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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莫名其妙的栽在袁五娘手里,还是落了大脸面。她第一个要算账的便是侯夫人,第二个才是袁五娘,她到没把袁五娘放在眼里,她的眼里就认准了一个事,袁五娘不过是来替侯夫人出头。
忠勇侯这一回侯府,就让两拨人马给烦了个正着,一拨人是侯夫人,加一拨人自是朱姨太那边的人,相比侯夫人所派的人漫不经心,朱姨太那边的人显得可委屈,相当的委屈。
忠勇侯这一听完,当下就变了脸色,大踏步地前往荣春堂,瞧那样子就像是去找侯夫人算帐。侯夫人这边的人当下就不敢出声了,朱姨太那边的人到是多了些得意之色,并赶紧去回了朱姨太。
侯夫人这会儿还没睡,素来就喜欢灯火通明的她,自然让荣春堂亮如白昼一般,但如今的侯府处处削减开支,即使是她住的荣春堂也比平日里暗了许多。
忠勇侯气势冲冲地闯入内室,侯夫人正好由身边的丫鬟伺候着梳洗,放下来的长发早就当了霜色,未有半点妆容的脸清楚地显出老态来。
他这一进来,侯夫人到是未动,就坐在梳妆镜前,摆摆手,让屋里伺候的人都退出去。待人都退出去后,侯夫人这才正眼看向忠勇侯,“侯爷,怎么就怒气冲冲的过来了,可是妾身有哪里做错了?”
忠勇侯见她这副样子,不由得恼意涌上心头,一手重重地拍在梳妆镜台前,“杨氏,你把人都纵成什么样子了,竟然纵得五娘去西院?你自己跋扈,把五娘竟然也给纵得如此跋扈,叫她都学了你的样子,将来五娘嫁去蒋家,又是这副样子,叫我怎么对蒋家的人交待?”
忠勇侯早就没同侯夫人睡在一个屋里,便是逢初一十五也是不曾有过,他摆足了架势,“我知你纵着五娘,就由着你纵,好赖是没闹出什么事来,你到好,还给我怂恿着去毁了西院的茶花,你都是快要做曾祖母的人了,还好意思闹这种争风吃醋的事来?”
一句一句的话都似刀锋戳在侯夫人心口上,戳得她快要鲜血直流般的疼,她的脸色白了又红,红了又白。她倏地就站了起来,狠厉地瞪向忠勇侯,“我纵着她怎么了?五娘又不是我的亲孙女,我怎么就不能纵着她了?”
忠勇侯先头还对她有几分顾惜,好歹看着长子袁大爷的份上,算是给她个体面,这入她耳里的话,顿时就叫他连这一点儿顾惜都没有了。“她不是你的亲孙女,是我的,好歹叫你一声祖母,你就这么纵坏了她的性子?你心肠恶毒的女人,容不下朱氏,也容不下一个姨娘?”
侯夫人冷笑道:“我还怀着老二,老三的亲娘就爬了你的床,我还能容得她的儿子在我跟前晃荡?就这样的丫鬟,我当时没直接从你的床里拉出来打死都算是我性子好!”
没等忠勇侯再开口,她愤然道:“那朱氏是个什么东西,大街上卖豆腐的主,也不知道叫多少个大伙小子看了去,你到好,不拘脏的臭的都往屋里拉,还给她辟个西院!你不给我这结发妻子脸面,还让我容人?”
忠勇侯哪里听得进这样的话,他伸手就欲挥向侯夫人,到底是没挥到她的身上,“你好歹是出身勋贵之家,这些个泼妇骂街的话,也是你嘴里说出来的?你还是堂堂的侯夫人,竟然如歹毒心肠?”
