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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张业打来了电话,说有话要和他说,电话里说不清,一定要面对面地详谈。高剑军和张业约了地点,临河东路的街边有家金色复古门槛的芮家小炒,前去的客人不少。不论白天还是晚上,从门口往里探去,白色的炽光从里渗出,投在脸上暖烘烘的。
张业比高剑军早到,他显得心事重重,一直在门口徘徊。这几天他没有回家,自从上次在k市f购物广场下车后,他一直在街边踟蹰。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赠给高剑军的本子被湖心吸引,投到湖水里,化作一团纸浆。他是知道一些邱嘉宜的事的,譬如她的父母原本是一对姐弟,也知道五色碧桃树和她的生世有连系。在公寓里重见邱嘉宜时,他很害怕,逃开后他的脑海里不知为何总是想到她,她爽朗的笑容、她身体上留有的香味、她娇怯的哭声横贯每个夜晚的思潮中,促使他走上寻找真相的道路,在潜意识中,他感到只要查明一切,她就会回到他的身边。当他寻找到r县时,得到的却是邱嘉宜早在幼年时就已死亡的真相,这么多年和自己相爱的不过是一个女鬼。惊讶远远不止这么多,给自己感觉胆小无用的嘉宜身上潜藏的秘密到底有多少,不是数数就够的。这些年张业有疑问,也有放弃,思想斗争无数次,情绪亦多次反复,终于弄清了一件事:他爱她,无论邱嘉宜是人是鬼,无论她是不是邪恶的,他都是爱着她的。
高剑军穿着黑色的与狼共舞夹克衫,头埋在衣服里,脸上依旧是不变的表情——没有表情的表情。他老远看见张业,热情地上前招呼,两人客套地用力握手,高剑军询问张业是不是老早就来了,抱歉地说自己来晚了。
“不晚,我来也没多会儿。”张业脸上绽开憨厚的笑容。
高剑军手抚张业的背部示意他先请,张业谢推一会儿,依从了高剑军,二人一前一后进了饭店。
一个二十岁左右挂了金色胸牌的女服务员看见客人,老远从前台跑出恭迎二人,问他们需要什么。高剑军提出请她给他们找个僻静的地方。尖脸的女服务员,朝后挽了个髻,红色的圆领两扣工作服,她眨了眨圆和的双眼,边走边回头打量下来的客人,引到藏在二楼一个拐角处的座位边:“抱歉,少于4个人是不提供卡座或包厢的。”
高剑军眼神瞟向张业征求他的意见,张业笑着摇摇头表示无所谓,高剑军遂对服务员表示只要不被打扰就好。女服务员便交给给高剑军菜单,高剑军将菜单推给张业点,张业退让,一来二去,依旧让张业点,张业点了杀猪汤、芦花鸡、山芋香芋丸子、漂鱼、西芹百合等几样菜。菜点全后,女服务员拎来一壶茶给二人斟上,不一会菜陆续上来,女服务员又给二人递上湿巾,才下去。张业给高剑军斟上一杯文王贡,闷头闷脑先喝上,高剑军也不说话,自觉地让张业喝,张业自饮自斟了会儿,突然觉得不妥,放下杯子对高剑军歉意地一笑。停顿半晌,张业道:“我知道你在查询嘉宜的事,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问我的。”
高剑军似笑非笑,身着往椅子后一靠,双手互插腋窝下,他手捏的打火机在粗厚的指关节间反复转动:“你这样做不后悔吗?”
张业反问:“你觉得什么才是让自己后悔的事呢?”
话刚落张业喃喃:“还记得我们在月牙池看见的场景吗?”
不及高剑军回答,张业望着酒杯里自己的倒影自顾自的说:“田元山是邱嘉宜的爷爷。”
“这……和邱嘉宜的失踪有什么关联吗?”高剑军故意问。
“也许有。”
“梦境、池塘的幻境不会无缘无故地反复出现。”张业长叹一声,肯定地回答。
高剑军夹起橙黄的山芋丸子咬了一口放进碗里,咀嚼了半天才慢悠悠地问:“那天在山脚下碰见你,你是准备寻找五色碧桃树吗?”
张业早有预料高剑军会问起五色碧桃树的事,便言:“在邱嘉宜的母亲田思思的日记里几次交待过五色碧桃树,我对它充满了好奇,前去寻找。”
“你找到了吗?”
张业摇摇头回答:“远没有想象的简单。”
酒席上的二人喝着酒吃着菜絮叨诸事,又时时躲躲闪闪,言语间过招几十回,总也没谈到正路。远方断断续续传来一阵年轻女子的歌声:
太阳躲进了阴暗的角落,
看不见晴朗的微笑。
天空灰暗,
冷色的景致顺延马路奔跑。
谁给了回忆的手?
不要再将小巷、寒鸦拉入小小的方格。
今天怒气把温暖逼走,
请别再比划美丽还在,
簌簌地哆嗦,懒人听书 nren9.
冬天就要来临。
近年来纪念纪伦羽的活动很多,这是纪伦羽当在世时经常弹唱的一首歌,斯人已逝,只能将他的歌翻出来唱唱,怀念一下。女子的声音平滑、甜润,如泉水汩汩浇进枯死的心田,在呼唤冬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