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帝国的集中营:宁古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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蓬置酒,分曹竞饮。”与我们时下的野外聚餐差不多。文中还记录其中一人下套捉到一只野鸡,但没有被烧吃掉,而是被“恻然”的方拱乾暗地里在崖顶放飞掉。
    方拱乾当场赋诗《放雉》两首。众人将放雉处命名为“放雉涯”,“志不忘也”。
    方拱乾返还故里后再次写下《忆雉》一诗:“笼外有天地,山梁霜雪春。别时犹顾我,行处未逢人。曾否故巢在,应疑旧羽新。花根见余粒,爪印印阶尘。”
    《游宁古台记》一文写于十年后,其时方拱乾已逝去五年。这篇记游是因张缙彦整理书稿杂物时,看到方拱乾当时所作诗,不禁眼泪盈眶,执笔写下的,文中有“坦庵(方拱乾)以是年归里,闻其没复五年,遗迹如新,墓木已拱,百年几何欲常遇胜游如此日者,岂可得耶”
    当年放雉的崖顶,今人立有石碑“放雉涯”。
    宁古塔并不是因什么塔而得名,它是满语的音译,六或六个之意。据说早年曾有努尔哈赤祖父觉昌安兄弟六人,觉昌安在赫图阿拉一带出任都督,六兄弟分别带兵驻守在外,六个兄弟均称“宁古塔贝勒”,他们的驻地则被称为宁古塔。在长白山一带以宁古塔命名的不止一处,因海浪河畔的宁古塔后来为将军府衙重地,这名字便被沿用下来。
    在海林的一个名叫古城村的村头,当年将军府衙所在的宁古塔城的残墙犹在,为原城墙的一个边角,约300米。它被圈出来,成为宁古塔遗址。
    清代的宁古塔类似沙俄时代的西伯利亚,“按宁古塔在辽东极北,去京七八千里,其地重冰积雪,非复世界……诸流人虽名拟遣,而说者谓至半道为虎狼所食、猿穴所攫,或饥人所啖,无得生也。”“弥望无庐舍,常行数日,不见一人。”
    虽说自然环境恶劣,但到得宁古塔,流人的待遇,却远优于沙俄的西伯利亚流放地。到了那里虽无返还的自由,但也还不全是失去一切自由的劳改营。其时,宁古塔为驻边重地,巴海任宁古塔将军。巴海自幼随父征战沙场,但骑射同时,通晓满蒙汉三种文字,且在顺治九年,第一次为满人放榜的科场上,录取为一甲第三名——探花,由此开始了在京城的仕途生涯,直至接替其父任职宁古塔将军。当年流放到宁古塔的罪人多为名流,其获罪大都并不关涉人格,巴海对这些流人多有倾慕。因此,他在安置流人的官庄,搭建了保暖很好的草房。流人到达戍所,首先要被编入兵丁,参加军事训练。但巴海对他们网开一面,单独编伍,然后,让他们管理府务、军营粮草账目等,充当随军幕僚。按大清律例,流人在官庄要从事耕作,但常有例外,比如流人吴兆骞便在宁古塔将军府城内的许尔安家开馆授徒,跟他一起开蒙读书的,除了许尔安之子,巴海的两个儿子,还有较早流放到宁古塔的陈嘉猷之子、孙汝贤之子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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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据《研堂见闻杂记》写道,当时的宁古塔,几乎不是人间的世界,流放者去了,往往半道上被虎狼恶兽吃掉,甚至被饿昏了的当地人分而食之,能活下来的不多。
    第一任宁古塔将军巴海。需要说明的是,不是所有的罪犯都发配到宁古塔。除了宁古塔外,还有尚阳堡。尚阳堡在辽宁省开县东20公里处。顺治四年,深秋季节,秋风瑟瑟,秋雨飘飘。在清军占领的南京守军,正查进出城门的行人。忽然,在一个欲离宁南下的广东和尚函可的行囊中发现了违禁品——一本记录抗清志士事迹的书稿,名叫《变记》。清军大惊失色,立即将其扣押,并施展酷刑,但一无所获。后刑部以“文字干预时事”罪判决,将其流放到关外沈阳。
    顺治六年,函可逝于冰天雪地的异乡。同年,山东高密山李因对当时的法律不满而上书皇上,换来了死刑,后皇上念其情有可原,改为杖责,徒步宁古塔;后又免其杖责,流放到尚阳堡。可以想象在300多年前,那冰冷遥远的宁古塔是被流放人的土地,也是他们的第二故乡。当他们对着“流放宁古塔”圣旨谢恩后,便迈着失落、沉重的脚步,带着夹板,带着不白的屈辱,经过几千里路途的艰辛和苦楚,来到这里。这些人给这片黑土地带来的新鲜血液,也带来了文明。“流人”创造了这片黑土地文明,创造了黑土地的博大精神。
    前面说了,宁古塔不是“塔”,那又干嘛取了个“塔”字呢相传,清皇族的远祖有兄弟六个,曾居住在这里。满语谓六为“宁古”,个为塔,古称“宁古塔”,翻译过来的意思就是“六个”。如居住宁古塔地区的就叫“宁古塔氏”。除了姓宁的,姓刘的汉姓,也叫“宁古塔氏”。
    宁古塔——承载了三百多年的历史,而被流放在这里的人们目睹了世事沧桑。
    宁古塔——听到过流人的浅酌低唱和痛苦**,也见证了长空飞雁和硕米肥鱼。
    宁古塔——满族的发源地。这里是流人断魂的墓志和思归的梦乡,也是满族后人追忆的故乡。面对天下苍生和满朝文武而言之滔滔,文之灼灼。言辞冒犯了天朝威严。面对龙颜大怒,妻离子散,邻里株连的痛苦声直干云霄,不绝于耳。
    宁古塔——透着一种无可比拟的沉重和已是一片历史的汪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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