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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棣想去摸着主力重炮的炮筒，发现不够高，群臣后面的赛哈智见状，一个箭步上前，在朱棣面前跪下，伏地，“陛下，请。”</br>这马屁拍的合适。</br>朱棣哈哈一笑，“爱卿快起来，朕岂可如此辱没于你。”</br>赛哈智道：“陛下，微臣的一切都是大明的，您这样说，才是对微臣的侮辱。”</br>群臣听得一阵头皮发麻。</br>看看，看看。</br>什么叫教科书一样的拍马屁，学着点，也难怪赛哈智一个西域人，能够成为掌控锦衣卫的高层人物，现在赛哈智虽然不是锦衣卫了，但他身上一堆的官职，全权负责朱棣的安防。</br>锦衣卫和东厂都要听他调遣。</br>朱棣听赛哈智这么一说，心情越发舒畅，踩着赛哈智的背，摸着冰冷的炮筒，忍不住叹道：“十九年前，可不敢如此想啊。”</br>大明十九年间的变化，太大。</br>朱棣想起十九年前的大明，再和现在的大明一比，有种做梦的感觉，脱胎换骨都不足以形容现在的大明。</br>大明仿佛迈入了一个崭新的时代。</br>嗯，只有大明。</br>其他外邦变化不大。</br>从赛哈智身上跳下来，吓了众人一跳，不过谁也不敢去扶：敢去扶，朱棣能把你骂的狗血淋头，他会说老子龙精虎壮，还需要你扶？</br>连康宁都一动不动。</br>朱棣站定之后，发现黄昏盯着主力重炮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有些不解，道：“镇西公，你此刻在想什么？”</br>黄昏还是保持着若有所思的样子。</br>没听见。</br>朱棣也不生气，这个时候也没人来弹黄昏一个御前失仪的罪，傻子才干这事，别说在外，哪怕是在奉天殿乾清殿，现在也没人敢这么弹劾黄昏。</br>人家君臣的相处之道就是这样的！</br>朱棣走了几步，到黄昏身边，问道：“镇西公？！”</br>黄昏悚然惊醒，急忙弯腰，“陛下有何吩咐。”</br>朱棣道：“朕问你在想什么。”</br>黄昏笑道：“微臣在想，十几年前，军器院那边哪怕是一支火铳的研发改进，都需要微臣的建议，更别提冶金等相关行业了，可谁能想到，十几年后，军器院已经可以独立自主的研发、制造出这样一尊主力重炮，微臣有点失落，但同时微臣又万分高兴，因为这意味着即使大明没有微臣了，也一样会在当下的轨道上，继续向前进步，会有更多的先进东西被各行各业研发出来，大明天下的社会工业体系，已经不需要微臣再强行推着前进，可以自己进化了。”</br>说到这里，黄昏有点热泪盈眶，“这是微臣梦寐以求的局面啊。”</br>大明的工业化，不用强行推动了。</br>大明的工业道路，已经接着朱棣的不断外扩，而走上了正轨，而且随着对偌大疆域的管理需求，加上社会需求，会促进生产力的进一步提升。</br>也就是说，工业化道路会在这样的大环境下，自动进行。</br>而不再需要人为推动。</br>黄昏万般欣慰。</br>如果说之前在对去北美大陆建国，还对大明有些不放心，那么随着军器院将主力重炮研发并实用后，黄昏完全放心了。</br>朱棣听得也感慨万千，不过此刻群臣在侧，不太好流露感情。</br>拍了拍黄昏的肩头。</br>转身，问郑和，“还有多久开始？”</br>郑和道：“再有两刻，舰队就可抵达指定海域。”</br>朱棣颔首，“去准备罢。”</br>……</br>……</br>两刻钟后，在旗舰应天号的率领下，五艘钢铁战舰一字排开，一艘宝船从远处驶来，王景弘让人挥动旗语，示意舰靶已经到位。</br>郑和示意海军士卒将朝堂重臣和外宾安排好。</br>又去找到和黄昏聊天的朱棣请示。</br>朱棣颔首，率领黄昏、朱瞻基、朱高煦和洪继来、康宁等人来到应天号的操作室中，从郑和手中接过望远镜，看向远处。</br>问同样在看远处的黄昏，“靶子怕是有十里。”</br>黄昏嗯了一声。</br>十里外，有一列舰队，大部分是淘汰了的两百料传统战舰，还有一艘是几只两百料战舰捆绑在一起，模仿的一首宝船规模的敌舰。</br>当然舍不得用真的宝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