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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的,不会的……”白万舸听了徐珞的的话,呆立在原地,不知是因为酒意还是过度失落身体已经开始有些左右摇晃。
白万乘就站在新娘子身边,不说一句话,也不让人驱赶白万舸,就这么微笑地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兄长在数月前还放话要与自己争个高下。
现在好了,高下已分,他白万乘不仅要开始真正接手白家,还夺去了徐珞,反观白万舸注定要一无所有,接下来的每一天他都会像现在这样,成为一个丑角,成为整个西京城都津津乐道的笑柄。
白蠡面色不善,但大喜之日又不能对着自己亲生儿子发作,让人看了笑话,只能轻声呵斥家里的下人不长眼睛,让他们赶快去把失态的白家大少架走,莫要误了良辰吉时。
可怜白万舸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嘴里虽喊着徐珞的名字,喊着“我不走,我要和白万乘拼了。”的胡话,却被白府的家丁下人们不费吹灰之力给抬走了。
白万乘牵着徐珞的玉手陪徐珞跨过火盆,他对徐珞这种性子的女子其实压根就喜欢不起来,不过谁在乎呢,有了徐家的支持,西京商会再也不需要什么六席,白家可以稳稳当当坐在魁首,将来的皇帝赵纶还许了自己一个进入内阁参政的机会,那不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相比掐来掐去的王觅与徐瑾,白万乘觉得自己才是真正的手握大齐未来之人。
白家的院子和厅堂里挤满了来客,陈清与他的母亲师雯站在厅堂的一角,与周围的商人官员们交谈甚欢,西京戍卫营的新统领芮凡也到了,他身后还跟着自己的妹妹芮钦和准妹夫严懿,另一边,坐等自己家族夺下南宫军真正大权的南宫瑞带着夫人和孩子前来道喜,他的旁边还跟着一脸亲和的副将,就连丁家也拍了人来道喜。
整个厅堂富贵万千,光是今天清晨刚搬来的名贵盆栽,就足以买下好几座普通人家的宅子,白万乘扶徐珞跨过正厅的门槛,双方高堂也已经落位,个个都是红光满面,笑逐颜开,在司礼之人的主持下,白万乘与徐珞拜了天地与高堂,并且按照齐国礼仪要喝下一杯礼成之酒,意在长长久久。
名贵的玛瑙红玉酒具被下人缓缓端上来,白家精心挑选的十年醇香在众人的注视下缓缓打开,厅中客人光是那么轻轻嗅上一嗅,都不免要食指大动,心乱神迷,就连御林军统领叶盛也不经赞叹道,若是不懂饮酒的女子,恐怕仅一口就能美过一整个春宵了。
酒杯被递到二位新人手中,白万乘与徐珞两人相对行礼,一齐喝下了手中的天赐琼浆。
“好!”周围之人一齐起哄道,“要闹洞房喽。”
司礼也顺着大家的意思,大声宣布道,“礼成,送入……”
“乘儿!”一把年纪的白蠡猛地站了起来大喊道,旁边了徐坚也同样急得浑身发抖,“珞儿……”
原来司礼之人连洞房二字都还为说出口,两位新人就双双身子瘫软倒在了地上,徐瑾冲上前去掀开妹妹头上的红布,只见徐珞口鼻流血,双目紧闭,俨然是连鼻息都没有了。
“快去找郎中啊!”王觅也冲出来急道,“你们都在愣着看什么啊!”
头上已有花发的白蠡跪倒在地上面容僵硬的白万乘老泪纵横,“乘儿啊!”众人也都围了上去,只见那白万乘的脸上因为诧异,不甘,和愤怒已经扭曲了起来,而一旁的徐珞也没好多少,刚才还好好的端庄新娘子,死状竟是如此的凄惨。
本是喜传西京城的美谈,一下子就变成了人人自危的恐怖事件,徐坚甩开众人前去试图安抚的手,挣扎地撑着椅子扶手站起来,他在数月前才刚刚失去了将来能做齐国将军地儿子,此刻又在自己最宠爱的女儿的大婚之日上,亲眼看着她被人毒死。2k .
