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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平打算在中洲镇好好颐养两日,钓钓鱼、逛逛风景名胜,不想太早的暴露身份。谁知自见了齐恒山的尸身,心中又久久平静不下来。他很想知道军寨里的那位军司校尉如何审理这桩人命案。
几个人牵着坐骑沿青石板大街慢慢行来。见街拐角处有一铁匠铺兼营马店,江平便提意先将马寄养在这里,于是大家将马匹牵入铺子内,给了铁匠一二两银子,要他检刷一下马蹄,好生喂点麸料,到时候再来领取,铁匠见江平给了许多银子,很是高兴,满口应声道,将马匹都牵去马厩拴了。
“江大哥,走了一天了,水囊都干瘪了,我们找个地方先吃点东西,喝喝茶吧。”陈敏柔提意道。
“好啊,大家肯定也都累了,前面那里就有一家茶铺,我们去那里坐坐吧。”江平道。
茶铺里人声鼎沸,烟雾缭绕,一桌一桌闲极无聊的茶客正在津津有味地议论着今天的惊人新闻。
江平等人拣了一个空桌坐了下来,店伙计殷勤上来招待,不一刻便端上了一盅新沏的清茶,一些小食。茶客们谈论齐恒山被残杀的话语,片言碎语偶尔可听着几句,都不真切,大抵是说齐恒山不会偷楼旺盛的银子,又说他死得太惨等等。
几个人坐着喝了茶,吃了些东西,休息了一会,准备起身,找客栈投宿。
在御林营军寨的南头,一路走来,见车马穿流,人来人往,店铺如林,如那州府一般,好不热闹。
走过军寨的辕门时,江平忍不住好奇地抬头细看了一眼高耸的堡楼,恰与正在巡视的兵曹打一照面。那兵曹便是头里在码头上验尸的仵作。
江平刚待要离开军寨辕门,那兵曹却已下来堡楼,迅步走到了他面前:“且慢,军司温校尉要见诸位一面,卑职在此恭候多时了。”
江平等人都吃一大惊,那兵曹已伸过一条胳脯来将江平拉到了堡楼的石梯下。见他轻轻吩咐了值班的营卒几句,便指示江平他们上楼。
“他们找我们做什么呀?”王向泽疑惑的在江平边上低声问道。
“不知道,上去看看再说吧。”江平道。
几个人跟着那个曹兵上了楼,没爬上三四级石阶,只听得背后“咣啷”一声,那营卒已将堡楼的铁门关合,又重重地挂上了一道胳膊般粗的大锁。
来到一衙厅门前。那兵曹在房门的铜环上轻轻拍打了两下,门开了,走出来相迎的果然是刚才在码头上见的那位剽悍的校尉。
“江司直,王狱臣,诸位大驾惠临,真可谓蓬荜生辉,只恐寨小,不堪歇马,晚生这里恭候多时了。”温校尉堆起一脸笑,轻声又道:“晚生姓温,名畅行,忝居军司卑职。”一面又吩咐:“牛兵曹权且退下,今番由我自己款待几位远道而来的大人。”
江平跟王向泽都十分愕然,两个人对望了一眼,说道:“温校尉如何认得我们?”
温畅行嘻嘻一笑:“在长安时曾见过大人一面,就在悦风酒楼,江大人乃我们大唐出了名大理寺司直,屡破奇案,哪里会记得我一个小军官。再说,今日码头上时,你正站在葫芦先生的身旁。江大人此番来中洲镇,莫不是有公务在身,又不便张杨,故此微服装扮。”
江平道:“下官公暇之余,念慕这富春江山明水秀,景色宜人,只巴望来此钓两天鱼,休歇休歇。故尔不敢扰惊地方,徒滋风波。”
温畅行又笑:“哦?江大人还有这等闲情逸兴?大老远跑来富春江钓鱼。”
江平笑道:“闲来无事而已,江南一带山清水秀,果然是好风景,我等几人是从嘉兴一路游玩过来的。”江平顿了顿又道:“对了,温校尉可知道那葫芦先生的底细,下官见他行踪多有些蹊哓。”
温畅行答言:“这位葫芦先生是个高士,来这中洲镇也有二、三年了,自在松林深处盖个茅屋居住,修养真性,绝少与人往来。镇上的人都认得他,只是不知晓他的来历。”
江平又问道:“不知温校尉唤我等过来有何事吩咐。”
温畅行正色道:“江大人或许有所听闻,凡往来于中洲镇的士民客商、百工技艺人等均须在军寨注册备案,朝廷早有明文典律。如今皇上十三公主住在丽人宫,这中洲镇一带盘查尤严,或有违禁触律的,惩罚极是严酷。今日我见江大人等人行踪低调,不愿被露官身,不如就以我的一个京师老友的名衔注册备案吧,遇有巡丁也免去许多盘查罗嗦。”
江平听罢,心中不由云升雾罩。
温畅行转身叫了一声:“牛兵曹。”
牛兵曹应声进来衙内,恭敬给他们六人递呈上了折子。
江平接过来一一看了看,原是一大红名帖,他的那本折子上,写着“长安大夫诸葛容”,背面加盖了中洲镇军营的印戳和朱批日期。他心中恍惚明白,看来这个温校尉是早有准备呀,于是江平接过名帖纳入袖中。
其他几个人见江平手下了帖子,便也将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