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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琴心上一紧，怪她短视了，她还真没往王爷若是不通晓水性这个可能上想过。
这么一想就大汗淋漓了，万一害了王爷，八百条命也不够赎罪的。
适才对晏晏吃酸捻醋的嫉妒心不翼而飞，顷刻间连连感激晏晏道：“还是大总管高瞻远瞩，下回再不敢了，还望您在王爷跟前多多提携瑶琴。”
瑶琴今年小二十了，身姿玲珑浮凸的，水下浸泡过，衣裳布料都沿着身材的曲线贴合，打眼一看山峰沟壑都清清楚楚。
晏晏心中暗暗惊叹，瞧着雄伟的波光，百里牧是不是瞎了，这要是放在外面，早就被饿狼们吃干抹净了。
晏晏让她快回去，别杵在这里丢人现眼。“赶紧着回去，换身衣裳别作病了，要不然下回王爷找你，身子上对付不了，岂不是便宜了别人。”
晏晏这是字字珠玑，句句说到她心坎上了，她感恩戴德一车子话，之后就匆忙回海棠春宴了。
百里牧走得飞快，凉风嗖嗖拂面而来，身上带着水汽，越发感到一丝凉意。
他回头遥遥望晏晏，她煞有其事地跟瑶琴说话，说了什么不得而知，只是那俏俏丽丽的小模样看在眼里，蓦然之间跃在了心上。“让老卢给她去瞧瞧，身子骨这么脆，吃了不少湖水，别作病了。”
陆鸣赶紧应声，脚步上麻利了两步，赶紧跟上王爷的脚步，又道：“您真是有心了，那庞大总管有福气，得到您的照拂。您不仅亲自救她，还给她……”
百里牧瞟过去一个肃杀的眼风，吓得陆鸣闭了嘴。
他阴兮兮道：“别当本王不知道，你收了瑶琴的银子，为了替她办事，使劲往本王榻上送人。到底她是你主子，我是你主子？”
陆鸣连忙哈腰认错，在王爷这个揣着大明白的人跟前，狡辩是苍白无力。王爷认定的事情，那就是八九不离十。“王爷，我下回再也不敢了，您饶过我一回吧。”
百里牧暗讽道：“瑶琴好本事呐，本王跟前的人，她一一疏通。她是什么来路？”
陆鸣道：“您不知道么，徐妃娘娘安排给您两个姑娘，原本准备让您宠幸之后收房，当不了侧妃，好歹混个夫人当当，再不济德婉、美人也成，谁知您一个不用，还只给人家通婢的身份。传到人家府上去那真是要笑掉大牙了。”
要不是陆鸣提起，百里牧还真不知道两位不起眼的通婢都是大门大户出来的。“别废话，说重点。”
“瑶琴本家姓张，张大富户是咱们京城数一数二的盐商，沿着北靖大运河闯南走北做生意，据说那生意遍布了华夏。”陆鸣又道，“人有钱了，就想着有地位。自古做官的看不起经商的，经商到了顶端，就巴望着能有一官半职的。”
百里牧抽冷似的笑了笑，道：“这张大富户心够野的，还想当本王的老泰山么。”
陆鸣对于海棠春宴里的两位姑娘的来历如数家珍，道：“沅芳母家是书香门第，父亲是在兰台典校图籍，管理劾奏文书的兰台令史。”
百里牧心奇道：“好大的胆子，府上的人事，你怎么如今才来向本王禀告！”
陆鸣又是赔罪又是点头，弓着身子半点不敢直起来。“冤枉呐，我的好王爷。奴才不敢有半句虚言，我跟您禀告过。”
瑶琴和沅芳入王府有些年岁了，仔细回想下当初她俩来之际，陆鸣似乎回禀过，只不过他不以为然，没往心里去。求魔 .qiu.
如今他不过再听了一耳朵，他倒是明白了瑶琴的身价厚，有大把银子可以疏通的缘由了。
蓦地想起适才跟晏晏的接触，不禁意间揉了揉嘴唇，那软绵绵又甜蜜蜜的触感，如今回忆起来照样充满了馨香。
晏晏入住的耳房在他的院子里，要是回去换衣裳应该走同一条道才是，他故意慢悠悠停下等晏晏跟上。
等了斯须工夫，按耐不住回过头去张望，小径上光秃秃的没人经过。
他干咳了两声掩饰尴尬，但又好奇晏晏去了何处，问道：“她人呢？”
陆鸣不算机灵，但到底不是蠢人，跟随王爷这么多年，他何时在乎过其他人的死活。
这回不管不顾旁人的想法，趴在岸边直接上嘴救人，这十成十是心动喜欢看上眼了呀。
只不过王爷骄傲，大总管愚钝，一个不愿意点，另一个点不亮，这个就难办了，只好干晾着互相装傻。
“大总管她抄小路回去了。”
百里牧哼了声，嘴上不说，心里头气坏了。
这算是什么意思，都不愿意跟他一条道上走了，亏他还拉下老脸救她。“今晚你不必上夜了，本王点她上夜。”
陆鸣得了便宜，赶紧谢恩。
京城地处偏北，凉秋悄没生息就接踵而至了，到了晚上就见真章了，秋风簌簌凉的，能冻出一脸鼻涕来。
晏晏双臂抱着身子抄近路一阵子小跑，她最近是不愿意见到百里牧了，见面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
大庭广众之下，就这么下嘴亲她，难道就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了，她毕竟是个黄花大闺女的，即便不嫁人了，名声还是要的。
如今大总管的位置屁股还没有坐热，背后就该有一通闲话等着编排她了。
她揉了揉自己的嘴唇，眼前蓦然浮现起百里牧吻她的场景，就这么长驱直入地灌入她的檀口中。
连忙拍了拍自己的脸，赶紧散了眼前的场面，命令自己务必要尽快忘记。
王府上有专门的公共浴池，供仆役使用，毕竟王爷身份矜贵，从旁伺候的人也要体面光洁。总不能王爷香喷喷的，身旁尽是一堆臭烘烘的下人。
晏晏拿着更换的衣裳到濯璎池浸浴，大总管要洗漱，其余仆役自然都避忌，纷纷退身出去。
晏晏体会到了权利带来的便利，即便她只是百里牧跟前跑腿的，只要她下面有人使唤，她就能体会到别人表面上的恭敬与爱戴。
绫罗黏在身上腻乎乎的，她褪了衣裳浸在温水池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