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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妃不仅样貌美丽,还是个爽快之人,见陈沉答应暂时做四皇子赵缬的老师,对于陈沉想要面见皇上的请求也是一口就答应了下来,说让陈沉先回他的皇城小院中耐心等待。
陈沉没有别的办法,也只能应允,回到自己的小院里面慢慢等待,谁知这一等就从五月份等到了六月份,这段是日子里,陈沉每日上午吃过早饭便会跟着宁妃最为信任的宫女秋银从外皇城走到内皇城的书教院,开始一天的教学生活,直到晚饭的时候才会回来。
不得不说皇宫中的生活还是很滋润的,就光光吃饭这一茬,在皇宫竟每日都能吃到一日三餐,这放在现代来看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但放在这个时候的齐国就很稀奇了,即便是在辅国公府内也是一日两餐制的,而普通百姓人家甚至只能做到一日一餐。
陈沉对于赵缬的教导还是很随意的,有宁妃反复嘱咐在前,赵缬也明显乖了不少,再者陈沉也与普通腐儒不同他一来还看不太懂比齐国文字更久远的古代语言,二来也不愿意说那些,这些日子陈沉便随口与赵缬说他心想的话本子。
说是陈沉心想的话本子,其实就是陈沉凭借记忆,另加添油加醋复述的《三国演义》,每说一段故事后,陈沉便会抽其中的有趣和深刻之处来与赵缬讲上一讲,讲学的方式也比较自由,陈沉兴致高的时候会自己滔滔不绝地讲,兴致一般的时候会让赵缬先讲讲,然后再说自己的感悟。
从最开始的宦官为何会专政,农民为何会过不下去以至要起义,到后来同样是携天子,为何吕布会沦落到被吊死在白门楼的下场而属下张辽却在中期名震逍遥津……
陈沉不知道赵缬听懂了多少,但他能确定赵缬听故事听得是津津有味,常常到了晚间还缠着陈沉要让他再多说一会。
陈沉将三国讲得很慢,本来两三天能讲完的事情,陈沉讲了十几天都没有讲完,他带着赵缬从各个角度来剖析这个故事,希望赵缬能从中领悟些什么?
“我觉得先生好像就是在教我帝王之术。”赵缬在学了一段时间后对陈沉说出过此类言语。
陈沉被赵缬一句话弄得摸不着头脑,有些好奇道,“你是从哪里觉得我在教你帝王之术的。”
“先生的故事中有落魄的小皇帝,有能屈能伸艰难开国的皇帝,还有父兄身死必须艰难守业的皇帝,哦,还有那喜好安逸最后丢了国家的皇帝。”赵缬还未变声的喉咙稚嫩道,“这些皇帝都是先生说给我听的吧。”
“哈哈”陈沉干笑了两声,他确实是希望赵缬能学到知识,倒也没想到他能有这么一番领悟,说到底他以三国为纲讲课的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比讲古代大儒的古文书方便多了。
不过赵缬这样子一说,陈沉也来了兴趣,“那赵缬你与我说说你是什么样的皇帝?”
“赵缬说不好。”四皇子收敛了顽劣脾性后,其实是个相当腼腆的人。
十几日的教学过程中,陈沉对赵缬的好感度提升了不少,鼓励他说道:“像往常一样,随便说,说说玩玩,或者你讲讲若是让你做皇帝,你想做什么样的皇帝。”
“我想做孙权那般守得住吴国,还能让吴国更加兴盛的皇帝,现在的大齐衰弱已是肉眼可见,就连南边的小国也敢随意欺负我们,若是我做了皇帝,一定要想办法让齐国再一次称霸九州。”赵缬说话间,眼神中涌现出了坚定和热情,陈沉眼前一亮,他似乎真的在赵缬身上看到了一种光芒。120小说 .120xs.
“等我做了皇帝的时候先生还会在我身边教我吗?”赵缬忽然睁大眼睛望着陈沉道。
陈沉见状先是愣了一愣,随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等你做了皇帝,身边一定会能人辈出,我只是个肤浅之人,其实真的教不了你什么。”
赵缬闻言似乎有些泄气,陈沉也不知道未来如何,但他此时并不希望辜负眼前这个孩子,于是笑着补充道,“不过若是那时候我还活着,四皇子又非要拿八抬大轿来请我,或许我可以考虑一下。”
“此话当真?”赵缬站起身来兴奋道。
“比珍珠还真。”
“好,那就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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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沉在粗浅教授完赵缬三国演义的事情之后,又开始打算教他一些更为先进的东西,天赋人权,三权分立以及宪法这种东西的作用,由于之前三国讲得太多,宁妃可以催宫女来表达一下希望陈沉能多教些诗词类的知识这样子的要求,陈沉也没做太大抵抗。
于是陈沉就从整天给赵缬讲故事,变为半天读诗书半天讲故事,中间穿插一些现代主义的思想,赵缬破天荒地没有对民主和科学很排斥,这一点让陈沉感到压抑,或许是因为他本身就是商人家女子的孩子,对于一些萌芽的理念居然还很能接受,比如工匠不断改良技术的重要性。
赵缬愈发和陈沉的口味,有时候即使只是读诗书,两人居然都能讨论起来,陈沉自己也在教学的过程中领悟了许多知识,领略到了不少可歌可泣的齐国浪漫故事,不得不说可谓是受益匪浅。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很久很久,陈沉也开始重拾身体锻炼,尽管没有人与陈沉比试,但陈沉愈发感觉自己的剑法有了精进,或许是在看过苗芳与叶盛这般齐国顶尖高手的交锋之后,陈沉对武道的理解有了巨大的增进,也许并不像武侠修真的世界里那般一日千里,但对于用剑的距离,站位以及时机的把握,陈沉愈发熟练起来。
更有意思的,是赵缬知道陈沉喜欢射箭之后,刻意命人在小学塾的偏院中建了一个射箭场,陈沉也得空重温一下他的射箭能力,如果说得到《天眼录》是陈沉的误打误撞运气好,那弓射之艺就全凭陈沉的天赋了。
而且由于身旁有会射箭的侍卫在,那些侍卫对陈沉冷漠,但对四皇子还是有着明面上的恭敬,他们在四皇子的命令下将陈沉的动作纠正得更加准确,陈沉在强行让自己改去了不标准的动作后,射箭的准心更高了。
陈沉在射箭的过程中,还没来由地想起了一个人,他一直认为这个人恐怕才是陈家最最恐怖的人,千骑就能长驱直入差点打垮一个小国的都城,其才智与勇气定然不在陈沉之下,如果陈潮当时答应从长沙回到西京来做御林卫的小统领,现在的陈家一定不会沦落到此种地步吧。
陈沉因为练习射箭而想起了陈潮,可在后来的一瞬间又有一种奇怪的想法钻进了陈沉的脑袋,难道这陈潮是因为早已经看穿了这争权夺位的漩涡才选择离开的?他曾经说过他与陈府的所有人都不同,那么他的远大志向到底是什么?陈完死了,陈澈失踪,陈家尽数落入他人之手,陈潮他在这个时候又该如何自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