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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拒绝。”
当听到顾修这个回答的时候，麦道夫整个人当场僵在原地，目光看着顾修的目光带起了几分不可思议：
“为……”
“为什么？”
“你知不知道，百分之五十的年化率意味着什么，这是一个很多人根本无法想象的回报率，这是一个天大的机会！”
“这确实是一个天大的机会，但同样的……”顾修摇摇头：“这也是个天大的陷阱，不是吗？”
“你……你说什么？”
麦道夫愣了愣，紧接着眼神之中满是警惕。
却见顾修摇摇头。
既然麦道夫都已经摊牌了，那他也懒得再藏着掖着了。
麦道夫直到现在，还在跟自己说假话，这样的老狐狸和他卖关子。
有时候只是给自己找不痛快。
既然如此。
那不如直接说清楚算了。
“其实我很佩服麦道夫先生你的能力，特别是你在营销策略上，我想你应该算是一个非常厉害的导师级别的人物了。”
“把自己打造成一个品牌，一张名片，再用神秘感吸引注意力，随后再用饥饿营销的策略，来达到目地，以此不断吸引新鲜血液。”
“并且，一做就是十几二十年的时间。”
“这样的能力，让人不服不行。”
顾修说这些的时候，麦道夫脸上带起了笑容，多多少少有点小高兴小自豪，因为顾修说的，也确实是他骄傲的地方。
“不过……”
顾修却话锋一转：“唯一的问题就在于，水月镜花终究只是水中月，镜中花，哪怕是再漂亮再诱人，但一切终究是假的。”
这话一出，麦道夫面色瞬息万变，目光直视顾修：“顾先生何出此言？”
“这需要我说透吗？”顾修玩味一笑：
“麦道夫先生明明背后站着的是摩根家族，但却偏偏现在遇到关键问题的时候，却没有找摩根家族帮忙，反而来找我帮忙。”
“那我是不是可以确定，摩根家族其实……”
“已经放弃你了呢？”
“你……你胡说！”麦道夫第一时间反驳，这个老人眼神之中满是愤怒，但语气之中的颤抖却怎么也无法掩盖。
顾修却想是完全忽略了他的存在一样，此时依旧自顾自的说道：
“按理来说，其中如果你的项目是真的，是没有问题的话，我找不到背后的摩根家族放弃你的原因。”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
“你的项目有问题，或者说从一开始他们就知道，这个项目有问题，而现在他们觉得，你的项目已经没有办法再继续维持下去了。”
“你……你……你胡说！”麦道夫再次反驳，甚至已经有些歇斯底里：
“我的项目没有问题，绝对没有问题，我是华尔街教父，我怎么可能会有问题！”
“我只是暂时资金链出现了问题而已，只要有资金，我能够立刻稳住局面，我的这个项目，还能够继续坚持下去！”
“再来十年二十年，都绝对没有问题！”
“绝对绝对不会有问题！！！”
麦道夫的声音很大，甚至说到后来的时候，几乎可以说是呐喊出来的了。
而看着这个样子的麦道夫。
顾修却忍不住心里叹了口气，有的时候有的人说谎说的太多了，甚至连他自己都相信了谎言。
哪怕是真相摆在他面前的时候，他都无法接受，甚至下意识的想要拼命反驳。
不过……
谎言终究是谎言。
再完美的谎言，能够撒十年二十年已经不是易事，想要继续下去，很难很难。
这一点。
麦道夫显然是知道的，只不过他自己不愿意承认而已，甚至还想要拼命挽救。
但……
很明显，连背后的摩根家族，都已经打算抛弃他了，他自己恐怕已经明白，根本就没有办法再继续挽救了。
看着眼前如此失态的麦道夫，顾修突然有那么一瞬间。
有点同情起了这个老人。
一个谎言能够一开就是二十年，傻子都知道这背后不可能只有他自己一个人。
可结局是什么？
结局是，大厦倒塌的那一刻，所有人都放弃了他，一切荣耀和光辉彻底消失，两个儿子一个自杀一个癌症，甚至他自己在苟延残喘十多年之后最终还是凄惨离世。
可明明。
到现在为止，他的两个儿子都非常健康，别说什么心理疾病癌症之类的，根本就没有。
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其实大概也能猜到。
终于，发泄结束，麦道夫再次看向顾修，眼神之中在没有了那份自信和骄傲，反而带起了几分哀求：
“顾先生，我真的很需要你的帮助，就当是……我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