现在还不会杀季成而已。”
“你觉得以后会？”
……
邱正翼沉默了片刻，随后说道：“说不一定吧，有可能，反正她不是什么好人。”
龚平惨淡的笑了笑：“有烟么？”
邱正翼侧过头看了他一眼，此刻的两人，一点不像是刚刚经历了生死大战的人，只想是许久不见叙旧的老朋友。
邱正翼摊了摊手，把衣服的兜外翻：“没有，你不是说客户不喜欢戒了么，我就没带了。”
“呵呵，这不快走了，想着最后过把瘾么……”
邱正翼撩起耳边的头发，整理着因为战斗变得凌乱的长发，捋到耳后：“早没准备了，有纸，将就一下不。”
龚平现在只有出得气，没有进的气，他沉默了会儿，不知道是在思考，还是已经快说不出话了：“其实也不是不行，反正我也已经吃不出什么味道了。”
邱正翼耸了耸肩：“骗你的，其实我纸也没有。”
“呵……”
龚平的声音有气无力，两人不约而同的，一整沉默。
他们各自有各自的理想，都是为了自己想要做的事在努力，不过是在做自己认为对的事罢了。
无法是立场不同，或许别人会说什么，但是邱正翼不会因为这个去指责谁。
龚平感觉到自己的时间不多了，他说道：“说点什么吧，就这么走了，怪寂寞的。”
邱正翼叹了口气，挚友的死亡，说心中没有触动，是假的，龚平对于邱正翼的意义，更甚于其他人，甚至超过了家人，恋人。
“你早就知道有这么一天了对吧，其实你一开始就是想死的。”
“呵呵，对啊，我还知道，我最后一定会死在你的手上，我太了解你了。但我也是真的想这么做，说到底，我到底是逃避了，两边都逃了。
不过也好，对我来说，也不是什么坏事。至少如我所想，我死在了自己喜欢的人手下。”
邱正翼没有继续说下去，龚平和她，不管什么时候，都注定不可能的。
他们是光和暗，是英雄和影子。
他都只是在做自己觉的对的事，就像邱正翼自己一样，她做的事，其他人，也是无法理解的。
其实很早之前，就注定了，当一切真相大白的时候，他们中，只能活下来一个。
“老邱……”
“嗯？”
“你说……下辈子……我会有机会吗？”
……
“说不一定，看我心情吧，或许就给你机会了。”
“哈哈哈，倒像是……你会说的话……”
而后，又是沉默，邱正翼转过身去，看着楼下风景，看着远方的惨烈，季成已经到达了战场，邱正翼不想让龚平看到自己现在的脸。
一如十年前，她面对自己父母，开枪之后的样子。
“老邱……”
……
“晚安……”
“晚安，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