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章 悬在您床头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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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动了动嘴皮子,寡淡道:“不合适就倒了。省得太监女奴吃了思春,侍卫吃了生乱。”
    “有这么神奇么,被你说得跟春药似的。”晏晏好奇的托腮看他,探究的眼光顺着肌理滑入他肩骨似的。“难不成你吃过么,淫乱了么?”
    百里牧连忙说不能够,暧昧地挑起嘴角,“我这清白身子给了你,你可千万别给我乱扣帽子。”
    他口无遮拦乱说话,臊得晏晏没处找地钻,陆鸣一动不动端着漆盘站在边上,他倒好,视而不见跟她调情,太不要脸了。“您再胡说,这饭我不吃了,您自个儿涮。”
    赶紧拂了拂袖,让眼前的大灯盏撤出去,揽着她的肩膀悉心呵护,“你这人脸皮子忒薄了,我是你男人呀,有些事名正言顺的,还不让人说了。”
    晏晏搡了搡他,却箍得更紧了,连忙讨饶,“不说不说了,以后外人面前规规矩矩的,连你的小手都不碰一下。”
    看他一脸得瑟,她倒是想生气,也装不出样子来,被他吃定了吧,两人相处的时光太过短暂,要是用在言语不和面红耳赤之上未免太不知好歹了。“您到底是吃不吃饭了,光听您耍嘴皮子,我就听够管饱了。”
    他偃旗息鼓下来,缄口不语,时光静默而美好,再多的言语都怕蹉跎了良辰美景。执起银著,夹了筷子牛肚,往扑腾的水花中涮了涮,七上八下提起来放到蘸水里浸了浸,搁到她跟前的青瓷碗里。“尝尝。”
    晏晏点点头,味道确实特别,入口酸咸微辣,滋味新鲜。“好吃呢。”
    又给自己涮了嫩牛肉,蘸了水要往自己口中放,甫一碰到嘴唇,就被晏晏截获了。“老卢走之前交代过,您身子虚弱,不能吃肥腻之物,饮食以清淡为主。”
    百里牧问道:“那我吃什么?”
    晏晏推了白玉花瓷碟子到他跟前,笑意加深,很有股子促狭意味,“您吃素。”
    百里牧一语双关,甚为无奈,道:“我吃素很久了。”
    她装作听不懂,捏起他玉瓷般剔透的下颌,左右看顾,道:“好像是清减了。谁让您延误病情,可不得受点苦头么。再说了,万一您身边有其他的暗桩,见您在府上大鱼大肉,却称病不去宫里的御宴,可不得治你欺君之罪。”
    他脸色微愠,晏晏估摸暗桩两个字,怕踩到他尾巴了,连忙赔罪,“大过年的,我不该瞎说的。”
    闷头夹了筷煮的软烂的白菜,舌苔上碾压过,不是什么滋味,囫囵吞了下去。暗桩两字的确是如鲠在喉,虽说已经坦然接受王妃是暗桩的身份,可有此而带来的一堆麻烦事还没有收拾干净。看书窝 .kanshuwoxs.
    他这人是极其珍惜羽毛,偏生遇上了天煞的克星,什么羽毛不羽毛的,能留张皮就不错了。
    “我这人小心,这辈子看人都准,只唯一看错了一次,就是你。”晏晏脑子里的筋一根根挣断了似的,发出铮然蜂鸣之声,百里牧肃然的神情让她没来由的心慌。“不过我想过了,如果没有看走眼,也不能成就咱们的姻缘,说到底,还是你本事高,换了其他人,根本不可能近我的身。”
    他狡黠地笑起来,倒是惊起了晏晏一身冷汗,还当他秋后算账呢。“你真不介意了么,我是大江国罪臣之后,又是尉迟皇帝派来监视您的暗桩,说到底,我就是一把悬在您床头的刀,什么时候放下来说不准,您真睡得着么。”
    百里牧替她涮了鱼脍,放在她碗里,耐心道:“你要是再骗我,那就是你有能耐,我不仅不会怪你,还能高看你一眼。”
    晏晏给自己斟了杯酒,这酒有名堂,还是初来九王府时候,百里牧从毓琉宫徐妃那里私自搬回来的梨花酿,放到了冬天,冰凉入口,馥郁扑鼻,衬着暖锅蘸水的燥/热,反而相得益彰。
    知她心焦,她不说,不代表坦然。饮了一杯酒,叹道:“过去我总觉得命运多舛,我这一生算是泡在苦海里了,没有舟船,活活淹死了算完。可遇上您之后,这一切似乎都有渊源,没有前因,哪来的后果,这世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机缘,如果没有庞府树倒猢狲散,没有被罚入西篱院,也遇不上您。若是没有尉迟皇帝的苦心谋划,您也不可能带我回北靖,前因种种,才有了今日的姻缘,不知是良缘,还是孽缘?”
    百里牧淡淡笑道:“这么说来,我还应该敬尉迟老儿一杯酒,感谢他月老牵线,要没有他的算计,我怎么能娶上这么好的媳妇儿。”
    她问道:“我哪儿好了?”
    “哪儿都好。”他色眯眯地盯着晏晏,轻佻戏谑道,“从脚指头到头发梢,每一寸都好。”
    两颊红云羞涩,不论两人有多熟悉,言辞之间戏一番,还是能让她娇涩。她缓缓地嗯了声,像是鼓起了十成的勇气,道了声,“您喜欢就好。”
    他还当晏晏铁定要数落,借故转移话题,没想到大剌剌地应下了。真是他的活宝贝,欲拒还迎起来,拨得他心火蓬蓬燃烧。如今他就是一堆干柴,哪怕打个雷,都能他辟起火花来。
    心里一个激动,喉咙干涸得冒烟,止不住咳嗽了两声,连忙去掩口,但声响已经出去了。他尴尬地看她,道:“我这会子后悔了,应该早些用药的,要不然吃饱喝足,就该抱着媳妇震卦了。”
    震卦两个字够直白,晏晏脸色一时半会儿真清淡不下来,两手连忙掩面,冰凉的手印着臊热的脸,也不知是被他言辞调戏的,还是喝酒上脸。“您怎么一天到晚就想这个?”
    他倒是不以为然,闺房之乐最可贵,要不是晏晏身子骨上有软肋,他巴不得天天把她绑床畔生孩子。“不然呢,看到你不想这房事,难道想政务么?”
    百里牧顺手抄起酒瓶给自己斟酒,又被晏晏挡下,换了杯清茶给他,叮嘱他不许沾酒。
    她问道:“那咱们谈谈府上的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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