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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元险绝,乃四朝古都。前壤盛原,后接翟水,左右皆险川绝谷,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宋晚晚此时端坐在采选的车上,一行八人颠颠地驶向庆元。路多颠簸,车上众女子皆面色惨白,有好些个已经支持不住呕吐起来。宋晚晚一脸淡然,半言不发。
临行前,孟老夫人道此行一路皆已打点,倒是大夫人双目含泪塞了好些个红白物什予她,说是进了宫中没些银子是寸步难行。宋晚晚倒也没有推辞,心道大恩不言谢,夫人的大德,她定会铭记在心。
也没与淑文一别,怕会伤了孩子的心,又叮嘱大夫人延请个西席在家中单独教养淑文,还道阿陌也一同拜托照顾了。大夫人皆允了。
日里,府中来了个公公模样的,孟老夫人着人领了宋晚晚给他瞧了,那公公见了频频点头,拿了些好处就又不见了。
到了晌午时分,宋晚晚便包袱款款上了采选的车子,也没有声张,只是默默走了。报的是那孟府的大小姐,顶了她的名字叫孟嫣然。
晚晚上车,见里头已经坐了好些个姑娘,皆是有颜色的,大多一脸娇羞,又掩不住满脸期待与兴奋。
寻了个余下空着的位子坐下来,见那上头铺了个软垫,刚刚坐定,那马儿就撒开四腿开跑了。众女子见宋晚晚是孟府里出来的,又皆是一脸羡慕之色。
只是有一个姑娘嘴里哼了一声,一眼看过去,是个十五六岁的姑娘,这姑娘生得脸似桃花,眉眼弯弯,看模样是个爱笑的,只是这回板了个脸,也不知是怎么跟自己结下了无名之怨。
而在座只有那哼声女子的位子上也是备了垫子的,其余全无,想那姑娘也是大户人家出来,已经有人打点了的。
这大慕朝的采选一年一度,不论家第,只论才色。也有是家门显耀向头上寻个空缺出来的,只是如若无才无色,待那正选之时也会被刷了下来。
此次采选,顺州府的只八个名额,这竞争之激烈可想而知。
一路车马迢迢,由于车上尽是些体质羸弱的娇小姐,受不了此番颠簸,平素三天的行程生生走了五天才到。
宋晚晚一路皆不多言,只是也有热情凑过来搭话的,也就聊了几句。其实说起来晚晚还算是开朗的,只是这回心事沉重,实在没有说笑的心情。
这一路来,倒也认识了两个女子,一是顺州府贾府的三小姐,贾觅春,是个性子爽朗大大咧咧的,口没遮拦一派天真。
还有一位是赵记米行的五小姐赵五儿,是个身如绿柳,性子温婉的。就只这二人,宋晚晚觉得倒是能说上话儿的。
听那话匣子贾觅春说,前番对她冷嘲一声的是连府的二小姐,名唤连如玉。要说这连府,也是家大业大可与孟府相提并论的,就是府邸也只是与孟府才一墙之隔,同样的气派非凡。
只是这两大户在生意场上多有竞争,但凡绸缎庄、珠宝行、粮油店、生药铺之类的,都挨着开,大有后世肯德基与麦当劳竞争之惨烈。
同行是冤家,那孟府又怎会给连府什么好脸色看,而连府自然对孟府从来就是嗤之以鼻了。你看就连少爷小姐也开始对着干,关系之恶劣可想而知。
又听贾觅春说,连府里出了个皇太妃仍在宫中,想还是个有靠山的。只是大家都知道孟府也是有个贵妃娘娘的,都心道老太妃兴许还在皇上面前还不如贵妃娘娘能递上话儿。
马车驶入一开阔处,前方是巍峨的城墙,城门上一块赤底金字巨匾,上书二字“庆元”,众人心里暗舒一口气,可总算到了。
为首的公公见了守城的忙拿出宫中手印,一路畅通无阻。及入城中,但觉街市热闹非凡,一路上行人比肩接踵。
众女子都是深宅大院出来的,几时见过这种风光,又年岁不大,总是按捺不住,皆频频掀帘往外偷觑。
庆元街道皆铺以青石,车马急驰。良久,来到一处高墙耸立处,就仿佛是后世的紫禁城的城墙那般,只是墙身遍涂黄膏,在日光的照耀下显得耀眼非凡。
那领头的公公说道:“这便是皇上居住的泰安宫。”因一车皆是采选众女,走不得正门,是从后头一侧的永安门内进入。
到了门口,公公便让车夫下马,宫里来了个眉清目秀的青年公公前来接应上马驾车,将马车驶入云萃宫。
及众女子下马,发现这云萃宫早已住下一些采女,皆是从大慕各城郡选出来的,也有距庆元近的,比顺州府诸女早了好些天就到了。听那管事的公公说还有些城郡的没到,统共八十七人。
那些先到的都已经住下安顿好了,这顺州府的八人被领入云萃宫西侧的一处僻静院子,名曰婉容居。婉容居统共前后左右四间房围着正中一个四方院子,就像老北京的四合院那样。
按着名册,管事公公将每两位采女编为一组,分得一间房间,而宋晚晚恰好与连如玉编为一间。
连如玉待她从没个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