侯夫人哪里能担了这种名头,“侯爷说的到好听,我心肠恶毒?侯爷也不想想怎么是怎么待我的?你宠妾灭妻,还给朱氏那个贱人弄了什么西院打我的脸,你以为你关上侯府的门,这外头的人都不知道了?你宠了朱氏多少年,别人就嘲笑了我多少年,你不给我脸面,我这个侯夫人哪里有当过堂堂的侯夫人一日?”
忠勇侯见她冲自己嚷嚷,半点悔意都没有,怒火就上得头来,“你还好意思提当年的事?要不是你给朱氏下了药,我能让朱氏居西院?我当年念着你生了老大跟老二,不好叫他们没了亲娘,才没休了你!”
一听忠勇侯提起当年的事,侯夫人更是咽不下这口气,“我下的药?我下哪门子的药,我都有两个儿子,我还用给那个小贱人下药?谁知道她胡乱了吃了什么药,你还推到我头上来!你没银子使,跟何家搭上了,还收了何家的女人,不光收了何家送的女人还让自己儿子娶了何家的女儿,你这算盘打的精呀,朱氏还想害了何氏,你当我不知道这事儿?”
忠勇侯见老妻将陈年旧事都说出来,不由得怒瞪了双眼,“你都胡沁些什么,这也是你能说的?”
侯夫人冷笑一声,往临窗的大炕上一坐,“就你能做这些龌龊事,还不许我说得?要不是你知晓朱氏与何氏当年差点在我寿宴摔倒的事有关,何氏没了后,你还能让三房分出去?别装出一副为着你那几个儿子着想的样子来,侯爷你真我不知?”
忠勇侯被老妻踩着痛处,他哪里是痛快应了分家之事,还不是被老大所逼,才同意了这分家之事,如今到是让老妻踩他的脸了,“你还胡说?还胡说些什么!”
侯夫人冷哼,“我是纵着五娘了,怎么了?个没脑子的东西,真以为她多大的脸呢,她去西院,我知道,我怎么不知道,可我为什么要拦着她?那些花呀,我看了就厌烦,还不如叫她给毁了呢,你要算帐,就去找你的孙女去,与我有什么干系?”
忠勇侯简直是气极,“你这毒妇,不许再给我出荣春堂!”
侯夫人冷笑,“不出就不出,当我爱出荣春堂见你那张老脸,见朱氏那张贱人的脸?”
忠勇侯甩袖出去。
侯夫人这才软瘫在大炕里,浑身上下半点力气全无,这屋里地龙烧得极旺,她又气到头上,这会儿到是觉得热了,汗都湿了里衣。
“来人……”她微弱地喊着外头的人。
红棋战战兢兢地送走忠勇侯,没一会儿就听到里面传出来侯夫人的声音,连忙领着丫鬟进来,将软瘫了身子的侯夫人给扶起来,“老太太可还好?”
侯夫人摆摆手,眼里流露出恨意来,“扶我去净室。”
红棋连忙扶她下地入了净室,装作没瞧见她眼底的恨意。
这边儿到是静悄悄了,兰芷院里更静悄悄,但是忠勇侯的吩咐,谁也没敢不听。睡下去的袁澄娘愣是被叫响,大冷的天儿,她被丫鬟婆子拥着前往忠勇侯的书房,忠勇侯这些年都住在西院,早就将外书房都给世子袁大爷,他就在西院里再设了个书房。
袁澄娘要去的便是这个书房。
紫藤心里对着急不已,将手炉递给了袁澄娘,“姑娘,您等会在侯爷跟前可千万要服个软儿,别跟侯爷倔着性子来。”
袁澄娘“呵呵”一笑,“你放心好了,没事儿。”
可哪里是这三个“没事儿”的字眼就能把人心安抚住了,紫藤眼睁睁地看着自家姑娘去了西院,跺了跺脚,“怎么三爷还没来,可急死我了。”。
这会儿,到是来了个小丫鬟,朝紫藤道:“紫藤姐姐,三奶奶叫我过来跟你说声,三爷都到侯爷那处去了,叫姑娘放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