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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今个儿来找菩萨还愿,先前答应过大师的事情,一定会做到。”
老尼姑只是行礼,便又递了一柱香给文姨娘。文姨娘上完香后,老尼姑又问她:“夫人可有将那红色的香囊带来?”
文姨娘一顿,迟疑地将那红色香囊从怀里取出来,问:“大师可是要将这香囊要回去?”不过一想,反正她也已经生了儿子了,要回去也不要紧。
老尼姑便说:“来还愿者,需在上面写上名字,挂到那个地方去。”她指了指远处一处铜栏,只见栏上密密地绑了许多个红色的香囊。
文姨娘略有犹豫,如果将自己的名字写上去,那岂不是会被人看见?
老尼姑便继续说:“如此,菩萨方可保夫人与孩子一世平安。”
文姨娘听了,又思考片刻,心想那么多个香囊绑在那儿,那么多个名字,也没有人会这么巧就看见她的。于是,向老尼姑借了笔墨,在上面写了“文姬”二字,绑在了铜栏最偏处,不去仔细找的人,是瞧不见的。
临行前,文姨娘让月圆把那袋银子拿来,递给了老尼姑,说是她为这个庙捐献的香油钱。
老尼姑也没有推脱,客气地收下了。
第二日晚上,为季初铉办了满月酒,一家子又聚到了花园的大亭子。
文姨娘穿了一身艳丽的红色,重绛色的口脂,由于天冷,怀里抱着的孩子裹了两三层的毯子,还带着个毛绒小帽子,正在母亲的怀抱里熟睡着。
季初凝先喝了一杯烧酒暖胃,空腹喝了,加上寒风一吹,不觉面上发热,便又喝了汤醒酒。
三姨娘抱着季初钰静静地坐在一旁,季初钰眼睛瞪得大大地望着文姨娘怀里的那个闭着眼睛睡觉的小弟弟。不一会儿,季初钰口中竟吐出了奶声奶气的两个字:“不是。”
四姨娘听了好奇的凑过来,问:“钰儿说‘不是’,‘不是’什么呢?”
三姨娘笑了笑,解释道:“没说什么呢,我给钰儿揽裤子揽错方向了,他说我呢。”
季初钰又说了句:“不是。”
四姨娘便好笑地说:“哎哟,看,他又说你了!”
“是呀,这孩子。”三姨娘伸手摸了摸季初钰的小脑袋。
窦夫人还是像往常一样会说话,从满月酒一开始到现在,半句不离那个孩子的好。说的话也总能让季尚贤开心。许多人却觉得,窦夫人明明应该是最难受的那个人,三姨娘和文姨娘都有了儿子,而身为夫人的她却没有。一个四小姐吧,也不像人家二小姐这么多才多艺,前途无限的。
一家人吃得正酣,这时,不远处忽然传来了一个阴柔的男声。
“季太师好雅兴啊,大冷天的,一家人在这地方吃饭呢。”
众人纷纷循声望去,只见来人身着黑色貂绒斗篷,白若薄雪冰纸的脸,淡如雾中辰星,一双薄唇美若姣花。世人常说,世间罕见,亦若男子美于女子。只因罕见,许多人从未见过,而今日,在座的众人算是见到了一次,确实舌桥不下。
他身后还跟着两个护卫和四个扛着一个大箱子的奴仆,两个护卫冷峻的脸蛋亦是俊美不凡。只可惜,有了正主在前,他们两个就略显暗淡,放不出光彩。
杜染音望了他一眼,顿时,眨巴眨巴了大眼睛,咽了口唾沫,强忍住自己内心的震惊。
季尚贤一见到来人,人便不大顺心了。可,也得强忍着嫌恶,强颜欢笑地起身相迎,恭维道:“原来是凤大人!不知尊上莅临寒府,是有何要事呢?”说着,低头对下人吩咐道:“快去给凤大人搬张椅子过来!”
下人很快就搬了张椅子过来,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凤逝川身后。
凤逝川扬了斗篷,翘腿而坐,弯唇道:“没个要事还真不会来你这地方。”这话正说着,还斜瞥了一下杜染音。虽说只有一瞬,但杜染音还是看见了。这意思好像在说,平日里她就是要事一样。杜染音一想,红了红脸,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凤逝川对季尚贤说话向来如此,从不客气,甚至带着嘲讽。季尚贤虽说早已经习惯,可如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凤逝川对他仍这般傲慢,就让季尚贤心里很是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