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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说什么?”韩冀英俊自信的脸庞上露出一丝迟疑,似乎并不愿意相信自己耳朵刚刚听到的事情。
陈沉淡然地再复述一遍道,“咱们拿真刀真枪比试,若是谁运气不好被杀死了也绝不怨对方,如何?”
“哈哈,陈公子,你还是别开玩笑了,你的命可金贵着呢,若是陨在此处那可着实令人惋惜了。”韩冀根本不相信陈沉会真的和自己搏命。
韩玉貂也急了,连忙上前制止陈沉道,“陈沉你这是做什么?没必要与韩冀纠缠到这个份上。”随后她又回头朝韩冀怒骂道,“还不快和陈沉道歉!”
韩冀不知所措,他心中不仅有羞有恼,还有隐隐的一丝畏惧,这丝畏惧让他变得更加激动,已经完全不管不顾了,他怒道,“妈的,来啊,你陈沉敢签我就敢奉陪,小小文人还敢与我拼命,你试试看啊!”
韩冀话刚说完,就听到陈沉平静的声音对韩玉貂说道,“一来赵纯确实是死在我手里,这韩冀与赵纯相比还差了些,你得相信我,这二来我如今乃是四皇子的少师,朝廷三品官,纵使签了生死状,若我身死,按照齐律这韩冀和他近亲也必定会受连坐之牵连,一命换好几命不亏阿。”
陈沉摸了摸韩玉貂的脸道,“三来,我陈沉运气虽差,但命是真的大,没事的,相信我。”
韩玉貂怎样的公主脾气,怎样的不可一世,在陈沉面前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她看着陈沉的眼神,想起了那晚陈沉打倒赵纯时候的样子,明明是个文采斐然的读书人,在这种时候却比武人还有勇敢可靠,韩玉貂看着陈沉的模样,除了心动之外,完全无法拒绝他的要求,她向身后的韩家军子弟吩咐道,“拿生死状来。”
在齐国的江湖和军伍里,生死状还是十分常见的,在这个时代,搏命向来是出名和出气的最佳手段,有时候江湖恩怨都会化解在生死搏命中,搏命后无论生死,两方都会化解恩怨,其冲突也不会再祸及任何一方的家人,也算是一种相对合理的纠纷解决办法了。
不多时陈沉已经签下了生死状,这下轮到韩冀烦恼了,按照陈沉的说法,他一旦签下这生死状,根本就没有活路可言,不杀陈沉他必定会被此人杀死,杀了陈沉,听陈沉刚才所说的那个什么齐律,自己和家人都会遭殃,这根本就不公平啊,自己一身功夫还未建功立业,怎能白白浪费在这个地方。
本来冲动异常的韩冀如今在听完陈沉的两句话后已经完全冷静下了,他想想陈沉刚才敏捷的身手,或许真的有可能瞎猫碰着死耗子也说不定啊…最终,韩冀还是放弃了,周围那些年轻人满心期待想看的血腥场面没有出现,校场上只有韩冀扔去笔,向陈沉躬身道歉的一幕,令人感慨万分。
陈沉也没有摆架子,他欣然接受了韩冀的道歉,也如实告诉韩冀,其实他撒了个谎,依照齐国判例,官员与百姓公然签生死状后斗殴身死,只要有多人作证,那个杀人的百姓是不会受到任何惩罚的。陈沉将此事告诉韩冀,倒不是要故意气他,只是不想误导他,也希望他不要太看不起文人,毕竟有的文人不仅更加聪明狡猾,而且还会睚眦必报,到时候可就不是如此和平收场了。
韩冀心知被耍,却也不敢再多言,他发现自己跟前的陈沉就如小山一样,不是体型,而是一种魄力,普通武人完全不能及,就连自己也无法轻易撼动。几句话便能将胜负收入囊中,这类武将韩冀在韩门将领里也是见过的,无论怎么说攻心也是兵法的一种,兵不厌诈,韩冀虽说不服,却也不得不承认陈沉不是普通的文人。
韩玉貂见双方都没有继续纠缠,韩冀也道了歉,就没有再继续追究下去,她一鞭子甩在韩冀的脚边,将这场突如其来的闹剧归为虚无。
饭点已到,众人从校场里散去,陈沉一人盘腿坐在校场的土地上捂着心口道,“把我给吓坏了,万一他真签了生死状可能我还真的会被他打死。”爱我小说吧 .25xs8.
