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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觉得委屈,抽了抽鼻子,道:“府上谁敢笑话你,要不了多久,整个京城,乃至全国的人都知道九王爷惧内了。”
晏晏约莫知道些眉目,可就是想听他说出来,故意道:“这话怎么说?”
他转过去揽紧王妃,下颌抵着她的脸颊,促狭道:“你是不是故意的?”
她忙说不是,心里却颤颤的,出闺房前赵夫人特意在她耳边交代过,出嫁从夫没错,可好彩头一定要讨的。北靖国嫁娶有个约定俗成的风俗,新郎与新娘携手交汇之前,谁先绷不住走向对方,将来谁就是家里的掌权人。
在婚礼之中,新娘款款走向新郎,而新郎驻守在原地等候,礼俗如此,所以世间的婚姻多半都是男尊女卑的。
晏晏得到了赵夫人的指点特意走得慢腾腾,恨不得一步分成三步,百里牧倒不是怕耽误吉时,而是不把人亲手攥紧,这可忐忑的心就无法安定。
他才不管触不触霉头,将来有没有地位,他都能让王妃骑他,还有什么虚荣可在乎的。
“你就是故意的,故意让我去迎你。”他一针见血,看穿晏晏露了怯,可见真是被她算计了,有点闷闷不乐道,“好你个庞晏晏,你对我不安好心。拜堂之时,你故意前移了半步,我就纳闷了,你的背后一定有高人指点。现在满朝文武都在看笑话了,明儿这事儿就该传到父皇和母妃耳朵里了,我堂堂九王爷百里牧居然要走五哥的老路了。怪不得老七总说我这九王府要改姓了,可见他眼光比我长远。”
晏晏受不住他的絮叨,能让九王爷闭嘴的办法不多,但她有制胜的法宝。两手捧住他的脸,凑过去便是密密的吻。
“我跟你赔罪,你不是觉得不够么?”她攀到他身上,“闭上眼睛。”
语调清徐又暧昧,仿佛柔风化成芊芊玉手拂过,九王爷很乖巧的闭上了眼,充满期待地等候着王妃即将给他的惊喜。一串温情蜜意的吻从眉心延展而下,吻过嘴角,他这回很配合,没有仰起头索吻,任由她摆弄。
她果真没有让他失望,没有丝毫懈怠,虔诚地吻过他的喉结……
心悬到了嗓子眼了,只差分毫便能无比昭彰夺目。她给自己鼓了鼓劲,贝齿间溢出啊的一声尖叫。
百里牧睁开眼高兴得逞的一脸坏笑,继而又是宠溺无边的欣慰,他支起手撑住晏晏的手,循循善诱道:“我真的很高兴。”
晏晏还是很不习惯的,可她还是想做回主,到底技不如人,身体状况没有调整到最佳,咝咝吸气,感到了乏力。
她垂头,长发从裸露的肩膀后滑下来,丝丝垂落在他身边,仿佛筑成了天然的屏障。“你喜欢这样么?”
自然是喜欢,不能更喜欢了吧。
九王爷很诚实的点点头,“喜欢的。”
晏晏嗯了声,也不管自己会不会化水,只想宠他爱他,为他赴汤蹈火。三月中文 .
这一夜自是不必多说,龙凤红烛早已凝结成了珊瑚丛,两人切磋到日上三竿,被翻红浪,如漆似胶,不知休止。
寝殿中暖烘烘的,逍遥不知时日,苦了外面等候的仆从侍婢。九王爷惯用熟人,能进出檐语苑的来去就这么几个,守在回廊下受尽冷风吹的自然是陆鸣和宋喜。
陆鸣搓着手,跺跺脚,侧耳听着墙角,寝殿深广,听不清响动,一个时辰前似乎还听到王妃高呼,这会儿倒是静下来了。“你说,王爷和王妃这一宿鏖战,这会儿是不是该歇下了?”
鏖战这个词用得精准,宋喜扑哧就笑了,复又觉得不能笑,身为婢子,岂能在背后妄议,立刻板起脸空道:“你敢在背后编排主子,仔细王爷抽你。”
“瞧你说的什么话,王爷哪有空抽我。”嘴角一咧,一肚子坏话。“王爷有力气,可都用来抽王妃了。”
宋喜不经人事,不明白陆鸣的段子,道:“胡说,王妃是王爷的心肝宝贝,一根手指都舍不得动,还能用鞭子抽她?”
陆鸣故作高深,道:“你不懂。”
宋喜突然想起她的陈郎,每每情热亲吻,总能察觉到身下异感。她窘迫得脸都绿了,骂道:“好你个坏东西,身上缺斤少两的就该六根清净了,哪来这么多混帐话。”
陆鸣就是打个趣,却被宋喜急赤白脸地训斥了一顿,心里大感不是滋味。他转眼看宋喜,道:“你是不是心情不好,过去温温顺顺的小姑娘,最近怎么吃了炮仗似的,说不是两句就原地爆炸。”
宋喜不理他,低头自省,好像是这么回事儿。自从与陈昭元好上之后情绪波动起伏得厉害,起初蜜里调油似的,可日子久了,她又不敢跟他走最后一步,关系便一落千丈了。
她昨日随同王妃的花轿到了九王府,偷摸去找他,他正在驻守偏门,见她来了,与同僚交到了一声,匀出了半个时辰。
与想象中不同,没有久别重逢的欢喜,似乎她回来与不回来,对他而言并不太重要。女人的直觉不需要证据,心里隐隐觉得他变了,抑或他没有变,是自己的心境变了。
寒风过境,眼泪冻在眶里,堪堪要落不落的,很有悲戚的意味。
陆鸣自诩是见惯人事的,之前九王爷和王妃的爱恨纠葛他看得真真的。宋喜这点小心思瞒不过他。“你该不是情场失意了吧?”
宋喜没好气,反唇相讥道:“你才失意呢。”
陆鸣说她不地道,骂人不骂短处,这是基本的礼貌,大家算是同僚,在王府上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没必要戳太狠。“我倒是想情场失意,谁看得上我呀。”
宋喜自觉过分了,垂头丧气道:“陆公公别恼,我说错话了,就是冷哆嗦了,才会口不择言的。”
陆鸣跺了跺脚,抖擞了下衣裳,就当这篇翻了。对姑娘家他修养心不错,能包涵就包涵了,谁让自己心软。
午后下起了鹅毛大雪,两人捧着手炉,一道侯在耳房里,陆鸣竖起耳朵听隔壁的声响,纳罕道:“你说咱们主子不饿么,这都好几顿饭没吃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