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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亲王赵融连夜出奇兵造反,最后兵败身亡于内皇城之内,这个消息不出两天就已经传遍了西京城,尽管大家对于个中细节不甚了解,但依然在茶余饭后对此等宫廷大事津津乐道。
由于老皇帝赵蛰父子成了这次政治斗争的最大胜利者,普通百姓对于胜败两方的评价天差地别,当今的皇上被捧到了一个天地真龙,神佛转世的奇妙高度,而乾亲王父子的风评则已经差到妖星转世为祸人间的地步。
乾亲王父子已死,且是极不光彩地死于造反之中,全西京城乃至齐国人人得而诛之,在茶馆里和戏台上,说书先生与各色戏班子都用独一套的方式演绎着乾亲王父子的失败,用言语扮相来贬低彰显二人的凶恶和愚蠢,以达到吸引看客的效果。
此时就在一家能边吃饭边看戏的场子里,一位身高九尺的丑角正贵在地上请求一位妆容俊美的戏子饶命,这妆容俊美的公子角色是由一位漂亮的花旦所演,只见花旦手持一柄长剑,口中念着谁说读书千百遍,文人亦可救苍生之类的言语,手中假剑轻轻一划,丑角大喊着悔不该当初,然后顺势倒地。
这出寒门庶子斩世子的戏码最近在西京城中极为流行,是为数不多以正经语气而非戏谑态度来演绎造反经过的一套戏剧,后面还有叶盛智斗黑甲卫,江湖义士救真龙的更多剧情,这贴近真实又夹杂着些武侠玄幻乃至爱情的戏剧让西京城内城外的百姓们都心甘情愿地掏出荷包。
在这座戏台远处的桌子坐着那么六七个人,各个身着异域装束,以名贵的丝绸白绢包裹住面部与头发,看他们打扮的华贵程度应该是从西边来做生意的商旅。
只是如若靠近他们,就会发现他们压低的嗓音中并没有说拗口的西域语言,而是说着极为标准的齐国语言,其中一个身材瘦削覆面之人看起来不太坐的住,对旁边以为同样有些瘦的同伴说:“要不我去教训一番这群大胆的戏子”
对面一个身形肥大的男子正掀开裹面之布啃着一只鸭腿,弄得那覆面的淡色布帛看起来油光发亮,他这男子边啃边不屑地说道,“要去你便去吧,记得把你这身衣服扒了再去送死别害了我们。”
“难道我们便如此忍气吞声下去?”那瘦削之人愤愤道。
“不会的,既然已经知道了我想知道的,今日咱们就抽空离开西京城吧。”原来那瘦削男子旁边坐着的竟然是以为包裹严实的女子,她的样子虽看不清,但声音轻柔甚是好听。
那女子说完,转而看向对面有些肥胖的男子问道,“陈澈,我已然家破人亡,名誉毁尽,可你陈家还在,当日救命之恩赵纾定当找机会报答,现今陈家罪过已消,你送我回西京城到这也就可以了,接下来你带着你的随从与这两名护卫快回家去吧。”186中文网 xs.
“哼哼,家?哪里还有家?我本想救了你赵纾小姐回来代表我父亲来向乾亲王表忠心,谁知治好伤病回到西京城之时,我父亲死了,乾亲王和赵纯也死了,家中有那无耻贱妇把权,那与我不太对路的陈潮也回到西京城中立下了护驾大功,便是那陈沉…”
那身形肥大,啃着鸭腿的覆面人就是失踪了俩月之久的陈澈,而坐他对面的女子则是他带人舍命救下的赵纾,当日南宫家的护卫军忽然翻脸以兵戈相向,师辽的东都神武营也在周围掠阵,而作为主力的雷挺与七贤楼死士直直冲杀向了赵纾所在之处令谁人都猝不及防。
得亏陈澈带着属下护卫与陈完早些托福给他的厉害探子们赶到,趁乱拼杀救走了赵纾,并且杀了赵纾对侍女做替死鬼,一把火将赵纾的营帐烧成灰,那侍女就是之前偷偷向乾亲王和赵纯汇报赵纾的女子,关键时候还躲在赵纾后面,赵纾对她没有一丝好感。
所谓祸害遗千年,那些与赵纾情同姐妹的侍女们一个个为七贤楼的死士所杀,只有这个时常背叛赵纾的女子还活着,不过最终她还是没有逃过这一劫,陈澈亲自带人杀进赵纾对营帐,他早就已经准备为赵纾找替死鬼,见到那女子没有一点犹豫当机立断一刀过去,可怜那以为侥幸活命的女子在经历了九重天般的喜悦后瞬间跌下了阴曹地府。
赵纾也顾不得礼节,当场与那死了的侍女换去衣服,然后一把火烧去了自己的营帐,她与身旁侥幸活下来的一个护卫跟陈澈逃了好久,在中途还是被南宫家的一支侦查小队发现,唤来了一群士兵。
陈澈手下的精英探子和护卫死去众多才勉强突围,赵纾也身受重伤,众人途经一座巨大的江湖山庄,承蒙庄主的收留才保下性命,赵纾旁边的那位瘦削男子就是那座山庄庄主的儿子。
也得亏那南宫家的将领怕担责被杀,没将赵纾被救走的事情上报,假装不知道,这才让赵纾与陈澈等人有了如今坐在这里的机会。
赵纾身受重伤,一睡就是一个月,再要赶回西京已然为时太晚,现在他们一行人已经在西京城中扮作商贾逗留了三天,该问的也都问了,该知道的细节也都打听得差不多了,赵纾说得没错,如今再留西京城对他们来说已然没有任何的意义了。
刚才陈澈说到陈沉的名字就不敢往下说,怕惹恼了赵纾,谁知赵纾只是轻轻看了陈澈一眼示意他继续说下去,陈澈不知为何,比之赵纯,他还要害怕赵纾得多,那感觉就像看到了自己的娘亲一般,他汕汕说道,“乾亲王是在场上自刎而死,而赵纯却是死在陈沉之手,我想定是他陈沉使了什么奸计,才将赵纯给害死了,他与赵纯积怨已深,与我也有不少过节,现在他做了韩门的女婿,又立了救驾大功,咱们日后再想帮赵纯报仇就更难了,不如趁其不备…”
“好了。”赵纾放下手中杯子,有些不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