徐坚浑身发抖,向天怒吼了一声,“何故如此害我!啊!”随后急火攻心晕了过去。
“定是那陈沉,给我把白府团团围住,一只苍蝇也不能让它飞走,我要把这陈沉碎尸万段!”师辽与起手下师家军作为整个大婚的护卫,最终还是没能阻止意外的发生,简直是受到了奇耻大辱。
叶盛一声令下,“给我把那送酒的管家和家丁们全部抓起来!”突然人群中涌出了数十位乔装打扮的叶家御林卫,在近乎一瞬间,就把白家和徐家的家丁婢女给全部擒住。
“今日出了这件事情,来客百姓,谁都不准走!”叶盏拔出腰间的陌刀对天长喝一声,“关门!”
于是乎整个白家不仅外面被师家军团团围住,里面也被乔装的御林卫接手,若是谁有可疑行为,叶家兄弟此刻有十足的权力将他们就地正法。
那位开酒的白家老管家已经吓得瘫软在地上了,他嫌疑最大,脖子上到现在都还被架着陌刀,只能哆哆嗦嗦地不断重复着,“酒是尘封的,从未开过啊,酒是尘封的,从未开过啊……”
“珞儿!”刚刚醒了酒的白万舸听到骚动,踉踉跄跄的跑来,见到徐瑾怀里的徐珞一下子跪倒在了地上,“珞儿!”
白万舸想要伸手去摸摸徐珞已经没了温度的脸,却被徐瑾一把推开,素来安然自若的贵公子徐瑾少有地失态,他轻轻放下妹妹,一把狠狠揪住了白万舸的衣领将其按倒,“陈沉!都是陈沉!你与陈沉素来交好,是不是你干的!把我妹妹还回来!”
被按倒在地的白万舸涕泪横流,“珞儿啊,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陈沉,为什么啊……”
郎中很快就被请来,几乎白府周围所有的郎中都来了,但一看白万乘与徐珞的样子,都只能无奈摇头,两人早已没了气儿,哪里还有什么回天之术啊,不过虽未救得了亡人,但一位郎中却搜出了一张纸,救了很多即将遭受无妄之灾的人。
那张纸就在徐珞的衣袖中,是徐珞的遗书,原来这一切都是她自己安排的,毒也并不在酒里,而是事先涂在了二人的酒杯之上,白家人这才顿悟为什么这礼成酒的酒具,徐家一定要自己带,徐珞因为家族的联姻逼迫,本是想自杀明志,但一想到白万乘杀了那么多无辜之人的可恶,她决定将他一起带走。
最后,那带着泪痕的澄心纸上上,徐珞诀别了白万舸,诀别了她这辈子唯一爱过的男人,白万舸面目苍白,心如死灰,趁着众人不注意,他猛地朝房中的柱子上撞去,幸好周围有人发现及时,那白万舸只是受了轻伤,未能成功寻短见。
知道了前因后果之后,在场之人无不唏嘘,白万乘的母亲和外公等亲戚捶胸顿足,哭成了泪人,叶盛和师辽都明白陈沉不在此地,围了也是白围,只能很默契地让周围之人通通撤走,自己也在安慰了数遍后缓缓离开白家。
丁文虎与丁凉快地脸上也看不出悲喜,只是觉得荒唐万分,不过无论如何说白万乘死了,这算是最近千万坏消息中的一个好消息了,两人准备离去,丁文虎看了一眼依然躺在厅堂里默默淌眼泪的白万舸,冷笑一声,“呵,这都是个什么事啊。”
眼看白家的客人渐渐散去,白家这的街口却出现了一位不速之客,笔直挺拔的玉面公子摇着扇子,口中自言自语道,“干得不错,白万乘和徐珞真的死了,咱们该走下一步了吧。”
这时仔细一看,才发现与这玉面公子擦肩而过的老头,嘴角似乎动了一动,然后又一溜烟地消失在了街角,旁人或许听不清,但摇着扇子的玉面公子耳边却听得很清楚,“接下来就要继续拜托你们了,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