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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双臂拦在路中央。
一身叫花子的打扮,车夫又怎么会把他看在眼里,离老远看这个神经病车夫就开始呵斥‘让道。’既然那人动也不动,车夫拿着马鞭子骂骂咧咧的走过来。
没给他靠近的机会,李显猛的他擦身而过,抬腿跳上马车,坐在架车的位置上,抬脚给了马屁股一下。
马儿受惊,撂开蹄子跑,车厢里传来一声尖细的喊叫。
“冒冒失失的,你看我不扒了你的皮。”话音未落,车厢上的帘子被撩开,探出一张女人脸。猛然看到不认识的人,那张脸上的表情定格。
李显适时扭过头,笑出一口白牙道,“在下有人命关天的急事,暂时借用马车,还请姑娘家的主人见谅。”
“啊——有贼人啊……”那姑娘失声尖叫,撂下帘子给主子禀告,声音大的一条街的人都能听见。惊惧道,“不好了姑娘,有个叫花子把咱们的马车给截了。”
薛香菱正捂着后脑勺儿呼痛,被丫鬟一通鬼叫气得一脚踹过去,呵斥道,“大呼小叫什么?光天化日之下哪个脑残的会在大街上公然抢劫?”
她声音虽然压得低,但距离只有一射之远的李显还是听到了,差异里边那位姑娘的冷静,回过头去解释,“在下姓李,单字显。有十万火急之事才借用了姑娘的马车,实属冒犯,还请姑娘告知姓氏,在下择日定当登门拜谢。”
马车里的薛香菱瞪着眼睛发愣,从那段让人不可思议的话中出一个名字,“李显?”
府城有名的世家公子名字,显然还没有进薛香菱这个外来人的耳中。她撂开车帘子直是李显,惊讶于他的言行举止和打扮天差地别。
薛香菱故意鄙视的叫他:“哎,叫花子,我喊一声你就得抓,信不信?”
满大街的人都在侧目看向这辆狂奔的马车,这姑娘要是真喊一嗓子,保不齐就有大侠来一场英雄救美。
李显扯出一个笑脸,认怂:“我是真着急,姑娘您就行行好吧,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事儿办完了,我往庙里给你点盏长明灯,照亮你行善积德的路。”
这人的嘴真贫。薛香菱抿这嘴笑,一双美目打量着他的侧脸…
目光从刚毅的下巴,微微带着弧度的嘴巴,到直挺的鼻梁,璀璨明亮的眸子,无一不透露着俊秀帅气,同时也看到这人两条好看的眉毛皱在一起,想来真是有十万火急的事儿。
她心说,看着也不像坏人。嘴上也没饶了李显,冷哼了一声说道,“你说要点长明灯我反倒要跟你杠上,把庙门报上来,改日得去瞧瞧。”
“姑娘…”丫鬟在后面偷偷拉她的衣服。心里暗自埋怨道,以姑娘的家世怎会稀罕劳什子长明灯,不过是找借口与这人抬杠,如果再能捞到一个出去玩儿的机会那就更好。唉——
打掉后背上作怪的手,薛香菱微微挑着一只眉毛,一脸你敢不敢的表情。
李显失笑,侧过头瞄她一眼,打了个响指说,“成交。”
驾马车技术一般的李显,使出风驰电逝的技能,一路上连跑带颠儿的来到了‘邬园’。
府城里有点小钱的都知道‘邬园’是个花鸟鱼市场,杂七杂八的小东西在这里最常见。一整条街上面大半条街都是卖花卉的,李显常年混迹于此,轻车熟路的来到一家店铺前。
透过车窗朝外打量的薛香菱眨眼,眨眼,再眨眼,暗道,“巧了。”
这家‘蘅芜苑’正是他们家名下的产业,能叫上名的花卉这里面都有。她也跳下马车,跟着李显踩着步子往里走。
着急忙慌的人压根都没注意到身后跟着的还有一个,进了门就拍着桌子叫掌柜的。
没有生意上门的掌柜的正趴着打瞌睡,猛的一抬头,发现是个叫花子,就想张嘴骂人,一个字没吐出来呢,就看到不远处含笑而立的姑娘。
掌柜的忙不颠儿的迎出来相问,“姑娘怎么有空过来?府里缺什么少什么言语一声就是,外面世道那么乱,您怎么亲自来了?老爷夫人可在?”
“还不说这个叫花子,”丫鬟走进来,指着李显噼里啪啦的一顿说。
插不进去嘴的李显算是看明白了,转而面向薛香菱,快耳清晰的说道,“我需要几根细长的藤蔓,这里可有?”
紫藤,球兰,铁线莲等等,都长着细长的藤蔓,知道他急,薛香菱也不废话,道,“你要多少?要那个干什么?那些花大多攀附在墙上,需要费点儿功夫搬挪。”
“太好了,”李显眼睛都冒光,“我不要花,我只要藤蔓,越多越好,越细越好。”
在边关的几个月,无事干时他就会与小满在一起天南海北的聊,她总会说一些稀奇古怪,他从了解的事,但这并不妨碍李显深深的把它们印在心里,当血和藤蔓联系在一起的时候,他就想到了静脉注射。不到严峻的时刻不会这样,所以他才会这么着急……
那自杀要挂了的人是胡有财,胡小满的老叔,他急她所急,忧她所忧。
…………
终于一层一层把狰狞的伤口缝合好,胡小满更是像经历了一场大战,满头虚汗的跌坐在床边,呼哧呼哧的喘气声只有她一个人的,她立马就像屁股上长了针一样跳起来,去摸胡有财的呼吸……
微弱的呼吸打在手上几乎察觉不到,他那张脸白得惨不忍睹,浑身冰凉,甚至伴随着微动的抽搐。
如果可以的话,胡小满真想把矮几上放着的那两碗鲜血,倒进他嘴里。
她开始一遍一遍的用精神力震荡胡有财的心脏,脑子里急速运转,想象着什么东西能够代替藤蔓做输液管。
在外面等了许久,还不知道里面是生是死的人开始叫门。头一次,不管是谁,胡小满隔着门骂娘。
正小心翼翼敲门的胡栓子被亲闺女大逆不道了一回,抿抿嘴角,原谅她了。
他门也不敢敲了,跟儿子大宝一个姿势蹲在门口等,猛然又想起自己来的目的,压着嗓门喊了一句,“刚才有人看见李显来了,不过他没进庄子就又走了。”
默默的又念了一句,“也不知道二宝啥时候能回来。”
脑袋里乱成乱码的胡小满根本就没听见他说啥,悲观的开始幻想,能不能把自己的手腕都割烂了,伤口对伤口的把血过渡给老叔。
如果这种方法可以的话,她何必等到现在!
她不死心的趴在窗口上问:“一点藤蔓都没有吗?枯萎的也行,柳条也行。”
大宝抱着脑袋说:“没有——一点儿都没有。”
灾害持续的太久,人们恨不得把树上的叶子都摘吃了,冬天里的大雪,人又把树给祸害了。柳条好不容易找到了,在冬季里根本就剥不成形。
大宝也算是饱读诗书,书中也好,现实生活中也好,还没听说过哪个把手腕都割得烂成那样了,还能活着。
胡小满返回去,把那伤口上又加了一层纱布,拨开胡有财的眼睛拿着油灯照,发现他对光源的感知已经十分迟钝,陷入极度的昏迷。
血液供给不足,促使心脏跳停。如果不能及时输血的话,光靠胡小蛮用精神震荡胸腔,在陷入极度昏迷的情况下,他撑不了几天。。
关心则乱的胡小满,混沌的脑子里开始逐渐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