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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甲大楼里,长白草传来的影像已经播放三遍了,亚父三人虽不如军队踏入北域的次数多,但也从来没有收到过类似的报告,蛛丝马迹都没过,这些隐藏在表象下的情况如古树中的蛀虫,表面上固若金汤,内里已经腐烂不堪。
放完后,白冥没再重播,小元默默地从椅子上站起,钻入自己的房间关上门,他在床上坐了一会便再也没有忍住,掩面痛哭。
亚父此刻沉着脸,示意白冥去看看,门没有锁,白冥走进,安静地坐在对面,许久才开口:“回拢地区的人应该还好。”
小元摇头,他收了收情绪:“正常人不多了,他们会大量捕捉这样的实验对象。”此刻的他显得异常成熟,从小便没有父母,他走失在一片暗无天日的世界里,但他知道自己的亲人在北域没有出来。
“那小孩才,那么小”他捂住双眼,白冥坐过来:“大部分药物对孩子的影响都很难形成有效参考,孩子的数量不会太多,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据点。”
他轻声说着,小元点头。
“对了,高队长回来了。”白冥试图找到一点好消息安抚他。
“嗯,我知道。”他擦了擦脸,平复下了心情。
亚父则盯着最后的画面,一言不发。
离开北域多年,他只顾提升军力和作战系统,原本以为异熵的破坏侵蚀了人心,弄清出抵御之法才能阻止进一步的伤亡。
现在看来,他彻头彻尾地搞错了。
没有任何一个群体会坐着等待一个未知的生机,当痛苦和死亡逼近时,弱肉强食的一级生存法则会更加无情的就地展开,命与命的较量下,一点也不复杂,即便帝国没有机甲兵去干扰,即便北域之外都是手无寸铁的普通老百姓,结果于现在也没有什么不同。
“虚假的安全感。”他突然说道:“如果说我们正在寻找一把解开谜题的钥匙,他们又何尝不是呢!”
白冥站在身后:“可方法不对。”
“对与不对也许不重要了”亚父起身:“我们的环境还算安全,所以不会采取极端的方法,但他们无法呼救”
白冥感觉到先生浓重的自责感,他没再说话,向视界屏障发了一个信息:“我们看到了,请密切留意,给予更多信息。”
零和不在,长白草独自看着这段视频,通过环境来看,这是个废弃的电影院,数百张小床拥挤地排列在一起,几乎每张床上都躺着一个活体,双尾蝎的能量视点将活体身上发生的一切呈现的格外清晰
这是一个集体进行“高能注射”的过程,其中一位妇女反应极快,神经细胞几乎在瞬间被高能冲散重组,免疫系统也承受不住崩坏,她的身体在自我攻击,皮肤很快溃烂,毛发掉落,大量的血液往渗出,症状与遭受核辐射极其相似。
很快,来了几位“工作人员”将她连着床褥一起包裹起来送进了卡车后箱,女人痛苦地挣扎,声音已经完全无法发出,就这样与其他不明包裹一起运了出去
紧接着躺上这张床的,是一个黝黑的孩子,他睁着圆圆的大眼睛四处看着,还不知道自己将面临什么,见到针头,甚至还有些好奇。
影像还没放完,突然“砰”的一声,从里面的过道传出,长白草起身去看,眼前闪过一道红光,双尾蝎已经先行前去了。
闵未正满头大汗地扶着墙,见到突然出现的双尾蝎,微微一怔,摇头道:“我没事,刚才是关门声。”
长白草也走了过来:“你伤势没好。”
“差不多了,刚才是什么声音?”他听见了撕心裂肺的嘈杂声,才从隔离室走出。
“回去休息。”这四个字从双尾蝎的胸腔里发出,闵未抬头看它顽固地挡在自己前进的道路上,过道本就狭窄,被它一占左右都过不去,他不禁诧异:“你自己恢复好了么就来管我?”
长白草瞧出了端倪,劝闵未先回房,外面一切正常,这才把人一瘸一拐地送回去。
门关上后,长白草面容僵硬起来,如此厚重的一扇门,硬生生被踹弯了,缝大得能递个杯子进去,他转身走出过道,然后面对双尾蝎:“全数修复,言而有信。”
“嗯。”
“刚才的影像看见了?”
“看见了。”
说罢,双尾蝎的眼神恢复常态,它定定地站在原地,愣愣地发问:“是不是不太好?”
长白草瞧了它一眼:“确实不太好,你做得对。”他还想问一下它今年多大,但黑石老人的身影打断了这个念头:“老师。”
“用高能去抵御高能,真是荒唐!”黑石双手颤颤发抖:“每个人的能量都是不一样的,怎能以这样粗暴的方式一概而论!”
长白草回头问双尾蝎:“这么多年,这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吗?”
双尾蝎没有回答,它似乎很难做出准确的答复。
——
黑色的靴子一步一步踩在脏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