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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玥看向笑眯眯围着舒德音转的许厚璞,气得起身就往外走。
傻子!连你媳妇都看不起我们二房!你还傻乎乎乐呢!
见许玥走了,二太太觉得还是女儿贴心!和我是一国的!也冷着脸退场了。
其他人也就纷纷起身,三夫人拉着两个双胞胎儿子,对舒德音道:“三婶先回了,你空了记得来瞧三婶,咱娘俩喝喝茶吃吃点心,最舒心不过了。”
舒德音笑着应了,三夫人瞥世子夫妇一眼,微微一笑,什么都了然但又不往心里去的样子,带着四个儿女走了。
呼啦啦的,正堂就剩了舒德音夫妇和大房一家子。
世子拿出折子,又看了看,舒德音上前道:
“伯父,上面写的季氏一家人,已病故的老爷子曾受我祖母救助,便投到了我祖母门下,改姓我祖母的姓氏。
我祖父母成婚后,他们一家也一直跟着,替我祖母掌管名下产业。他们家如今的当家人,季余恩,是我祖母二十几家铺子的大掌柜;
季余恩的儿子也十分了得,长子季长兴,负责江南、湖广到京城沿线的粮食线路;
次子季长盛,负责苏杭到京城再到关外的丝绸买卖;
三子季长茂,精于计算,专管总账;我祖母将全部产业交给季家数十年,从未有贪墨,未有欺上瞒下。
因他家不是舒府家奴,此次并未牵连入狱。府里无论是竞买我祖母被查抄的产业也好,出资开铺也好,他们都有大用。用之以诚,相信他们也会全心效力。
德音也是有此一想,伯父若愿意用他们,还请尽快联络,以免明珠另投。 ”
说完又对许厚琦道:“听闻五⋯⋯弟志在沙场,介绍给你的这位长辈,是我祖父的一位弟子。他出身东南沿海,因海贼侵扰,失了一只手臂,无缘举业;但他立誓要让海贼在东南绝迹,用了十余年时间,研究沿海地势和海贼出没规律;五弟若能去信和他结交,想必能有些启发和共鸣。”
许厚琦兴奋地直点头。他是一心想赴边的,但照府中格局,朝廷并不放心将整个西北都交给许家人。
侯爷的意思,是让他先进学,争取先去兵部历练,一来算是西北的后盾,二来,有此见识,再上战场,自然胸有沟壑。
舒德音的这份礼物,相当于把以后在兵部进阶的钥匙,提前交给了他。
许璐看着大房几个人对舒德音的亲近,很是不解。舒德音就是个罪臣之女啊!怎么配得上定远侯府的门楣!
她送的这些礼物,说起来好似那么回事,不过都是投机取巧罢了。
什么一家子都能干的掌柜,还得让爹爹去请,去出钱出力,定远侯要找能人办事,露个口风,收到的名帖能把门房淹了,会缺那么几个人?还不是利用爹爹安排他们家的旧部;
给五弟介绍个连科举都没资格的废人,为什么?就凭他出身东南、了解当地形势、有和海贼正面遭遇的经验?这样的人,她在学里跟东南回京的同窗打听,就能寻摸出无数个出来,稀罕么!
许璐都觉得自己想哭,家里娶了这么个人,早成了京城的笑柄,她在学里都要没脸了。
许璐跺跺脚,找大姐姐说说去!
出了正堂,许厚璞有点沉默,舒德音想了想,问他:“你在想什么?”
“想你送的那些礼物。”
舒德音有些不安,她不希望许厚璞多想:“我确实是有些私心的,但是⋯⋯”
“你怎么知道的?”
“啊?”
“那些事情,为你祖母打理产业的掌柜一家子;你父亲扶助贫寒学子的计划;熟悉东南形势的有志学子。我爱搜读网 .520soduxs.
“你是怎么知道的?”
舒德音没想到他关注的是这个,轻轻一笑:“你要是整天贪玩贪吃,惹得长辈忧心不已,得闲就把你拘在身边,耳濡目染,你也能知道长辈的很多事情。”
许厚璞更挫败了:“我也贪玩贪吃,祖父也曾把我拘在身边,我就什么都不知道。”
此刻要是舒灼华在这里,定会发现,这是激发许厚璞上进的绝佳机会。
可咱们的小小少女舒德音,一向是被人哄的,少有哄过人,只能说一句:“那可能是因为祖父处理军机大事,保密为要吧。”
许厚璞怏怏地往前走,舒德音跟在身边,想着要不要说些什么,就听许厚璞幽幽地叹口气:“我现在又后悔娶了你啦。”
舒德音只觉心一跳,站住了脚,看着许厚璞。
许厚璞走了几步,发觉舒德音没跟过来,回头一看,舒德音正可怜巴巴望着自己呢!
他先是不解,想起自己方才的感慨,顿时有点愧疚,一拍脑子,大步走过来拉她:“傻子!”
舒德音不动,认真地向许厚璞保证:“我不会给你惹麻烦的。有错就会改,你要讨厌我借力侯府,我就不急,自己慢慢来⋯⋯”
许厚璞都想要叹气了:“谁说这个啦!我再傻也知道,今天是大房和侯府得了好处的。”
舒德音就更想不通了:“那你怎么后悔⋯⋯娶我呢?”
许厚璞拉着她的手朝前走:“我自卑,不行啊!你比我小那么多,又是个丫头,懂得那么多,心机也深,娶个这样的媳妇,我还能愉快地当个纨绔么!”老天作证,他说舒德音心机深,绝对是赞美来的。
“你不用迁就我的,从前怎样过,以后也怎样。你要想一直当纨绔,我就更争气些,以后我来养你!”
许厚璞:“⋯⋯⋯”更憋闷了怎么破!
偷偷白了一眼媳妇,算了,就是个小丫头,男子汉不和她一般见识。
舒德音暗暗下了决心,回去要好好想想祖父母还有父母,他们是怎么夫妻相处的,学着些才好。
回到舒德音房里,两个人兴致勃勃地分赃。
许厚璞只瞧上了二太太割爱的那对玉把件,团在手里摩挲着,爱不释手。
舒德音有点不好意思,说好一人一半的。
她挣扎了半天,掏出世子的那两张银票,放到许厚璞面前。
许厚璞没想到舒德音义气到这地步,两张百两的银票,他一个月的月例银子都只有二十两呢,快抵上他一年的收入了。
有点心动,许厚璞还是忍住了:“我不要!我缺什么就找我娘撒娇去,她什么都舍得给我。”
舒德音鼻子一酸,她也有娘呢!她也最爱跟娘撒娇呢。
许厚璞怕她一根筋坚持要给,到时自己禁受不住诱惑可怎么好,就跳起来,告别他媳妇儿,出去玩儿去了。
舒德音对着银票呆了一刻,扬声请孙妈妈进来,让她坐了。
她虽然对夫妻相处没有经验,但对待仆妇,有十来年的见习期,还是驾轻就熟的。
她就对偏坐上春凳上的孙妈妈道:“对今日的认亲礼,妈妈有什么要教我的么。”
孙妈妈迅速抬头看她一眼,又垂下头:“婆子不敢。”