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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明亮看着也就二十多岁的样子，十年前就开始照顾自家植物人的舅舅。
那时候，他应该才十几岁吧。而且，到目前为止还在坚持，曲小凡不得不佩服这个男人。
人都说，久病床前无孝子。
连亲生儿子都未必能尽心尽力地伺候爹娘这么久，高明亮一个外甥却持续照顾了舅舅十年。
不论这个男人是因为什么，亲情，责任，承诺。。。高明亮都是一个值得敬佩的人。
“明亮你来了！
来了多久了？”一个听着耳熟，但并不是陈教授的声音在门边响起。
曲小凡转头望去，对视的两人都吃了一惊。
吴桥吴教授依旧西装革履，金丝边眼镜，一派优雅儒商的派头。
“小凡，怎么是你？
是陈永兴带你来的吗？
陈永兴他人呢？是又躲出去伤春悲秋了，还躲到哪个犄角旮旯自责道歉去了？”吴教授十分不满地说道。
看来这个吴教授对自家陈教授还是充满了敌意。
不过吴桥也不是想要听曲小凡的解释，只见他利索的脱了价值不菲的西装外套，把衬衫的袖子卷到手肘。
自然而然地走到水盆边，水是曲小凡刚刚换的，还很干净。
吴教授，用手向上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后，又把手伸进水盆里试了试水温。
感觉温度还可以，就开始投毛巾，并走到床边掀起被单帮被高明亮扶着的男人擦拭双腿。
一切行动都是那么的流畅，如行云流水，一看就知道吴教授不是第一次这么做了。
接下来就没有曲小凡什么事了。
两个大男人把无知无觉的楚衡清打理的干干净净的。
吴教授甚至帮躺在病床上的男人更换了尿袋。
这是什么情况？
曲小凡除了主动帮两人换了几次水，就一直站在病房的一角看着他们精心细致地打理那个毫无知觉的男人。
两人还熟练地帮楚衡清翻身，帮他按摩枯瘦的双腿。
“小凡，那个陈永兴跑哪去了？
怎么只把你扔在这？
对了，他跟你说衡清的事了吗？你有没有看过衡清出事时的反应方程式？心里有没有什么想法。”擦洗完毕后，吴教授坐在床尾，一边给楚衡清按摩腿脚，一边问曲小凡。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有了吴教授的行为相比，自家陈教授是真的显得越发的不可靠了。
曲小凡甚至觉得陈教授一辈子不结婚，也算是救了一个姑娘吧！
不过吴教授的问题她还是回答了，“陈教授去找医务人员了。
我刚才跟陈教授商量，楚先生中毒二十年了。
毒素在身体里应该已经产生了变化，如果还一味地死磕当年事故的毒素，未必管用。
所以，陈教授要找人采些楚先生的血样。
我们带回去，分析一下里面的毒素，在对症下药。”
一直有一搭无一搭听着少女的话的吴教授，在听完曲小凡的话后，猛地转头看向曲小凡。
他的动作吓了少女一跳，她有说错什么吗？
曲小凡不自觉地后退了小半步，几乎已经快贴到墙上了。
主要是这个吴教授的目光太惊悚了，他简直就是瞪着曲小凡。
高明亮看不下去了，刚才少女的表现给青年留下了不错的印象。
这个吴桥是舅舅的同学和好友，舅舅出事后也经常过来看望舅舅。两人有时候会在楚衡清的病房里遇到，聊几句。
十多年下来，关系也算是亲近。
“吴叔叔，有什么问题吗？”高明亮站起来问吴桥，顺道上前一步，帮曲小凡挡住吴桥的目光。
高明亮听到少女在自己的背后深深松了一口气，想到那恬静的小脸上此时的表情，青年不知觉地在嘴角勾出一个笑意。
吴桥这时候也觉察出来，自己可能是吓到小丫头了。
他跟陈永兴一样，为了这个躺在病床上的男人努力钻研了二十年。
当初陈永兴死都不肯把当时的反应式子给他看。
后来，吴桥放弃了自己研究的高分子化学，转而开始研究药理化学，还自己成立了一个生物制药公司。
陈永兴才把当时事故的反应方程式给他看。
但是，吴桥跟陈永兴一样，很快就拿出了解药方案。
可惜，他的解药几乎跟陈永兴当年调配的解药一模一样。
七条生命和一个躺在床上的植物人，已经证明了这个解药根本就不管用。
从那以后，陈永兴和吴桥的研究都陷入了瓶颈，他们俩谁都没有提出更好的解药配方。
但是，今天可能是这小丫头想到的。
二十年了，任何东西在人的身体里代谢了二十年，也都会产生变化。人体本身就是一个精密而又复杂的化学工厂。
“曲小凡，如果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