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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了这门亲事,这表兄妹做亲,真个儿个是亲上加亲。”
“什么是亲上加亲?”
还未等袁侧妃的声音落下,就听得外头传来二皇子的声音,侍女这边儿掀开帘子,就见着二皇子头戴着束发紫玉冠,身着黑色镶金边常服,看向袁侧妃的目光透着几分宠爱,待得进得袁侧妃身前,又再问了一句,“明娘,可是在说什么亲上加亲?”
袁侧妃这才站起来,刚要给他行礼,就让二皇子给轻轻地扶住,“明娘,无须多礼,今儿个去得大相国寺,可是见着明昙大师了?”
袁侧妃顺着二皇子的手坐了回去,面上含了几分娇羞之色,“爷,您这过来也不让她们通传一声?”
二皇子坐在她身侧,看着她高挺的肚子,娇羞的模样,打从心里涌起一股子自豪感,比起至今还无所出的大皇子到底要好上太多,“那有这么多虚礼,也就你知礼。明昙大师已经多年未打从京城过了,听闻蒋子沾与明昙大师是忘年交,那蒋子沾可是你家姻亲?”
袁侧妃不自觉地微挺了腹部,轻声细语道:“那是我姑祖母的长孙,妾身得唤他一声表哥。这回妾身去大相国寺,妾身的祖母与母亲也在寺里,正巧儿五妹妹也随着三叔回京,到是不知蒋表哥也去过大相国寺里,也未曾听祖母与母亲提起来。”
粉月在一边儿,静静地听着,只管服侍袁侧妃与二皇子,别的一句话都不多讲。
二皇子露出和煦的笑意,“你三叔,可是在江南为县令,如今回京述职的那位袁克立?”
袁侧妃当下便道:“三叔官小位低,劳爷还能细心记着。”
二皇子握住她的手,揉捏了几下,“毕竟你的三叔,我如何能不留意一下?也不知你那位三叔如何?我还未见过,不如叫你三叔拿我的帖子去见见厉侍郎?”
袁侧妃毫不迟疑道:“妾身谢过爷,多谢爷提携,只是妾身怕朝堂上会有人说嘴,于爷的名声不好。”
二皇子摆摆手,并不放在心上,“你三叔不过是小小县令,就是往上走一步,也不过进一点儿,难不成我当皇子的连这点脸面都没有?又不是往朝堂上要紧的位子里摆个生蛋瓜子进去,不值当一提的小事儿一桩。”
袁侧妃自是要谢过二皇子的提携,二皇子在袁侧妃这里用过午食才离开。
这事儿传到齐侧妃耳里,齐侧妃那里听了不置可否,袁家这位表侄女刚怀有身孕时她还有些紧张,生怕这府里的爷会过于宠爱于袁侧妃,可待到宫里那位天度下最至尊的人下了一道赐婚的旨意后,她便将袁侧妃的事抛到脑后去了,袁侧妃即使再生个儿子也压不到她头上来,这二皇子的正妃,那才是正主儿。甭管她是皇孙的生母,也得让从她肚子里生出来的孩子叫人一声“母亲”。
眼看着二皇子娶正妃的日子越来越近,这齐侧妃心里便越烦躁,只是这二皇子近来也不太过来她这芳华院,因着袁侧妃怀有身孕,她也惯常不与袁侧妃亲近,省得万一有什么事儿,她可说不清。
她这会儿真是不把袁侧妃放在眼里了,最让她顾忌的便是正妃。
二皇子信重她,将这府里的事交与她管了,正妃一来,她就得把这权给让出去,而且只能是没有二话地交出去。她不怕王妃脾气不好,就怕王妃是个不动声色的人,她心里头就没多少底儿。
袁侧妃并不知齐侧妃的打算,就算是猜得出来也懒得掺合这些事,她如今最大的依仗也不过肚子里的孩子,越临近产期,她心里头越没个着落,待得二皇子一走,她的心境儿到是不能平静了。
为了不惹王妃的眼,这胎最好是生个女儿。
袁侧妃也有闪过这样的念头,可最好还是生个儿子,儿子生出来,就是皇孙,但同样也扎了王妃的眼。
袁侧妃有时候也怪过这孩子来的不是时候,要是来得早些会更好些,或者是等王妃进门后有了身孕,她才有这孩子,到底吃不了后悔药,她也只能是一条道走到黑,这都是没法子的事儿,都到这地步了,便是她有什么想法也是无济于事。
最多的时候,她还是高兴的,府里不再只有齐芳儿的儿子。她向来极喜孩子,也不知是怎么个回事,孩子就来得这么晚,她想过生个女儿,又慌忙地将这个念头给压下去,还是盼着个皇孙。不管再如何扎王妃的眼,婚事都是陛下所赐,怪不得她这个侧妃头上,是陛下愿意给儿子先赐了侧妃,王妃难道还能为这个为难她不成?