韩玉貂闻言一脚踢在了陈沉小腿上,“那你还敢跟韩冀签阿,韩冀也算是韩家军里年轻一辈的佼佼者了,就连我父亲都十分看好他,你们若是真的搏杀起来我还真不知该怎么办呢。”
“我也就是赌他年轻好骗,相信我的眼光。”陈沉摸着被韩玉貂踢疼的小腿,呲着牙道。
“说什么赌他年轻,你比他年纪还小呢。”韩玉貂也一点都不淑女地蹲在了陈沉旁边,活像个黑道的女老大。
“我这不是内心成熟嘛。”陈沉看着即将没入山巅的落日道,“你们这个庄园,还有你们整个韩家的子弟兵真的挺不错的啊。”
听到陈沉对自己家族的夸奖,韩玉貂之欣喜溢于言表,“那是自然,比起南宫家那些个个都自命不凡的门阀边缘子弟要强上不少呢。”
陈沉闻言,忽然想起一件事,他试探性地问道,“你们韩家与南宫家的关系,真的如此势同水火吗?”
“那是自然,之前我祖父在世时,那南宫家的老门主时时刻刻要给我们韩家军穿小鞋,还要争西京戍卫营的指挥权,他们总以为靠着他们南宫家的军士可以横行九州无人挡,却不知这百年间是我们韩家守住了大齐的北边,拦下了肆虐的北魏铁骑,他们南宫家若是真的那么厉害守得住北方,又哪里会有我们韩家什么事情。”韩玉貂对于只会耍手段,实力却比不过韩家的南宫氏门阀相当嗤之以鼻。
陈沉摸了摸头有些不好意思道,“现在有一个小问题,这个我昨日把江桥给安排进南宫将军手下的士兵中了,你应该不介意吧…”
“什么?你把江桥给放进南宫家了?怎么放的,如此重要之事,为何不与我商量?”韩玉貂听了陈沉的话,急得跳了起来道,那慌张的样子陈沉从未见过。
陈沉以为韩玉貂生气了,也连忙起身安慰道,“莫生气莫生气,这江桥进了南宫家也不是坏事,你就当在南宫家中放了个眼线,我跟你说,这江桥今日可是救了南宫望的儿子,他本身底子也不错,未来肯定不可限量,到时候或许就是你们韩家在南宫家深藏的高级眼线了,对你们没坏处阿。”
“可是…我收到风声,我们韩家近期可能会对南宫家动手阿…”韩玉貂看着陈沉,表情为难起来。
“什么意思?”陈沉心中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韩家要对南宫家动手?这可是引起齐国分裂的举动阿。”
韩玉貂说起这件事情含含糊糊,陈沉看她自己也没有搞清楚整件事情,“这一切也都是我听说的,父亲与兄长们的布局向来不会让我参与,我唯一知道的,是南宫望大将军此次来西京的目的,一来是拒绝异姓王的封赏,二来则是践行一场能改变齐国局势的大阴谋。”
“他南宫望来西京城最大的阴谋不就是为了帮太子稳稳坐上皇位吗?”这一点陈沉也预料到了。
“不仅如此,这只是表面,南宫望借着此次的家中被屠戮,以及南宫家人心不定为由,想要向皇上要一个官位。”韩玉貂看着陈沉一脸不解的样子,继续说道,“南宫望想要求一个天下兵马大元帅之职,自己坐镇西京城,然后让他儿子南宫鸣来担任自己原来的大将军之职,他想拿下齐国的总兵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