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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过惊慌。
李缪按住腹部，脸上强忍住不适：“没事。”
付枳皱眉，二话不说踩下油门，直向医院开去。
晚上的急诊室人很多，好半天护士医生才安排到她，此时李缪已经疼地大汗淋漓，整张脸像是被漂白过一样苍白无力了！
付枳发火也没用，有的是比她紧急的病人在后面。
“医生，她怎么样？”
“先推进去，家属在外面等！”
医生面无表情地交代道。
这个时候别说是ceo，哪怕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也得看急诊医生的脸色行事。
“你以前做过子宫的手术？”
当疼痛慢慢缓解，当意识开始慢慢清醒。
李缪睁开眼，面对一脸冷淡地一声，点点头。
“生过孩子了？”
“嗯。”
“那还好。”
李缪看着她：“医生，什么意思？”
“你这不是肠胃炎，是子宫内壁的炎症引发的壁体收缩导致的，你以前做手术的时候，医生应该跟你说过，你怀孕的几率不大。”
“…是。”
所以她费劲千辛万苦，把柚柚生下来，也是一种执念，那毕竟是一个生命。
但是章景挚也是医生，他一直在给她调养身体，后来检查的时候，她的迹象是有好转的，如果可能，还是会有比较大的希望会再育的。
“现在不是怀孕的几率不大，是几乎渺茫，除非奇迹。”
李缪：“……”
“外面那个是你丈夫吗？他应该有权利知晓。”
“不是！是朋友。”
医生没说什么，只交代了几句注意事项，然后就出去了。
李缪盯着医院雪白的天花板发呆，不知道是不是灯光的缘故，盯着一个地方久了，眼泪就开始酸胀地要流眼泪。
在结婚之前，她一直没在意自己以后还能不能再生一个孩子，也没想过以后结婚嫁人了，还要再孕育子嗣。
她一直想的，是她跟妈妈、还有柚柚三个人，一起生活。
但是章景挚是家里的独生子，她不止一次地听到章叔叔他们曾经在嘴上念叨过想要早点抱孙子！
虽然自己现在和章景挚还没到那种程度，但是生一个孩子，也是迟早的事。
可是现在……
可能，这是报应，报应她的自私！
她要怎么办？
付枳掀开帘布进来的时候，她已经起来了，准备离开。
他皱眉连忙上去制止她：“你干什么？”
“我没事了，想走了。”
“这么晚了，干脆住一晚，明天我们再做个详细的检查！”
“我没事。”她执意要离开。
这就是她的脾性，决定了的事，八头牛都拉不回来。
念在她现在是个病患，付枳不好对她用强，只好小心翼翼地扶着她离开。
已经是半夜了，路上穿梭的车辆已逐渐稀少。
她的内心毫无波澜，静静地看着车窗外倒退的路灯和树影。
“靳家和唐家的婚事……”
“不关我的事。”
她冷漠地打断。
“你这边刚结婚，那边的进度就加快了，这难免不会让人联想到你们……”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除了柚柚，我跟靳弈臣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六年前我分不清，现在总不会还在一个坑里面第二次。”
“没错，你跟靳弈臣并不合适。”
他的眼光幽深，定定的落在前方的道路上。
那为什么不是他呢？
她用最决断的方式，给他们做了最狠的回应！
——
第二天到公司上班，顶头上司邹总遇到她，指了指会议室——
“对方已经有人来了，待会半个小时的会议之后，双方进行联调，争取早点把问题解决！”
“这么快？”
“我也没想到，夜里人家给的邮件。”
邹总叹了声：“大公司的办公效率和质量跟我们还是有一定差距的，不然也不会落后人家那么多！”
“那邹总，我先去准备联调的数据环境。”
“嗯！”
李缪没想到来的人是陈子昂。
但是看到她，他似乎一点都不诧异，就像见到普通的合作方那样，微微点头示意了一下。
原来她们合作的公司，是明远下面一个子公司，这个子公司是这两年才成立地，但是成长速度很快，在同行业，已经是名列前茅的位置了！
毕竟也曾经共事过，基本上李缪能够很快理解对方的需求和理想化产品，原定半个小时左右的会议，十五分钟就解决了！
会议之后是联调，陈子昂不参与，会议结束他就已经打算离开了，不过李缪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在走廊上遇到他。
像是在刻意在等她，李缪想了想，还是走过去。
“陈总监。”
“你们邹总说你原本已经要离职了，是临时把你留下的？”
说到这里，李缪有些歉意：“我自己没做好，理应留下来善后，我不知道原来你们是一家。”
“这有什么奇怪的，现在b城基本上能拿得上台面的科技公司，跟明远都脱不了关系！”
李缪莞尔。
“对了，恭喜你啊！”
“谢谢！”
这声恭喜说的并不真诚，听着人有些不舒服，不过李缪没介意。
“你知道柚柚生病了吗？人现在还在医院，说是参加完你的婚礼之后，就生病了！”
陈子昂说着，边仔细端倪她。
如果真的是个狠心的母亲，此刻，她的内心……
李缪脑袋突然一片空白，她皱眉，好像并没听清楚，勉强笑了笑：“你说什么？”
“看来你还不知道，不过没关系，靳家的人多，很多人围着照顾，你既然结婚了，应该有自己的生活了，我好像不应该说这些来打扰你的！”
他看了看时间：“时间不早了，我还要赶回公司有点事，先走了！”
“陈总监！”
李缪突然跑上去拦住他，声音微微颤抖：“柚柚、他、他还好吗？”
“小孩子嘛！抵抗力差一点，好像现在还没醒过来！”
这个世界坍塌地从来都是毫无预兆的。
好像不管她怎么做、怎么努力，做任何选择，都无法改变命运给她设定好的轨迹、玩弄、和击打！
她给靳弈臣打电话，手机都打到没电了，可是对方根本不接。
她边充着电，边给邢娜打，依旧是同样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