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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鸡啄米似的点头，生怕百里牧看不懂，又重重点两下。“怕的。”
百里牧怕她冷，拆了叠得方方正正的褥子，搭在她身上。
白乎乎的皮肉露在外面，寒气浸润过来，就怕今晚上太纵意了，到时候染了风寒就麻烦了。
百里牧揶揄她道：“自小到大你挨打还少么，吃两顿鞭子应该是习以为常了吧。”
晏晏往他怀里蹭了蹭，赧然道：“那不一样的。”
百里牧好奇心驿动，问道：“瞧你个小样，哪儿不一样的，都是疼，怎么鞭子的疼你能受得住，跟我玉成好事，你就怕疼了，归根到底还是不够喜欢我。”
晏晏觉得委屈，这人分明得了便宜卖乖，辩解道：“您也不够喜欢我的，您要是喜欢我，怎么忍心让我疼？”
百里牧闻言一怔，这回真是被晏晏打到七寸了，这番说辞似乎真的找不到理由去反驳。他迂回曲折道：“你听过一句诗么，不经一番寒彻骨，哪得梅花扑鼻香。”
晏晏明白他隐晦的深意，可她还是不能让他如愿。“那您是忍心让我疼了？”
百里牧受不住她磨人的灵气，哪里舍得她蹙眉喊疼，紧紧箍了箍实，讨好似的语调道：“不忍心，不忍心，就算我百忍成钢，也不让你受一点痛楚。”
他原以为这番感天动地的说辞会让晏晏心生歉疚，没准一下子心软就愿意受点痛楚了。可晏晏全盘领受，当作真话听了去。
乖巧地躲在他怀里，拉起盖上身上的褥子，闭上眼睛，道：“您今夜还回不回去了？”
“还能去哪儿？”百里牧反问道，“明儿你就搬我屋里睡去。”
晏晏连忙出声反对，道：“不成的。”
百里牧轻轻含了含她小巧的耳垂子，晏晏被他撩了一下，从耳根子烧火一直腾到了脸上。“为什么不成，今夜你都给了我这番礼遇，以后没有这规格，我哪里还睡得着。独守空房这种事，我才不干呢。”
晏晏别过头去不理他，暗忖今夜是不是过火了，一旦越过雷池，轻易可就没法子退回原地了。
看百里牧一副磨刀霍霍向猪羊的架势，要不了多久就会把她生吞活剥落肚了。
百里牧激动得不行，心中久久不能平静，哪里肯就这么睡去，浪费这花好月圆。
一手轻柔地滑过晏晏的手臂，从肩膀顺流而下，激起了晏晏一阵鸡皮疙瘩。“您别闹，该睡了，明儿还要早起。”
百里牧发自内心狂喜，道：“早起做什么，今夜把我伺候好了，明儿准你告假。”
晏晏转过身抓起百里牧调戏的手，问道：“明儿您点卯上朝都不去了么？”163 .163xiaoshuo.
百里牧一手环着晏晏，手掌刚好抚在她清瘦的背脊上，纤弱的身子似乎一折就会断，让他好生的一阵心疼，暗暗想着将来非要养胖她一些。
不由又是一阵感慨，道：“我算明白五哥了，政务上没心思，人家都说他懒政，一副无欲无求的样子，下了朝便是回王府钻被窝，是个被媳妇吃定的主。我是真心羡慕，我要是有这待遇，谁还没事老是对着一群老头子，还不每天回来跟你卷被窝厮混么。”
晏晏听说过五王爷的事，王府上的家臣奴婢众多，人多便是口舌事非多，偶尔编排编排这个，谣传谣传那个，都是习以为常的事。
都说五王爷是个风神俊秀的人物，最大的毛病是惧内，成天待在王府，巴不得天天跟王妃办些人伦大事。
晏晏露怯，五王爷和王妃好歹是明媒正娶，旗鼓相当，她算是什么品流，自己一清二楚。在九王爷的庇护下，暂且混个内务大总管的虚衔，说白了，别人眼里她至多就是个以色侍人的货色。
这些想法在心头上这么一滚，就有点吃痛。不过她不想破坏此时温存的气氛，压着情绪的负能量，继续听百里牧缓缓说道：“我心里真是高兴，如果没有你，我该怎么办？”
“没有我，您自然还有别人。”趁着今夜百里牧心情前所未有的好，她索性把心里的疑惑都问一问。“您跟皇后是怎么回事儿，您心里不清楚么？”
晏晏以为他起码该做做生气的样子，可他倒是没有半分愠怒，甚至还感到一丝欢喜。瞧她秋后算账的模样，有几分宣誓主权的意思。
因着晏晏的醋意，他拥得更紧了，生怕被推开似的。
想起令仪跟百里牧眉来眼去的场面，晏晏没来由的生起薄怒，过去她是没有立场吃味的，可今夜这么一闹，情绪就往失控的方向发展了。
她大有跟他清算的姿态，道：“您别告诉我您跟皇后是清白的，就算身体上清白，您敢保证心里没有肖想过她么？”
关键时候百里牧的脑子还是活络的，不管过去对令仪是否有过青涩的好感，如今在晏晏的榻上，他是绝对不能承认的。一旦承认，保不齐会被一脚踹下去，起码今晚上是睡不安生了。他还巴望着能进一步发展。
百里牧说没有，“单纯的年少友谊。”
晏晏自然是不信的，便道：“即便您心里没有肖想过她，她就没有肖想过您么？皇上毕竟年迈了，都能当他父皇的年岁了。可您不同，丰神俊朗，气宇轩昂，我不信她对您没有好感。”
百里牧心里吃了蜜似的甜，晏晏的一堆质疑入到耳中都是欢喜，在乎他，便要独占他，这是他乐见其成的。
“皇后怎么想的，我不知道，横竖我喜欢的人是你，心里没别人，只有你。”他笑道，“你不信我么，既然这么不放心，我这么好，长得一副姑娘妇人都垂青的模样，那你就管着我，寸步不离。”
晏晏嘟囔道：“您这是给我下套么？”
百里牧含笑以对，道：“哪儿是下套的意思，不过是怕你担心，便给你放个恩典，许你贴身陪伴。”
闹腾了大半夜了，到底是乏了，晏晏打了个哈欠。
百里牧觉得腋下酥酥麻麻的，低头一看，晏晏把头往他腋下埋了进去，幽幽说道：“王爷，困了，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