她这么一想,心便定了,想着原本该是二爷正妃的傅氏成了她的三婶,这会的王妃到是成了顾家的女儿顾四娘,顾四娘的父亲顾成生大人是正四品鸿胪寺卿。顾家先前不过寻常人家,因着顾大人为官,才有了今日的顾家,根基极浅。
袁明娘自是不会将目光放在这位王妃身上,于她来说王妃不过是件摆设,在她前世的记忆里,二皇子登基之前身为王妃的傅氏便早早地没了,并未入主坤宁宫为后。而齐芳儿则先是被封为皇贵妃,因着她所生长子被立为太子,她也被立为皇后。
她从过去的迷障中将自己拯救出来,并不是为了要看齐芳儿登上后宫之主的位儿。她不由得捏紧了拳头,所以她得生个儿子,若是这胎是个女儿,那么她会谋求下一胎,如果中间出现意外她不能生了,那么五妹妹是她最好的选择。有一个头脑简单甚至近乎于愚蠢的女人生下儿子,那么就由她来抚养,当今的皇后不也是硬生生将二皇子自张贵妃身边夺走养在身边了嘛,她可不同皇后那般愚蠢,还留了张贵妃的命。
思及此,她面上一寒,便做了决定,看得身边的粉月也跟着身上一凛。
袁侧妃摆摆手,淡淡儿地吩咐道:“回去同我祖母说声,就说我产期在即,颇为思念家中姐妹,让五妹妹过来伴我几日。”
粉月一怔,“娘娘,五姑娘容色姝丽,婢子怕……”
袁侧妃极为大度道:“二爷必不会这般,于这点脸面上还是给我的。你且放心好了,便是出了事,我还能让五妹妹吃了亏不成?”
粉月心中一冷,却是不敢再说什么了,低头退了下去。
袁侧妃心中微苦,五年来,她在府里是步步为营,齐芳儿难道好奉承的性儿?她在齐芳儿跟前伏小做低了这么些年,才得以怀了身孕,二爷对齐芳儿实在是宠爱过甚,但也不至于不看别的女子一眼。她寻思着五妹妹那容色,必不比齐芳儿差……
她闭上了眼睛,五妹妹,谁让你还是要跟蒋子沾成亲!绝不容许她得不到着的东西,五妹妹也甭想得到
袁澄娘不知这些官司账,出了大相国寺,就往梧桐巷回去。
紫藤坐在车里,将大迎枕垫在自家姑娘腰间,让她靠得舒舒服服,见姑娘还是一脸怒容未消,她嘴唇动了动,实是想劝劝姑娘,话又不知从何劝起,只是担忧地瞧着姑娘。
袁澄娘从大相国寺出来,怒火确实没那么胜,但还是气得胸脯微颤,被蒋子沾握过的手,她还觉得他手生的热度缠她手上,叫她恨不得多洗几次手,只是这马车里未水,她只能是就着帕子使劲地搓了好几下,把手一下子就搓红了。
紫藤连忙拦住她,“姑娘,你可是做什么呀,这手都红了。”。
袁澄娘的手不光红还有些疼,满心的憋屈叫她说不出口,她能说她上辈子想尽办法嫁给了蒋子沾,人家到是不乐意,这辈子到是成了蒋子沾想娶她了,她总觉得有股说出不口的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