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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过信中的内容，巫小梧瞬间失神呆立，指尖一松，信纸飘落。
林致远走出办公室，一边捡起一边说道：“监狱刚刚打来电话，贾舟昨夜自杀身亡，需要立刻去查看情况。”
巫小梧劈手夺过信，胡乱两折便塞如口袋，望着冰山的眼神中带着深深的狐疑与敌视。
林致远发觉她的反常：“你这是怎么了？”
巫小梧拎起工具箱，并未直接回答他的问题：“我要去查贾舟的死因。”
林致远本想帮她提箱子，却遭到拒绝，不过转眼之间，她就似变了一个人，猜测原因可能与信件有关，可此时氛围僵滞，无法多问。
两人上车，巫小梧回想他种种异常之举与言语，唯有一个原因能够解释得通，问道：“林警官，你昨天一直在和我说对不起，究竟是什么意思？”
林致远迟疑片刻：“三言两句难以说清楚，查验过贾舟的死亡现场之后，我再告诉你。”
巫小梧看着的侧脸，心中翻涌着愤怒、不安与忐忑，现实本就残酷，人性大都自私，冰山会如何选择，自己该如何应对，如置身于黑白不分的混沌灰暗，茫然找不到出口。
走入牢房，血腥气甚重，贾舟的尸体在高低床的上铺，被褥吸不尽的血液，仍在滴滴下坠，又一位虐★童★恶★魔★丧★命。
林致远耳边又响起伯父林玺的声音——“贾舟已身败名裂，他的胡言乱语不必放在心上，我自会解决”，他不由战栗，眼前这一幕是单纯的自杀，是“少爷”的报复，还是伯父所谓的解决？
监狱长介绍情况：“大概凌晨六点多，同一监室的犯人发现床铺滴血，狱警来查看的时候人已经断气。”
林致远说道：“同监室的犯人是什么身份背景，把他带来，我需要了解详细情况。”
监狱长说道：“那名犯人叫钱贵，两天前因为偷盗罪行入狱，模样长得挺老实，见血之后吓得连话都说不利索。”
巫小梧检查死者后说道：“死因是割腕导致的失血过多，用的是瓷碗碎片，死亡时间大概在凌晨四点到五点之间，尸体的腹部、腿部与胳膊处有不少新的淤痕，应是被人踢打所致。”
监狱长说道：“昨天在食堂吃晚饭的时候，贾舟和其他犯人发生口角并且动手，打碎了几个碗，贾舟一定是有心寻死，故意拿了碎瓷。”
林致远问：“你这么确定他是自杀吗？”
监狱长说道：“监室整晚都上着锁，守卫三班倒轮守，绝不可能有外人进入，同屋的钱贵也不是亡命徒，只是普通盗窃犯而已，贾舟自杀是唯一合理的解释，★高★官★沦为阶下囚，任谁都想死。”
钱贵被带入，故作畏缩的双眼扫过众人，忽有几秒闪狡黠回避。
巫小梧细看片刻：“老鬼？！”
林致远询问：“你认识这个人吗？”
巫小梧疑心他在演戏，反问道：“难道林警官不认识吗？”
监狱长不解眼前二人言语：“连我都知道林警官是刚刚从北平警局调来，怎么可能认识上海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贼。”
巫小梧斩钉截铁说道：“这个人不是小贼，而是杀手老鬼！”
监狱长听说过老鬼的名号，在上海滩八大杀手中排名第二，难以置信道：“无论怎么看，他这老实软弱的样子也不像是杀手…”
钱贵点头哈腰、唯唯诺诺地说道：“这位女警官一定是认错人了，我只谋财不害命，平日里连只鸡都不敢杀。”
巫小梧坚信自己的眼睛：“老鬼，两年前你左腿中弹，伤疤一定还在。”
钱贵不慌不乱：“还真是巧，去年我偷东西的时候中了枪，伤的也是左腿，走偏门的难免会挂彩，女警官难不成想要验伤？疤痕在大腿上，我当着您的面★脱★裤★子★总★不★大★合★适。”
林致远怒而上前：“你说话注意点，敢耍花样小心我不客气！”懒人听书 nren9.
巫小梧却说道：“你把裤子脱掉，如果枪伤位置也相同，这绝不会是简单巧合！”
钱贵貌似坦荡，依言而行，露出大腿上的伤疤：“凡事都有凑巧，总不能单凭一处枪伤就给我定罪名吧。”
巫小梧灼灼目光直视着他：“长相相同，枪伤疤痕也相同，你就是老鬼，派你来杀贾舟的人是谁？”
钱贵装傻：“警官，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巫小梧不与他多绕弯子：“你杀害贾舟并伪造自杀现场，身体上一定会留有痕迹，把上衣也脱掉，我要检查！”
钱贵并未拒绝，解★扣★脱★衣，全身仅剩短裤。
林致远打量着他全身精壮的肌肉：“看来是练家子，小贼可没必要强练武艺。”
钱贵说道：“小贼的日子也难混，不得不练些飞檐走壁的工夫。”
他的身体上只有打架所致的青紫瘀痕，其他并无可疑之处，巫小梧依旧不甘心，脑中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