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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
扯下秘室中央的紫色曼纱,一只通透的水晶球显现出来。
殊月合上掌心,在嘴里低声念着咒语,水晶球开始发光发热,徒然将整个秘室照得如同白昼一般通亮。
其实离开北朝以来,殊月一直在郁闷一件事情。以自己圣女不病不老地体质,就算在东朝土地上也应该撑过一个适应期后长居两个月左右都不成问题。可是为什么自己总是处于昏睡状态,甚至有些今天不记得昨天的事情。水晶球可以告诉殊月,所有在圣女身上曾发生的事情,包括她的娘亲……
水晶球由糊涂到清晰,最后浮现出戴着银色面具司寇俭的画面。
又是一股巨大的旋晕,如果不是紧紧抓着盛放水晶球的桌台,差一点就一头栽倒在地上。
这枚指环里被注入了小东、不是!被注入了司寇俭的鲜血,这枚戒指是他的,而注入自己鲜血的那枚指环在他的身上。指环里头的鲜血代表着贞洁,代表对他们之间感情的忠诚,而他们之间现在还有感情吗?!没了感情,还有什么?!
紧紧将指环握在掌心,眼眶几乎要渗出血来。
司寇俭!你负我、你竟然敢负我
只觉得头一个旋子,就此倒下,若大的裙摆如花般瞬间绽放、瞬间枯萎……
“殊月、殊月……”
不知过了多久,睁开眼却又在那个人的怀里,厌恶地将脸转过去,差一点没又喷出一口血来。遇人不淑、遇人不淑啊!当初为何要救这种人,为何轻意地将自己的未来全部交付给他?!只能怪当时自己年少不懂事,可是爹爹说过,不管做错任何事情都会有补救的办法,而现在眼前的补救方法又能是什么?!
无意间转头看了一眼已经关上的秘室石门,不由放心地舒了一口气。这是娘亲留给自己最后的东西了,绝对不能落在东朝人的手中。
“放心,我关上了,而且这个地方我定然不会告诉王兄。”秘室除了是北朝的禁地外,更是他在重伤之际与殊月待得最久的地方。那间秘室里实在有太多让他可以回忆的东西,甚至隐藏着他们的许多第一次……
低下头正准备扣住眼睛,目光却与司寇俭腰间的那块血玉撞上了。是血贞戒!是那枚至阳的血贞戒,滴入了司寇俭鲜血的血贞戒!刚刚在秘室里她从颈子上取下,此刻正挂在他的腰间,两枚血贞戒终于彻底的重逢到了一起!!全在司寇俭一人的身上!!
忽然记起自己曾经对他说过的一句话:“如果其中一枚戒指碎裂,那么戒指主人的生命也将随之终止。所以不可爱上别人,因为你的生命就握在与你一同拥有血贞戒的人身上……”
呵呵……他是怕自己什么时候不高兴摔了戒指吧?!无力的扬了扬嘴角,殊月在心里苦笑着。
“我帮你戴上?!”见殊月的目光在自己的腰际停留了一会儿,知道她已经看到了那枚血贞戒。司寇俭取了下来,正要帮殊月系上颈子却被殊月伸手一推。
“殊月!”这是他们俩人的定情信物,她现在竟然……司寇俭只觉得胸口一堵,一口气简直就立刻要涌出发泄而出,可是、可是分明是自己做错了,怎么能再伤害她?!强压着怒心,从牙缝里吐出那两个字。
殊月别过脸去,就那么微闭着眼睛,任司寇俭或是抱着或是摇着,就是不愿意睁开眼睛去看他一眼。
“若不想开口说话,也不要对别人说话。王兄今日提及了圣女这事,我估摸他是怀疑到了你的身上。从今日起,不管你愿不愿意,我会守在你的房间确保你的安全。”将殊月轻轻便可抱起,然后放到身后的床塌之上。为其盖上锦被后长叹一声,抱起另一床被子铺到地面合衣而躺。
其实王兄是个深不可测之人,他能在自己面前提及只言片语说明他已经有了足够的把握。殊月……本王这次、还能保得住你吗?!
不!就算是刀山火海、下地炼狱、定不会让她再受半分伤害!!
“王爷,请恩准我去见上次在龙吟山脚遇到的那名女子。”侧着身子看着床里,殊月幽幽地吐出几个字。她自己都说殊月死了,现在的她是北朝圣女、十一公主袁浅茉,她不能再为自己而活。
“今日太晚,明日一早就带她来见你。”终于又听到了殊月那比夜莺都要动听的声音,只是那口口声声称自己王爷……却是叫人那样剜心的疼痛。
小东与殊月也许真的不在了,可是司寇俭太明白自己是怎么都不可能离开她了,不管她是殊月还是袁浅茉!
北朝的黎明总是来得那么早,晨曦缕缕穿过积满凌雪的木窗直直地打进来,在殊月的床头却温柔地投射到她的脸上。殊月揉了揉眼睛,却一眼看到靠坐在她床边正打着盹的袁浅宁。
目光在屋子里扫了一圈却没有发现司寇俭的半点踪影,于是摇了摇身边袁浅宁的胳膊:“你什么时候来的?!”
“呃……刚来没多一会儿,一路上的山路太难走,一坐下来就忍住打盹了。”袁浅宁也是醒得快,马上起身取过床边的外衣披到殊月身上。
“司寇俭呢?!”那人答应过她今天早上让她见那个丫头的,怎么才一大早上就不见了人影?!
“谁?!”袁浅宁显然没有反应过来,其实是她根本就不知道谁是司寇俭。
“我是说冀中王!”殊月不耐烦地朝着反应迟钝的袁浅宁吼了一句,真不知道这些皇族公主平时待在宫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都受着一些什么教育,个个看上去都那么白痴。
“咳、咳……我刚到他就走了,也不远,就在前面院子里。殊月,你是不是跟他……”也许是刚刚打盹有些伤风,也许是袁浅宁又被骂了,干咳几声后才悻悻地回答。
“你给我住嘴!以后别叫我什么殊月,叫我袁浅茉、或者公主、或者圣女,总之别叫什么殊月!还有,那个司寇俭是我们北朝的敌人,如果你再敢乱猜小心我对你不客气!”将外套穿好,用丝巾将长发简单地束了起来,气愤地朝门外走去。
天!这个殊月……不是!这个袁浅茉又是发得哪门子脾气?!袁浅宁站在屋子有些蒙住了,不过马上回过神来跟在殊月的屁股后面追了出去。还会发脾气,这就对了,以前那个古灵精怪的圣女袁浅茉又回来了!想到这里,袁浅宁抿着小嘴直笑,仿佛看到北朝的复兴就在眼前。
走出屋子,走出小院……
只见皑皑白雪中,一身着湛蓝色棉锦长袍男子正英姿焕发地手舞长锏,高挑俊逸的身影在空中或如闪电、或如惊雷地回旋着。那不是司寇俭又能是何人?!清逸潇洒、光彩夺目,可与日月相争辉!
感觉到殊月已经走出,司寇俭运气收功停了下来,转身与面上未戴流苏的殊月四目相对。
她正着一袭单薄地浅绿色小夹袄、长尾拖裙,头发只是简单地用丝巾束在脑后,可是丝毫不影响她倾国倾城的容貌。她那样骄傲地立在那里,如一朵盛开在冬日里娇艳的牡丹,却又清丽脱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