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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未免就让季初凝有些疑虑了。他二皇子为何至今还未立妃？倒让自己的三皇弟抢先了一步？
且，为何张贵妃这么由着周墨离爱立不立的，也不见催促？皇后于二皇子立妃一事也没有建议么？
越想越让季初凝不解，同时还带着一丝担忧。这个周墨离，是不简单的。连终身大事，都无人奈何得了他，想必他本身，定然是有点权威。他对太子来说，就如同一个未点燃的火药。若他日太子不小心丢了一点火星子下去，随时便会被炸毁。
季初凝越来越觉得这个周墨离不寻常，便加派了人手去西北打听太子和二皇子的消息，且雇了几个高手，要其千万暗中保护太子的安全，切不能让太子再发生像上次那样的事情。但，若二皇子出些什么事情，倒不如推波助澜一把。
做完这些之后，季初凝才将这些事情暂且放一放，开始准备几日后去万华宫庆贺之事。
是日，三皇子周墨辰立妃，前去奉先殿祭拜了老祖宗，于殿前丹墀前行礼，由皇后亲自主场。礼罢，回万华宫开宴。
季初凝穿了一件橘黄色苏绣衣裳，带了杜染音、绿深两个侍女前去万华宫。
三皇子周墨辰一向低调，极少有人见过他的长相。其母亦同样是低调的，这次三皇子立妃，慎妃只邀了皇室内的妃嫔亲眷，亦再无多邀其余人。于是到了这万华宫，也没有季初凝想象中的那般热闹。但是张灯结彩、高挂红绸这些，是一定有的。
进了万华宫内，早有宴席布好。一桌是妃嫔贵人的、一桌是公主们的，一桌是皇子的。
然，皇子桌无一人到场。太子和二皇子还身在西北，无法赶回，其余的，四皇子听说患疾，同无法到场，剩余的则是一些年纪尚幼的小皇子，母妃们各有原因，未让其来参宴。
至于公主们么，和妃嫔一桌隔了帘子，却还是能听到她们的嬉闹声。因为年纪都不过十二、三岁，还有一个话多的周云兰，总是能听到她们闹闹的声音。
杜染音不禁替其无奈。这得宠的皇子和不得宠的行婚便是不一样。那会儿太子立妃之时，与太和殿前行的礼，满朝文武百官皆贺，婚宴之时，也不知比这隆重几倍，更无一人缺席。
这论到了三皇子，也不知该说其不幸，还是说其不会选时间。只有这寥寥女眷，竟连皇上都宁愿在外修道，不愿回宫庆贺。
季初凝坐的是妃嫔贵人一桌，位置唯余下张贵妃身边右边的位置。季初凝瞧见那位置本是面有一难色，因为皇后亦是在场，且就坐在张贵妃左边。
张贵妃看季初凝怔了，忙招手让季初凝过去，季初凝方缓缓地过去，坐在了张贵妃身旁。
可以看见，在座的妃嫔虽都穿着喜庆的颜色，却不敢太艳丽，就连慎妃娘娘，穿的也是略微暗淡的浅红色。然皇后和张贵妃，却衣着鲜艳的橘红，俩人的势头不分上下，像是要一争长短。
杜染音将礼物给了慎妃娘娘，便也退到了一边去。
坐在这桌子上的，有皇后、张贵妃、慎妃、容仪妃、祥嫔、蕙嫔几人。慕贵人一个贵人。其余人等，等级不到的，或是与慎妃无甚私情的，慎妃便不会下帖。
季初凝一入坐，有些人便开始按捺不住了。
喝了两杯酒，蕙嫔便哎呀一声说：“原来还以为，没有太子相伴，太子妃会托词不来呢。”
这话一说出来，众人便觉气氛有些不对。看似有意无意的一句话，在季初凝耳朵里听来，就像是有意为之的。
祥嫔瞧了一眼季初凝，微笑着对蕙嫔说：“妹妹这话说差了，太子妃独立自强，何须非要有太子相陪呢。”
蕙嫔似乎不服气这个说法，道：“话可不是这么说。依我看，女子虽集才一身，却无夫君半点怜爱，又何尝不可悲呢？太子妃与太子成婚还不足一年，太子便频频在外，人们常到新婚燕尔、七年生痒，怎不见太子妃与太子新婚燕尔，却见太子先——”
“咳。”那蕙嫔话说到那里，皇后便咳了一声，冷目瞧着蕙嫔，道：“蕙嫔，你话多了。”
蕙嫔这才想起，太子乃皇后所处，纵讲太子妃哪里不好，也不能牵扯上太子。于是，忙笑了笑，说：“皇后娘娘，臣妾未有那个意思。”
张贵妃瞟了一眼皇后，便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了。这皇后是想引自己说话，好看清自己与太子妃的关系，因而才令这两个人在宴席上说一些什么？张贵妃不是蠢人，自然不会入套，便默不作声，只低头微笑喝着酒。
反倒是慎妃见了，为季初凝说了几句话，打了个圆场。
过后，气氛稍有回旋，季初凝方问：“怎的不见三皇妃？”
慎妃道：“方才我皇儿身体不适，昭华送他回屋歇息。”
话才说完，佟昭华便从里头出来了，身着凤冠霞帔，面带桃花妆。而她身后，还跟着同样身着红衣的玥川。
季初凝才想起来，是了，这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